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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只是单纯的绰号或玩笑话,出现的次数未免过于频繁,使用时机也毫无脉络可寻。
这三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又是什么关系呢?
其实帕希菲卡是微服出巡的贵族女儿,夏侬他们则是隐瞒身份的随从——薇妮雅也会这么猜测,但看起来又有些不同。总觉得夏侬对帕希菲卡的态度很粗鲁、随便——至少不象是一般公主与随从的关系。
例如……
“你吃掉了吗?你把那个吃掉了吗?算我看错了你,夏侬哥!”
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不,如果她可以象普通人一般说话,那应该是很可爱的声音吧……
“明明……明明知道人家最喜欢吃蛋包饭!还偷偷摸摸自己一个人吃光!”
“什么偷偷摸摸,那明明是我的份。”
“闭嘴!只要自己吃饱就好了吗?你那种自私的想法,本公主承认是一种排挤他人的有效手段……呃,我刚才说到哪了……啊,对对对!因为那种划一、排外的竞争原理,然后……最后将导致财富集中的……呃……扭曲的社会结构啦!”
帕希菲卡一边阐述,一边偷瞄上衣袖口的小纸条。夏侬目瞪口呆地吐槽:
“你这家伙,怎么连这都可以做小抄……”
“要你管!总之,人家要说的就是,为了可爱的妹妹、敬爱的主公,你难道就不能分享一点蛋包饭?难道就不懂得这种做人的基本道理吗?”
“鬼才知道这种歪理。”
“呜呜……拉寇儿姊~~夏侬哥好无情哟。”
“好好好,我的份给你,你别哭哭啼啼地勒住夏侬的脖子嘛。”
就这样……有道是见微知著,他们总是这个样子。
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但薇妮雅却百看不厌。这也许跟她本身是独身女有关。要是由本身有兄弟姊妹的人来看,或许他们也没什么特别,就象是普通的——
“必杀双刀龙卷风!”
“太天真啰。”
“那只是虚招,其实是极秘幽灵刀斩!”
“还是不够看。”
“啧,既然如此,看我的独门秘技——”
“……啊啊,住手啦,难看死了!”
……或许不能说是普通吧。
刀叉铿铿锵锵地相互碰撞。
(果然还是有点诡异。)
望着夏侬和帕希菲卡之间莫名其妙的打斗——话虽如此,也只是夏侬用餐刀随手挡开一味猛攻的帕希菲卡——薇妮雅想到。
人影静静伫立在薄暗中
应该……是四个人。之所以难以断定实际人数,是因为这些男子在各种小地方上具有难以区分的相似性。
相同的发型、相同的身高、相同的服饰。
不……列举他们的相异点,说不定比相同点更容易。那些彻底消除个性的身影,排成一排的话,简直就象站在两面镜子间的虚象群。
他们当然并非镜中虚象,而是肉身活人——如果仔细端详他们的五官,就可以发现每个人的不同。只不过,这些差异全被埋没在强制统一的印象里。
“……静听。”
一道白光划破幽暗。
男人们同时转头,动作一致,没有分毫差距。习惯黑暗的眼睛,正对着宛如毒物的强光,不但没有眯起,也没有背转过身。他们犹如以同一条绳索控制的人偶,只是面无表情地凝望光线——注视伫立于光芒中的人影。
“肃清使(Purgers)……”
那是他们的名字。
他们没有其他名字,甚至没有区别独立人格的名字。因为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吾将赐予汝等全新使命。”
人影以平静的语气宣告。
全身在逆光中化为一团黑影,无法分辨人影外貌。然而,切割光线凝立的那个轮廓里,具有绝妙的匀称。
不只是单纯的美丽而已。描绘身影的线条没有一丝缝隙,从中编织出的高贵气质,缠绕着一种骇人的沁寒。
感动人心的美。不仅如此,那锋利如刀般的美甚至教人畏惧。那人物所拥有的,就是这种美。
然而……此刻与其相对的男人们,却没有任何赞叹的表情。
对他们而言,美丑不过是单纯的记号,他们心理只有信仰。
为信仰而生,为信仰而活,为信仰而死。
其他皆是无谓的杂念。
“诅咒之魂名为帕希菲卡。“
男人们身躯微倾,仿佛锁定目标、拉到极限的弓弦般震动不已。
“废弃公主——帕希菲卡·卡苏鲁。”
可是男人们的表情依旧不变。
肃清使们不会惊讶。既不会生气,亦不会悲伤,更不可能纵声欢笑。他们不会烦恼,没有感觉,从不思考,只是一味地朝目标前进。
为了突破所有障碍,换取“净化”目标的能力,他们早已舍弃一切人性。
“……去吧!”
