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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太师之死,让公孙策心情一直有些低落。
对于庞太师,他的感情有点儿纠结,并不是因为政见上的不同或是宋朝时的不合。公孙策,他主要是自责的。正是因为他与包拯和展昭三个人被选中任命管理穿越局,才因为他们的离开,让宋朝产生了时空缺口。一个地方一旦出现时空缺口,就容易出问题。
就好像,庞太师穿越而来,然后在现代成了一名备受大家青睐的中医师。
他自然不会圣父到去为昔日敌人的死去哭丧着脸,流眼泪。只是心底终究有个小疙瘩: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起先,白灰灰也没察觉到公孙策的异常。毕竟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她无从猜测他在想些什么。直到公孙策端上来今日的晚餐,她才觉得不对劲。
“公孙策,你不开心?”
“……怎么会这么说?”公孙策讶异。他不开心吗?好像是的。但自认并没有任何情绪外泄的举动啊,这姑娘怎么突然敏感起来了!
“食物啊。”白灰灰吃着他新炒的小菜,芹菜炒鸡蛋,萝卜丝丸子,和烤鸡翅。美味一如既往。可是,她就是能感觉到,今晚的美食好似没有灵魂,空洞洞的,只有好看的色彩而已。
而且他们中午才吃过鸡肉,按公孙策一惯坚持营养健康的主张,绝对不会晚上还吃鸡肉。他没有心情出去买菜,所以直接拿了冰箱冷冻室里唯一剩下的肉类烤了吃。
或许对案子还并没有头绪,对公孙策,白灰灰倒是越来越了解了。
听了她的理由,公孙策倒是难得扯了个笑脸,这种被人放在心上,冷暖有人过问和关心的感觉,还不错。虽然这姑娘只是钟情于单纯的推理才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关怀”也没有包涵多少暖意。
他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都认为他能做到,把他看成超人,所以很少被称赞,也很少被关心。
给她盛了碗汤,他低声说:“吃吧,如果有兴趣,晚上我带你去追踪案子了。”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对她委以重任,免得又被怨念了。
“去看尸体?”
虽然有点怕怕的,不过白灰灰还是决定把紧张情绪抛到一边。她既然接受了这份工作,便是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她顾不上吃饭,只双眼冒光,期待地看着公孙策。
饭饼饼有一点是没有说错的,公孙策的确有足够强大的人格魅力,他认真思考的时候,会在无形之中产生一种屏障,让所有人都离他很远……疏远又彷徨,好像是闪耀着神的光芒。
公孙策摇摇头,毫不吝啬地教授经验:“灰灰,有人喜欢研究尸体,恨不得把每一根毛发,每一块骨头都用高科技弄出线索来。”
配合着他的话使劲点头,白灰灰想,她所看到的剧集也都是这样啊。
“可能是美剧看多了吧。”沉吟着否认这种纯靠尸体的观点,公孙策坦然地说,“我更喜欢研究人心,而不是倚靠科技。”
其实断案手法可以有千百种,这只是他的怪癖。他喜欢靠自己的智慧来解决问题,而非让那些冰冷无感情的机器断定结果。
“怎么都好……”反正不管是机器还是脑子,目前对她这个小菜鸟来说,都不太现实。她这还是实实在在处于学徒阶段呢。
“这次警方锁定有三个嫌疑人,案发时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四楼那层,我想,案子也许没那么麻烦。”公孙策夹了几口菜来吃,想着想着,又把注意力转移到白灰灰这里。见她只是发呆想事情,不由得打断她,教育小孩子的语气,“快吃饭。”
“哦……”白灰灰暗地嘀咕一句,管得还挺多!
她的上司,一定是很有控制欲的那种人。
…
据说庞太师来这家医院有三年了,为人很低调,也没有昔日做官时那么锋芒四露,四处针对人。他做过大官,头脑当然灵通,懂得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才是最恰当的。
嫌疑人是两女一男:
护士楚红是负责这一楼层秩序的小组长,身份仅次于护士长,人漂亮,性格温柔。父亲是医院的副院长,算是背景雄厚。不过她人缘很好,也不会仗势欺人,声望不错。这里算是她跟死者最熟悉的,甚至哭红了眼圈。
医生陈晨,女,年纪轻轻但学问不错,为人看上去有些冷漠,不善言辞。
医生赵强,男,喜欢笑。这两位医生和另一不在场的医生徐敬之是校友,平时又在一个科系,关系不错,凑在一起为徐敬之庆祝升职的。
之所以选择四楼,是因为楚红是徐敬之的女朋友,不过两个人才交往很短时间。
“徐敬之……”白灰灰皱眉,这不是她那个未来大姐夫嘛!之前大姐喝酒,也是因为跟这人分手。果然他升了职,而且还有女朋友!分明是早就脚踩两只船了。
公孙策看她面色愠怒,轻声问:“怎么了?”
