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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里就只有弗雷和少女两人,即使不叫名字,只要一开口,少女便会回应。
“我不知道……”
“什么叫我不知道——”
“就不记得了嘛。我不是说过了?可是没有名字的确很不方便。”少女不太在乎地说:“你帮我想呀。”
“我?”
“对,捡到我的是弗雷,当然有取名字的权利。”
“又不是猫。”
弗雷嘴里这么说,还是侧头开始思考。想替她取一个时髦的名字,可惜一点灵感也没有。弗雷在脑海列举自己知道的女性名字,但不是跟眼前的少女不合,就是容易与他人混淆,找不到适合的名字。
记忆回溯至很久以前——弗雷终于挖出一个应该还算适当的名字。
“帕美拉……怎么样?”
“嗯——不错呀,那我就叫帕美拉。”少女握拳竖起大拇指道。
“可以吗?喂!”
没想到少女如此爽快接受那个名字,弗雷反而吓一跳。
真是的……她当真理解自己目前处境吗?
换成他的话,如果陷入连本名都搞不清楚的状态,实在不晓得自己能否承受……弗雷暗忖。一开始还以为她的脑筋有问题……现在也已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忘了也没辙,因此不必耿耿于怀。
总之,这似乎就是她的想法。
虽然不觉得有错……但这种豁达和积极恐怕也不是普通人能学得来。不过呢,要是个性阴沉、精神错乱,他也不好应付,对弗雷而言,这名少女的爽朗反倒是好事一桩。
“……对了,这名字有什么由来吗?”
“以前——朋友养的猫的名字。”
“……嗯,好吧。”
苦笑之后,少女——不,帕美拉说。
※※※※※
女子们并未踌躇。
这里原本即非普通人可以擅入的区域,只有王族及部分重臣,或者他们特别授权的人才能接近——以及进入。
谒见室。
深处摆设王座,地上铺有长长的红地毯,两侧耸立精雕细镂的粗柱,室内空间虽然宽敞,依旧酝酿出奇妙的压迫感。
此处甚至有某种精心计算过的庄严,令造访者肃然起敬。
然而——
“…………”
女子们泰然自若地踹开门,蜂拥进入谒见室。
她们没有世间一般所谓的常识,正确来说——她们明白这些知识,但并不受其制约。
替主人布雷登公爵执行任务,就是她们的一切。
她们表面上是高级娼妇。
穿戴贵族般美丽奢华的服饰,身怀丰富的智慧与教养,跟贵族和富商谈天说地,并以纯熟的闺中秘技服侍对方。
然而,隐藏在背后的真实任务,乃是向男人们探听消息、要求协助,一旦觉得对方碍事,就趁亲密接触时割开对方的喉咙。
灼热枪骑兵(Glow Lancer)。
她们是布雷登公爵率领的私家军组织,在某种意义上,很接近昔日柏拉赫男爵组织的“绯红之剑”(Crimson Sword)和“执拗之矢”(Obstinate Arrow),但相较于专注战斗技术的特务战技兵,“灼热枪骑兵”的最大不同是——她们并非“战争”工具,而是“政治”道具。比起冠冕堂皇的政治理念和人道理论,金钱和女人更容易控制权力者——这是最、最基本的道理。
这些女子原本便是布雷登公爵为了巩固自己的王国地位.特别培训的道具。
因此就算对象是国王,她们也绝不犹豫,在彻底灌输的忠诚观念下,她们犹如经过严格训练的猎犬……不,是犹如单凭本能行动的昆虫,毫不迟疑地执行任务。
然而——
“…………”
女子们茫然不解地站在原地。
室内空无一人。
不仅王座没有人,周围也看不见任何王族,甚至连他们的随从亦不见人影。
根据“漆黑之鹰”(Black Hawk)的情报,半小时前有十几人进入这个房间,其中包括:国王、第二王妃,以及第一王子,而且目前为止均未接获有人离开的情报。
莫非室内有秘道?
但即使如此,负责监视的漆黑之鹰不可能没发现大队人马移动的气息,换言之,没有联络就代表这是——
“陷阱……?!”
