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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岚已经站定,抢上一步想来护主,桃姑示意绿岚往后退,接着看向楚大嫂:“凡事皆有因果,今日之果也是当日之因,我不想说出什么难听的来,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见桃姑还是不松口,楚大嫂是真的恼了,伸手就要去抓桃姑的头发:“好啊,你才出去了几日,就如此忤逆,今日你还没嫁进陈家,还是我楚家的姑娘,我就代公婆教训教训你。”
桃姑早料到她会动手,头一偏,楚大嫂的巴掌擦着她的脸过去,连发丝都没擦着,楚大嫂见第一击不中,抬起脚就去踩桃姑的脚,手上已经死死拉住桃姑的胳膊。
桃姑是双大脚,楚大嫂虽不是三寸却比桃姑的脚小了许多,这一踩没踩到平时和人打架时踩到的小脚尖,若不是拉住桃姑的胳膊,自己反而跌倒。
桃姑把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拽了下来:“数年不见,你竟毫无长进。”楚大嫂此时恼了,身子就势往下一躺就哭了起来:“没天理啊,这小姑要打杀大嫂。”
这一哭老刘家的上前问道:“奶奶,这?”桃姑看都不看楚大嫂一眼:“她既爱哭,就给我把她抬了扔到街上哭去。”
说亲
这话一说出口,正哭的兴的楚大嫂的哭声戛然而止,桃姑听到哭声停了,什么都没说就要往里面走,见她要走,楚大嫂一咬牙,上前抱住桃姑的腿:“你要扔了我出去,我今日就死在你面前,到时不由你不管?”
桃姑的小腿被她紧紧抱住,挣扎了几下,总不能真的把她踹下去,这样的人,没动她她还哭闹不休,若真踹了下去,只怕到时候就赖在这里,听到她要寻死,桃姑一笑,蹲了下去,声音变的很温和:“你真要寻死?”
楚大嫂说的寻死不过是吓桃姑的话,现时桃姑攀上高枝了,怎的不怕名声不好?可以不认自己,但逼死人命这个名声一背上,她可别想好过?听到桃姑这样温和的问话,还当桃姑已经软了,一支手死死抱住桃姑的腿,另一只手抹把鼻涕,揩到桃姑的裙子上,抽抽搭搭的说:“有这样不认大嫂的小姑,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桃姑脸上的笑笑的更飞扬:“寻死,那好,你前头寻了死,后头我就给大哥另挑一房好的,到时候没了你,我给大哥置房子置地,再买些家人,到时大哥过的可不快活?”
楚大嫂听了这话,比被开水泼了跳起来还快,用手指着桃姑的鼻子:“休想,我就算死了也要拉他下去给我垫背。”桃姑冷笑看着她:“要照这样说来,你不寻死了?”楚大嫂没料到自己竟中了桃姑的计,站在那里瞪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桃姑冷笑一声,又要进去,楚大嫂再没有招使的出来,在桃姑身后跺脚骂道:“你有什么得意?一两银子都没有的穷家女,嫁进那样富家,过不得几日就要被人休了,到那时,我倒要看着笑。”
桃姑停在那里,绿岚已经上前掀起帘子,桃姑转头笑道:“没一两银子,你当我还是那个被裘家几十两银子就打发出去的人?”说着拔下头上的那支簪子,簪上那个偌大的蓝宝石在阳光之下发着光,楚大嫂的眼又被这个光晃花了,恨不得立时就把这支簪子抢了过去。
那支簪子只在楚大嫂眼前一晃就又被桃姑握了起来:“你看清楚,这里的一草一木,我身上的一丝一缕都是我自己挣的,我也不怕告诉你,箱子里还有几千两的现银子。”
说着桃姑又冷哼出声:“我嫁陈家大爷,不是看中他的钱,而是看中他的人,陈家娶我也罢,不娶也好,有了这些银子我也不怕什么,说什么被不被休?只怕你永远都瞧不到了。”
说着桃姑走了进去,重重把帘子放下,楚大嫂此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是恨是悔还是什么,千般滋味都涌上心头,直愣愣站在那里。
老刘家的见桃姑进去了,缓步上前:“这位大嫂,还是请回去吧。”楚大嫂见老刘家的说话,猛的抓住老刘家的手:“这位妈妈,求你去和小姑说,当日之事我全知悔了。”老刘家的笑着把她的手拿下:“这位大嫂,主人家的事我们做下人的怎好多说,还是请回去吧,只是要劝一句,奶奶为人如何,你定当更明白,有些无谓的事,还是休做。”
楚大嫂此时一句响亮话也说不出,要在她面前编排桃姑几句,这明摆着的人家定是向着桃姑的,只得跟着老刘家的走了出去,老刘家送她到了门口,刚想进门又被楚大嫂叫住。
老刘家的是老人,什么事看不出来,从袖子里面摸出一块碎银子来,塞给楚大嫂手里:“这里离家还有些路,雇个牲口回去吧,好走。”说完把门扑的关上。
楚大嫂手里捏着这块碎银子,心里不知想些什么,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此时再敲开,也是自取其辱,何不回转家去,寻楚大郎再说说,桃姑不认自己这个嫂子,未必不会不认亲哥哥,再说还有自己儿子,主意一定,楚大嫂脚步似飞一般的去寻牲口回家。
老刘家的回转屋里,见桃姑坐在窗下,用手撑住颊似乎在想什么?笑着上前道:“奶奶,厨房里已经做好年糕,奶奶可要尝一块?”桃姑看着老刘家的:“你给了她多少银子?”