整齐划一地敬礼后,他们迅速自原地消失,宛如连存在本身都是幻影。
目标一旦决定,他们就驰骋而出,不留一丝残影。没有分毫犹豫、没有半点疑惑、没有为什么等等的质疑。对于徒留人类外壳的杀人机器而言,这或许就是最适合的退场方式。
他们什么也不思考,什么也不怀疑。
即使眼前人物的影子——刻划于地平面的人影轮廓背后,多了一对不属于人类的巨大羽翼。
“薇妮雅~~薇、妮、雅!”
时过中午,帕希菲卡正扯弄薇妮雅的围裙撒娇。
帕希菲卡原本就给人一种小野兽的灵敏氛围,突然这么耍起赖……同时又带着一种凛然高贵的气质,活脱脱就象一只猫。
“欸,带人家去逛街嘛,例如观光胜地或是著名的店家呀。”
“咦?……可是我……”
大熊厅虽然只是间小旅馆,该做的工作还是不少。尤其自祖母卧病在床以来,员工就只剩薇妮雅一人。床单和窗帘的换洗、晚餐的事前准备,还有损坏物品的维修等等,换成了不熟悉的人,光听见这些事就会心情沉重……天天都有堆积如山的工作等着她。
不过,她之所以对帕希菲卡的邀约感到迟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
一旦有人坦率地亲近她,薇妮雅就会变得不知所措。
尽管并不讨厌人类,但她总是尽量避免与人接触。很少泄露内心情绪,对人向来客客气气,这是她在十七年的人生中养成的一种自卫行为。
“啊,我打扰到你了吗?”
帕希菲卡竟然老老实实地向她道歉。
对夏侬任性妄为的帕希菲卡,对其他人却意外地谨守分际。
“对不起,都没问你有没有空,我是不是太自做主张了呢……”
对方如此诚恳道歉,反而会让人萌生一股罪恶感。
“不会啦,是我不好……我也很想带你四处逛逛,但因为快要换季了,必须赶紧清洗床单和窗帘、更新花色等等,实在没有时间……”
“那种小事交给别人做就好了嘛。”
“别人?”
帕希菲卡用手比了比正在餐厅一隅啜饮饭后香茗的夏侬。
夏侬好不容易咽下差点喷出的茶水,不情不愿地转向她们。
“等一下,帕希菲卡。你是要我去洗窗帘、换床单?”
“嗯。”
帕希菲卡毅然决然、毫不迟疑地猛点头,夏侬见她难得满脸笑意,心里便已明白。
——这家伙在捉弄我!
想象自己身穿围裙清洗窗帘的模样,夏侬暗忖,那的确会是个令人捧腹大笑的景象——如果受害者不是自己的话。
根据过往经验,夏侬知道反抗也是白费力气。唉,至少比让拉寇儿动手好吧——他如此说服自己,然后驱赶帕希菲卡她们似的挥挥手。
“啊……知道啦、知道啦。”
话说回来,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拉寇儿或许很温婉娴静、宜事宜家……不过,如果随随便便将家事交给她,那可就大大不妙。
并非她能力不够,不论是扫除、做饭、洗衣,只要她好好做,可以做得比一般人都好。
如果她好好做的话。
可是她连煎个荷包蛋都会忍不住想使用军用攻击性魔法,扫除、做饭时也会使用多余的魔法,造成无法挽救的后果。她就是这种女人。
以前在家大扫除时,拉寇儿曾经启动设定了简单洗衣指令的假想精灵(Routine),没想到精灵发生异常,开始洗涤所有接触到的东西……最后连夏侬身上穿的衣服都难逃魔爪,还差点因此溺毙。
“爱怎么样随便你……不过,你顺便也把拉寇儿带走吧。”
“嗯,那我去叫拉寇儿姊。”
薇妮雅困惑地看着这对兄妹,帕希菲卡却毫不在意地奔上二楼客房。
“那个……”
“反正我就先清洗衣物啰。洗床单、窗帘和枕头套就可以了吧?啊,花色更新比较复杂,等你回来再教我吧。”
夏侬苦笑说完,薇妮雅急忙摇头。
“还是不好啦,怎么可以让客人做那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