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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以为辨不出真话和假话么?
{:书}丢出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然后就亲下来……
{:屋}黑底白花的伞递到她眼前,元夕道了谢,单手接过来,然后就摸着伞不出声。
“又怎么了?”白朔微微蹙眉。
元夕顿了顿,抬眼,“白朔……”欲言又止。
她就这样定定凝视他,眼中的情绪让蛊师难得地有些不自起来,但他面上神态却很从容,声色不动。
“……”再三犹豫,元夕最终还是吞下了那个太直白的疑问,出口的话变成了——
“现不是骷髅蛊了,还要留身边吗?”
白朔不作痕迹地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失落,顿了一顿才开口,语调有点沉:“昨天不是说本质还是骷髅蛊?”
“但是对来说,不受控制就不算骷髅蛊了吧。”元夕望着他,“都这样了,还要留着吗?”
淡淡的不悦从胸口升起,蛊师拢起眉。这样再三追问,是因为还存离开的心思么?
“留下来,或者死,就这样。”简单下了定论,他懒得再和她多说。若非之前百里怀说这具躯壳还不稳定,经不得激烈的情绪波动,他现就要她好看。
元夕不做声,低下头。看着少女那副仿佛饱受打击的模样,白朔觉得心口那股不悦越发深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嘲讽,她就出声了。
“白朔。”她依旧垂着头,低低道,“如果明天就死了,会怎么样?”
她这句话语调放得很轻,但是轻飘飘的语气完全没降低其中某个字眼的杀伤力,所以白朔立刻感到心口岂止是堵,简直下一瞬就要沉进一口深井里。
“不会死。”他皱着眉。
“是都会死。”她轻轻说,“如果死了,会开心吗?”
还没来得及去想象她话里的情景,白朔就见她扬起脸来。
“还是,会难过得哭出来呢?”
白朔被她脸上的神情震住了。那种仿佛深到极致的伤感,糅合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好似她已经直面了自己的死亡,只是这一瞬,灵魂穿越时光归来,遥遥地给他一个低问。
手下意识地朝她伸去,但也只是那么一动,又生生停住。
顿了顿,他嗤笑一声。
“若真死了,就把做成偶,放阁楼里。”他轻声说。
元夕脸色一变,眸光复杂地看着他。
“嗯,只是偶太无趣了……会用招魂幡招来的魂,然后把的魂魄灌注钉死偶里。”他轻轻地抚摸她的发,“所以不要妄想能逃走。就算变成了鬼,也会把从黄泉里翻出来。”
少女的神情很微妙,仿佛高深莫测,但如果仔细观察她的眼神的话就会发现里面正发出……绝望的呐喊。
……果然还是换个喜欢吧这货根本不上道啊捶地!
亏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装出那么忧伤的神情,正常都该有所触动吧?他难道就不能深情地说一句“如果死了也不能独活”或者“不不会死的们要白头到老”然后故事就此完美落幕吗?!
昨天那个吻是幻觉吧其实是她被渣朔摧残太久了所以单方面产生的臆想吧……
“哈……原来骷髅蛊还有魂魄这一说么。”僵硬地笑了一笑,她躺下来,将被子拉过头。
“行了了解的决心了,现请出去吧,累了想睡一下。”她闷闷地说。
“要睡了?天刚亮呢,不是才醒么?”白朔外面好温柔地说。
“不,方才受到重大打击,所以需要强制休眠免得忍不住奋起反抗,然后最终被修理的一定还是。”她闭着眼挥挥手,“您请便吧。慢走不送。”
依稀听到一声轻笑,接着是门被阖上的声音。
……魂淡!
作者有话要说:
甜得流蜜的一章啊~╮(╯▽╰)╭
理论上来说,男女主互表心迹深情拥吻后就该是执手吹灯翻倒床上……然后开始各种少儿不宜。
但是作者这个烂人怎么可能让故事这么顺利地进行呢?有负坑爹紫这个响当当的名号嘛!(揍
啊,谢谢排骨亲的地雷~俺拿去埋在地里等春天长出肉来了……咦好像有什么不对?……
VIP最新章节 76章
自从白朔不再纠结于骷髅蛊受控与否这个问题;元夕就惆怅地发现他们之间貌似已经走到尽头了……这么说似乎有歧义;其实她想表达的是——
当渣朔不渣了;日子就变得无聊了。
过去数年一直致力于摆脱蛊师掌控的少女,在终于达成目标后,赫然发现铺在眼前的只剩两条路。
一,白朔承认他喜欢她;于是皆大欢喜,收拾收拾然后拜堂洞房。
二,白朔继续走冷面蛊师路线,她悲摧地陪着他浪费生命,然后等时间一到她两眼一闭,剩丫自己闷头练黯然销魂掌。
……后面这个明显坑爹了!难道她辛苦重生一趟就为了和渣男玩一回人鬼情未了吗?