老刘家的愣了下,忙又笑道:“奶奶,小的可没多少钱,不过就是给了点碎银子让她坐车回去。”桃姑叹气:“多谢你了,她若没这么糊涂,那些事情毕竟都过去了,谁知她竟如此,也怪不得我无情。”
老刘家的示意绿岚下去端年糕上来,手替桃姑捶着肩:“奶奶,你冰雪聪明,自然也明白,今日之事定是有心人在后面,不然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哪能这么迅速?”
桃姑自然想到这层,她只是笑道:“我在明处,他在暗处,防又能防的了多少?”老刘家的愣住,她是没料到桃姑竟然这样说,半天才冒出一句:“但也不能不防。”桃姑从绿岚端上的盘子里捡了块年糕放到嘴里:“家贼难防。”
听见桃姑这句,老刘家的顿时不知该怎么说了,陈知隆要娶桃姑,陈家族里其实赞成的少,反对的多,只是一来要仰仗陈知隆,二来陈家兄弟的正经长辈都已没了,旁的都是隔房长辈,虽有些话说,除三老太爷之外,也没有几个明说的。
而三老太爷的心事谁都明白,他那个好外孙王三爷浮游浪荡,家业已花销了一半,外孙女婿们也没几家能帮的上多少忙的?他爱女爱孙心切,家里又没多少产业供养外孙,只有给人寻们好亲事,陈知隆没有妹妹,但王三爷还有庶出的妹妹,嫁给陈知隆,自然就是十全的。
原先是陈知隆不肯娶妻,现时陈知隆既肯娶妻,怎肯让陈知隆娶了别人去?从中作怪的只怕就是他了。
陈知隆一直到了已过了年,初二的时候才偷溜到桃姑这里,桃姑所想,陈知隆自然也明白,恨的捶着桌子道:“只恨他是个老上辈,不然我就。”
桃姑端给他一杯茶:“市井小人,大都如此,只是我那哥嫂如没这么糊涂,自然也挑不起来。”陈知隆接过茶喝了一口:“这有什么,我娶的是你的人,娶的又不是你的家世,再说,我也嫌这些应酬极繁,等成了亲,我们就出海去。”
桃姑歪头笑了:“成亲,你说亲的人呢?”陈知隆握紧她的手:“初五迎财神,你就等着吧。”
正月初五迎财神,这日媒婆上了门,媒婆掂着小脚,进到厅里,对着桃姑行礼下去,桃姑虽知道媒婆所为何事而来,自己又不是没嫁过的黄花大闺女,但桃姑的脸还是热了,这次出嫁可和上次不同,上次是盲婚哑嫁,这次却是两情相悦。
媒婆被叫起,借着喝茶的空当打量下桃姑,虽说穿着也称富丽,但那脸面顶多只能称清秀,眼还算大,鼻梁却不甚高,嘴有些厚,额头有些奇怪,仔细看时,脂粉下面却有道难遮住的疤。
听的她还是裘家的下堂妻,陈家大爷是被什么蒙住了眼,城里城外那么多好人家的黄花闺女,面庞美丽的不在少数,千挑万选怎么选了这么个?
再说她可是连哥嫂都不认,虽说楚家的哥嫂也着实不像样子,但再怎么说也是血亲,这女人要没有个娘家可怎么过?若是个天仙,那也能算是为色所迷,说不定还是恋□热?
媒婆心里咂舌不已,但面上依旧恭敬,今日说的是来提亲,其实是做个过场,叫过恭喜,换了庚帖,媒婆就吩咐人把聘礼送上,桃姑已命绿岚端过一盘子回礼。
又拿出一个簇新的绣了喜鹊登梅的荷包,赏了媒婆,媒婆接过捏一捏,笑的眼只剩下一线,连声称多谢,没想到这女子出手倒极大方,出了门媒婆迫不及待的打开荷包,里面是两个小金裸子,足有二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