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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上他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爱和她争吵的倔强的唇……蓦地,他长长的睫毛掀起。
微蓝心慌地缩回手,想要逃开,可整个人却变成了一尊雕像,一动也不能动。
天朗微微一愣,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
微蓝迷失在那浅褐的眼眸中。她知道,他表面是冰,下面却激涌着不见底、会淹死人的深情。
天朗像要确认什么似的,那目光如一根细针,穿透她的眼睛,直达她的灵魂。
他认出她来了吗?
微蓝紧张到了极点,一颗心狂跳起来,脸色发白,全身如堕冰窟,双手在微微颤抖。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小姐,请问你是谁?”
天朗终天出声,眼里是茫然和惊讶。
微蓝一怔,紧绷的神经顿时松驰下来。
如果他没有失忆,也许她根本没有勇气站在他面前。
血液重新在她身体里流淌,冰冷僵硬的四肢,又开始感觉到周围阳光的灼热。
“我叫夏微蓝。”微蓝强迫自己习惯他的客套和疏离,“是你的妹妹,也是你女朋友。”
“我好像没有妹妹,更没有什么女朋友。我记得,我从来都没有恋爱过。”天朗皱起眉头,表情漠然。
“你当然恋爱过,只是你全都不记得了。”微蓝抑止不住的心酸,“你曾经非常非常爱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呢?”天朗盯着面前这个奇怪的女子,“她爱我吗?”
“她是个笨蛋,全世界最大最大的笨蛋!”她咬紧嘴唇,压抑自己想扑上去的冲动,“她一直在寻找心目中的王子,却不知道她的王子其实就在身边。”
天朗笑了笑,说:“什么王子,你是不是在编一个美丽的童话?小姐,我想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会是你的男朋友?”
说完这些话,他看到浓重的失落从微蓝的眼里冒出来,她欲言又止了几次之后,点点头,讷讷地说:“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那好,我过几天再来。”
“不用再来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一生,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微蓝很沮丧,她没想到,和天朗的见面居然是这番情景。他好像又退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么遥远神秘,那么冷酷倨傲,让人难以靠近。
这一刻,她宁愿他恨她,狠狠地骂她,让她看到他人性及脆弱的一面。
夏微蓝,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不!天朗曾经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吗?
微蓝收回往花园门口移动的脚步,迳直走到他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天朗,你不认识我没有关系。这就是来世了,我们的来世!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天朗没有说话,眼眸直视着她,目光深不可测。
她慢慢地蹲下去,将他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说:“不管你能不能恢复记忆,会不会重新爱上我,这段时间让我来照顾你。”
“我并不需要人照顾。”天朗冷漠地说,想把手抽出来。
微蓝却不肯松手,清晰有力地说:“你现在坐在轮椅上,都是因为我。我至少要照顾到你右腿恢复正常的那一天!”
“如果我的右腿永远好不了呢?”他一脸严肃地说,“医生说,有可能我一辈子都离不开轮椅。”
“那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天朗唇边挂着一抹冷笑:“你刚才说,当我还是一个王子的时候,你都没有爱上我。现在我已经残缺不堪,不再完美,你这样做算什么?施舍、同情还是怜悯?”
微蓝忍不住想伸手拥住他。尽管他的话中带着强烈的伤害,但也是自卫的一种方式啊。
她把心里的渴望生生地压下去,努力装出轻松的笑脸。
“我曾经答应过妈妈,要还她一个健健康康、完美无缺的儿子。天朗哥哥,你不会让我食言而肥吧?虽然我很瘦,但也不想变成一个大胖子。”
她低喃地说,漂亮的睫毛一眨一眨,像个犯错误的孩子,让人怜惜。
天朗的脸庞闪过一瞬的光彩,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微蓝从天朗的那些信中知道,他最喜欢听她叫他“天朗哥哥”,最喜欢看她天真稚气的样子。没想到这一招,对失忆的天朗依然管用。
微蓝趁热打铁,站起身,推着他的轮椅,往屋子里去:“以后你不许再在花园里睡觉了,很容易着凉的。”
这一次,天朗不再拒绝她的照顾。
肢体残缺,行动不便,又远离家人,独居一隅,他内心深处必然渴望有人关心扶持,而微蓝,是一年多来第一个走进这栋别墅的年轻女子。
此后,她还会一步一步走进他孤寂冷傲的灵魂深处。
因为天朗自己说过:“只要被人打破那层硬物,心便彻底地暴露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刺破他的冷漠坚硬,触摸他那颗热情柔软的心。
做不成天朗的情人,先做一对兄妹也不错。
按照微蓝的计划,第一步就是辞退那个保姆。她和天朗的两人世界,可不想让“第三者”打扰。
因为付了超出两倍的工资,对方感激不尽,一迭连声地说:“谢谢夏小姐!谢谢夏小姐!以后秦先生就拜托你照顾了!”