打了个抖,元夕扭头问一边的蛊师。
“哎;你觉不觉得我最近脸上皱纹变多了?”
这个问题其实纯属扯淡,保质期只有一年的躯体如果还会长皱纹就该填单退货了。如此子虚乌有的事都拎出来显摆,结果必然是他人的鄙视。
蛊师偏头瞥了她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无聊就自己找点事做”。最近她正为她新身体的事烦得不行,偏这厮还不识趣总拿些小事来唧唧歪歪,欠修理。
元夕有些忧郁。虽说皱纹一事确属无理取闹,但白朔眼神也真不好,她的外貌都改变了一个多月,怎么都不见他哼一声呢。
偏回头,她望着镜子里那个女子。
没错,这张脸……的的确确是属于“元夕”的那张脸。兜兜转转,重生两年后,她终于取回了自己的容颜,虽然是长在一个半人半鬼的壳子上,但勉强也算是殊途同归,值得浮一大白。
然后问题就出现了。
执镜的手略略一斜,元夕默默注视镜中的新景象。
铜黄的圆镜里映出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宽袍散发,视线凝注于案上的竹简。
鼻梁挺直,眉线流畅,端的好皮相。从这位兄台聚精会神阅览群书的表现来看,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也并无任何眼疾。
伸指戳了戳镜子,镜中的人也跟着晃了晃,元夕撇撇嘴,放下铜镜。
她当然知道,白朔的视力其实毫无问题。而他却始终绝口不提她容貌变化的事,那说明他只是不愿面对而已。
道藏门耍了个损招。白朔不会主动提起自己用元夕炼制骷髅蛊之事,元夕也不会——但那张脸既然已经大刺刺地亮在那里了,这一个呼之欲出的真相,或早或晚,总要有人轻轻一伸指头,就此捅破。
谁杀了蜀山的元夕,又是谁将她炼成了蛊。
分明彼此皆心知肚明,但眼下的温馨委实难得,即使片刻也值得小心维护郑重珍惜。
抿着唇发了一会儿呆,元夕站起来,边朝外走边问:“午膳想吃什么。”
照旧得到男人一句淡淡“随意”,连眼光都不附带一个,元夕也不恼。以她的庖厨造诣,若白朔突然要求来一桌全鱼宴或乳羊三吃,她就只好理理衣褶奔酒楼去。
有时她会感慨一下这男人真好养,不愧为大家风范,一个曾经住在昆仑的人,什么好东西都见过,所以才能对外面的事物保持淡然的态度啊。
嗯?白朔是对她的厨艺不报希望了才这么好说话?这种事怎么可能。
施施然进了厨房,小半时辰后元夕端出一盘黄金绘白玉,一盘羊脂翡翠,一碟玛瑙雪。
白朔走进来,一看今天的菜色,忍不住就要叹气。
“早起是葱花蛋,中午是蛋炒饭。”目光左移,瞥见那一盘炝炒小青菜,再看看旁边那碟撒着稀疏盐花的炒花生,白朔忽然深深地怀念起在横塘巷的日子来。当时只道是寻常,有只善庖厨妖坐镇厨房的日子多么令人心旷神怡,至少能保证他一日三餐菜色不重复。
认命地落座,白朔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去哪里收服一只精于烹饪的妖怪过来,这般下去他的味觉必然要退化到和眼前的骷髅蛊一个等级了。
元夕坐在一旁看着他吃,自己动也不动。她现在的情况,吃人类的食物纯属浪费。说起来后院里的鸡剩得不多了,最后几只看起来也蔫蔫的,血的口感一定不好,该是进新货的时候了。
把这件事和白朔提了提,他立刻同意了,并且表示晚膳自己想吃全鱼宴,请她务必从镇上的八仙居带一份回来。
元夕耸耸肩,清点了下荷包里的碎银,伸手取过案上的符伞,裙摆一晃轻巧巧出门。
日头偏西的时候,元夕踏进了大宅的门槛,脸上若有所思。
晚膳时,元夕看着正端着鱼汤的白朔,忽然道:“白朔,我今天去市集,一个熟识的菜贩和我说,他有一杆用了十年的秤,但他决定从明天起不用这杆秤了,你猜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