“没错,答得妙。”
欠缺紧张感的声音一响起,女子后方的房门砰咚一声关闭。
九名灼热枪骑兵连忙摆起架式,四道人影从柱子阴影后缓缓步出,包围她们。
每个都是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少年或少女,五官有些稚气,尚未脱离“儿童”这个字眼的范畴。
可是……他们注视灼热枪骑兵的眼神锐利异常,操控武器的身影也毫不突兀,绝非最近刚开始习武之人。那种武器与肉体合而为一的模样,有一种修练多年者特有的浑然一体之感。
“特务战技兵……”
一名女子以紧张沙哑的声音低哼。
“我们等漆黑之鹰跟你们联络之后,才将他们制伏,大人物们早就顺利脱身了。”
如此说完,其中一名特务战技兵——一头枯叶色长发的少女举起三叉剑(Katars)。
当啷一声清脆的熟铁声响起,三把大小不一的长剑呈扇状展开。
“各位姐姐,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自行投降呢?我这个人最重视工作效率了。”
这名少女——王国军第五特务部队“执拗之矢”的成员法法儿·阿玛莱特说完,环视灼热枪骑兵的众女子。
“……开什么玩笑!”
一名女子娇叱。
人数是九对四,就常理来想,数目不及自己一半的对手所提出的劝降要求,没有傻瓜会接受。
可是……
“对主人从一而终是好事……但至死不渝就太无聊了吧?”
法法儿叹道。语气轻描淡写……既非讥讽,亦非自夸,与其说是警告敌人,倒像是在开导知己。
然而……女子们认定那是挑衅。
“闭嘴!你们这群屠杀人偶(Genocide Dolls)!”
灼热枪骑兵的暗杀娼妇如此怒吼,接着扑向法法儿他们。上半身是黑色衬衫。
下半身是黑色长裤。
以服装来说,绝对是一点都不讨喜的打扮。话虽如此,弗雷本人很喜欢,也不记得有人说过不适合他。年纪轻轻,但一副参透世事——具有这种气息的弗雷,确实很适合这样打扮。另外,不必一一在意服装的色彩搭配也是一项优点。
不过同一套衣服未必适合每个人。
“嗯……”弗雷侧头凝望站在眼前的帕美拉。“还真是有够不适合……”
“这还用说?!”
帕美拉说完,拎起身上的衣服。
她穿的是弗雷的衣服。弗雷体型虽然瘦削,但男女体格在肩宽和高度方面终究有异,穿在他身上并不觉得……”一旦穿到帕美拉身上就显得格外空荡。
用餐过后,帕美拉向弗雷索取替换衣物。她这几天一直穿着相遇时的那套服装,因为屋子里的东西任她使用,每天她都利用弗雷外出工作的空档冲凉沐浴……但一直穿同一套衣服仍不免弄脏,况且那套旅行装束原本就有些脏污,一直在家里穿仍旧会感到不舒适。
弗雷于是随便找了一套衣服给她,可是……
“为什么是男人的衣服?!”
“因为没有女人的服装嘛。”弗雷理直气壮地说:“怎样?难不成你希望从我家衣橱里搜出女人的衣服?”
“这……”
帕美拉不禁捂着嘴角,露出困惑的神情。
嗯,只有男人居住的家,要是从衣橱里滚出大量女性衣物,倒也是相当骇人的景象……弗雷暗忖。不过呢,也可能是旧情人或已故亲人的衣物,老实说,从事上一个工作时。基于工作需要,他的确拥有一两套女性衣物。
帕美拉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半晌后喃喃说:“说不定……不错。”
“…………”弗雷险些滑倒。“你在想像什么?!”
“嘻嘻嘻嘻,秘密。”帕美拉说完,露出恶作剧的笑容。
“不过,这样子很伤脑筋耶。”
“为什么?下摆卷一卷就可以穿了吧?现在也没有别的衣服,你先将就一下,我这两天再想想办法。”弗雷道。
要不就买新的,要不便跟朋友借。到娼寮走一趟,应该就能免费要几件女人的衣物,不过她们放在工作地点的是“工作服”,能不能当外出服穿还是一个问题。
“不……呃……如果是衬衫之类的这样也是可以。”
“这样也是可以?”
“…………”
“…………”
帕美拉露出类似痉挛——说不定是在害羞——的表情,弗雷则是满脸诧异地看着她。
两人之间一时横亘着不知是凝重还是轻微的沉默……
“——嗯。”弗雷点了点头。
衬衫和长裤只要卷一卷,确实就能暂时应付,可是有些身上穿的东西没办法男女共用。
“哎,这倒也是,毕竟不可能穿我的——”
“怎……怎么可以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