“你放心,有我照顾,保证他心宽体胖,心情愉悦!”
微蓝大言不惭地说,可是第二天一早就遇到了麻烦。
她早早地起床,弄好了早餐。然后走到天朗的卧室外,轻轻地敲门:“天朗,起床吃饭了!”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微蓝有点担心,扭动门把,推开门,床上空空如也,毯子枕头都平平整整,轮椅也不见了。
天朗到哪里去了?
微蓝满心惊惧,却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顾不得男女之别,猛地撞开浴室的门,雾气氤氲中,天朗全身赤裸,背对着她坐在浴缸里洗澡。
天啊!微蓝羞红了脸,虽然她和他早有肌肤之亲,但是时隔一年,乍然见到天朗男性的裸体,还是让她感到窘迫难堪。
她正要退出浴室,可天朗已经转过脸,看到她,非常自然地说:“你来得正好,用毛巾来帮我搓背!”
啊?微蓝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天回不了神。
“是谁说要照顾我的生活?”他语带嘲讽,“服侍我洗澡也是其中一项。”
“可……可……”微蓝吞吞吐吐地说,“可我是女人!”
“你不是说曾经是我的女朋友吗?”天朗眼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我猜想,我们早就上过了床。对我的身体,你应该司空见惯吧?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虽然如此,可是……慢着!好熟悉的对白,后面两句某年某月某日似乎是出自她自己之口。
“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我只好把吴妈重新请回来。”天朗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微蓝说。
她蓦地回神,蹙眉望着他:“吴妈帮你搓过背?”
“那是当然。”天朗懒洋洋地说,“否则我自己一个人怎么洗澡?”
真该死!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男性魅力会叫女人多心动吗?即使对方四五十岁了,可毕竟是个女人!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被人吃豆腐??
微蓝几乎是气急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毛巾,使劲地在他背上搓起来。
“喂,小姐!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天朗低声抗议,“你现在搓的是本人的背,不是搓衣板!”
我当然知道不是搓衣板。搓衣板哪有这么柔软、光滑、迷人?那宽阔的肩背、结实的臂膀,还有布满肌肉的古铜色的胸膛,平滑性感的小腹……她的目光很不争气地往下移,整张脸都胀得通红。
“你的脸,为什么越来越红?”天朗奇怪地问,“是不是浴室空气太闷,缺氧啊?”
微蓝真的感觉呼吸困难,头昏脑胀,四肢无力。
不行,再搓下去她非昏倒不可!
她扶他从浴缸里起来,坐进轮椅,匆匆扔给他一块干毛巾,说:“快点擦干,穿衣服吧!”
“我行动不便,穿衣服的事,还是要劳驾夏小姐。”他用慵懒的语气说。
微蓝忍无可忍地抱怨:“秦天朗!你只是右腿骨折,双手又不是不能动!”
“在你来以前,吴妈可是照顾得我无微不至,甚至上厕所,都是她帮我脱裤子。”
微蓝瞠目结舌,瞪了他半天,终于拿过那条毛巾,不情不愿地帮他擦干身上的水,再为他穿衣服。
她笨拙地一粒粒扣着他衬衫的扣子,手不时碰触他赤裸的胸膛。他离她那样近,近得可以感觉到他暖暖的鼻息,他头发上海飞丝的清香,还有他激烈的心跳。
不!是她自己的心跳,那心跳已震动了她的耳鼓。
“奇怪!你手怎么在抖?”天朗的声音温柔在她耳边漾起,然后,他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