“没事,接着说吧。”
当天并不是庞医生,也就是庞太师的看诊日,但医生偶尔出现在自己专属的房间也没什么太可疑。也许是用电脑整理资料,也许是落下东西回来拿。或是纯粹看看卫生人员打扫的是否干净……毕竟,做医生的人有些洁癖也正常。
监控显示他上午十一点上楼。
十一点三十分左右,看诊的人渐渐散去,这时陈晨和赵强带着两盒子东西去了四楼,进入离着401三个房间距离的公共休息室。事后证明,那两盒子东西有一个大蛋糕和一只烤鸡,几瓶饮料。
护士楚红随后也去里面了。
三人都有进出房间的情况,去厕所、或打水、或闲溜达。因为来往病人多,而且只在电梯口有监控,这部分口供暂时无法明确是否有说谎嫌疑。
十二点十分,徐敬之结束上午的看诊,从电梯上来,进入休息室。这时,楚红提议说好像看到401有人,要不要拉庞医生来庆祝。
几个人一起去敲门,就见到他蜷缩着倒在地上,没了呼吸。现场还有一只同样摔在地上的玻璃杯,事后经检验里面残留的水迹是含毒的,推测为投毒杀人。
水是温的,401出门口右走两步就是热水器,所以这其中,庞医生至少出来接过一次水。但三人都坚持声称自己并未见过他。
“这四十分钟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白灰灰摸着下巴思索,果然这安乐椅神探不好做。只听报告和他们的口供,完全理不出头绪。
而且这案子牵扯到徐敬之,她心里觉得怪怪的。
“他们都没有杀庞医生的动机,其中我们觉得护士楚红算最有可疑。是她提议去叫庞医生的,而且也数她的情绪最反常,眼眶一直红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亲爹呢。”负责这案子的警官人称小雷,跟公孙策因为案子有过接触,此时正一本正经地跟他讨论。
“庞医生和楚红关系如何?”
小雷想了想,回答说:“还不错啊,同一楼层工作嘛,难免有共同话题……你怀疑庞医生起了色心,然后被楚红给……”他伸手在脖子处比了个“咔嚓”的姿势。
公孙策摇头,“这么久不见,你的想象力还是这么丰富!如果是这样,她假装无所谓就行了,干嘛要哭啊?”
“反正我就是看她可疑。”小雷哼了两声,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好任他揶揄,自己则歪头看着白灰灰打招呼:“嗨,美女!”
“……”这么孟浪的开场白,要她怎么答!白灰灰挑挑眉,学着他的语气:“嗨,帅哥?!”
“哎哟,你可别对着我笑。”小雷健壮的身子竟然夸张地朝后躲了几步,拍着胸脯搞笑道,“家有母老虎,被她知道可不得了。”
还不是因为他先冲着她笑的嘛,这才叫恶人先告状啊!见他只是开玩笑,而且又是这种严肃的场合,白灰灰只好忍了,不跟他计较。
再说,她可是真心实意要来帮忙破案的,白灰灰想了想,问小雷:“这个徐敬之跟庞医生有不愉快吗?他不是刚升职吗,庞医生是他的竞争对手,或者阻碍他了没?”
小雷被她奇怪的问题逗笑了:“他没有作案时间啊。再说,他跟庞医生八竿子打不着,不过是女朋友在这楼层工作罢了。既不是一个科系,也不是同一职称,犯不着有仇吧!”
“哦……”
“徐敬之——你怀疑他?”公孙策倒是对白灰灰说的话很重视,或者说,对她这个人的一切想法都感兴趣。听她在发表自己的看法,主动破案,他也是格外支持的。有头脑的女生,最有魅力不是么……
“不不,我瞎说的!”白灰灰囧,她问这话只是私心的成分居多。虽然讨厌那个人,可是她才不是那种颠倒黑白的人,更不会公报私仇。像徐敬之这种人品不正,脚踏两只船的人,早晚有一天他就被“船”收拾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