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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按照秩序守护者的命令。
一切都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永恒的乐园。
于是——
※※※※※
史基特的侦查基本上都依赖魔法。
负责搜索的魔导士们长时间轮班启动广域探查系魔法,而在海面下进行巡逻任务的深渊之杖,亦是透过通讯系魔法回报。史基特内部的通汛设备——赛内丝他们也只明白其中一部分原理——似乎大部分都拥有生命,无须依赖魔法就能有效传达命令及进行报告,但这些都仅限于史基特内部。
此外,原本亦曾考虑利用史基特本身具备的探查能力,可是他们尚未彻底分析出操控方法,加上还用不惯,无法充分运用。因此,绯红便选择早已习惯,经证实具有实战效力的魔法为基础,执行警备任务。
话虽如此——这就意味着目前位于史基特后方的司令室,若不靠魔法支援便无法彻底运作,所以绯红拥有大量魔导士成员,而基亚特帝国本身亦有采用最新魔法战术的魔法战斗部队。
然而——
(这是?)
一名负责搜索的魔导士,一边处理探查系魔法和深渊之杖传来的战场情报,忽地皱眉。
(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女子的脸孔。
传来的情报里掺杂着片段影像,刚开始并没有任何特别意义,魔导士以为这只是自己记忆范围内的旧日回忆——说得白一点,只是过去在某处见过的女子容貌偶然掠过脑海罢了。理当如此,毕竟他接收的情报乃是深渊之杖与怪物们战斗的海底战场,不可能在那里看见女子脸孔的。
可是——
(啊啊……)
魔导士无声呻吟。
女子脸孔增加了,宛如映照在双面镜般无限递增。脸孔以骇人的速度侵占他的意识,海中展开的殊死战已经被他驱逐至意识角落,脑中满是无数的大小脸孔。
女子的睑孔,绝美、绝丽……甚至荡漾着淫靡感的脸孔。
那张脸以不可抗拒的压力浸透魔导士的意识,轻易突破区隔魔法处理范围、魔导士本人记忆和人格的精神屏障,直接侵入他的精冲内部。
他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但他发现了,没有理由,只是无条件地知道。
这名女子很特别,这名女子就是绝对,这名女子、这名女子、这名女子、这名女子——
敬畏的念头没完没了地涌现。他无法忤逆,不可违抗,不能排斥,必须遵从。
因为她是绝对者,因为她是绝对高于自己的存在,因为律法里并未记载任何能够反抗她的权力……
(啊啊……啊啊……我……)
魔导士因恐惧和后悔而全身颤抖。
(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不知轻重的事……)
然后——
※※※※※
冷不防——
“啊啊……啊啊啊啊啊……”其中一名魔导士大嚷。
周围士兵们诧异转头,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下——负责搜索的魔导士忍不住从自己座位站起,尖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附近的士兵们奔向魔导士,他们手还没伸出,魔导士已扑倒在地,发出更大声的惨呼。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见在地上剧烈痉挛的魔导士,周围士兵忍不住表情一紧。士兵们不知他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尽管不知道,但魔导士的脸孔明显烙印出强烈的恐惧和懊丧,就像是——对犯下滔天大罪的自己恐惧战栗的罪人。
而且……
“咿咿咿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声——开始增殖。
这股恐惧仿佛具有某种传染性,负责搜索的其他魔导士们也纷纷从座椅上跌落,泪流满面地满地打滚。
其他士兵们也不禁杵在原地面面相觑。
要是触摸他们,自己也会被这种疯癫和恐惧污染——他们内心大概如此认为。
不过……
“这是——”赛内丝和爱罗蒂似乎立刻就明自个中原因。
“这就是秩序守护者的影响力——律法的力量吗?”赛内丝盯着在地面挣扎的部下们,苦不堪言地低语。
不知是谁唤来的……五名医护兵奔到司令室,开始对满地打滚的魔导士们进行急救措施;话虽如此,其实也只能压住他们,给他们嗅闻镇定香或喂食药剂。
“——没想到连透过探索系魔法都有效力啊。”
“就某种意义来说,这种魔法将情报与意识直接连结,说不定反而更容易受律法影响。”爱罗蒂道。
“无论如何……这样也没办法出手探查敌情了。”赛内丝一脸苫涩地说。
不幸中的大幸是——医护兵表示魔导士们的生命活动本身并无异状,不过他们也因此无技可施,毕竟事关精神领域,普通药剂和急救措施一点用也没有。医护兵也只能压住痉挛的魔导士,在他们嘴里塞东西,以免在镇定香生效前咬伤舌头。
“什……什么?这是什么?”搞不清楚状况的帕希菲卡询问身旁的爱罗蒂。“为什么突然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这就是律法。”堪称绯红智囊的才女面色沉痛地说:“——你知道战棋盘吧?”
“……嘎?”
不明白两者有伺关联的帕希菲卡用力眨眼,但爱罗蒂自顾自地继续说:“有数种不同的棋子,每种棋子都定有‘可以这样走’、‘一旦这样就输了’这些规则,律法跟那是一样的。”
“什……什么——”
“律法规定‘人类’无法违抗‘秩序守护者’——此乃这世界最牢不可破的法则。他们是无法忤逆的绝对支配者,高于人类的绝对存在,握有人类生杀大权的管理者——这就是秩序守护者,律法就是这样规定的。”
“规定?”
“对,就是这样规定,所以我们无法反抗。”
“无法反抗?规定……?这种事……这种事我可没听过,怎么可能有这种规定?是谁决定的?写在哪里?”
“写在我们体内。”回答仅针对最后一个问题。“该说是我们人类的灵魂,或者本能……从出生起就刻在我们心中。‘人类应对秩序守护者盲目遵从’。不问人种、年龄、性别,所有人类皆是如此。所以人类在秩序守护者面前没有自由意志,只要他们有意,甚至可以干涉采取敌对行动人类的意识……”
爱罗蒂说完,望着负责搜索的魔导士。镇定香似乎生效了,重病发作似的苦闷已经消退……但仍像发烧般颤抖不已。魔导士也好,士兵也罢,看来目前都派不上用场。
“对……对世界上所有人类……敞这种愚蠢的事?”
“这就跟世界规定物体由上住下落、火是热的这类事实或现象一样,只是我们平常没发现罢了。”
爱罗蒂的口吻既无兴奋,更无激发恐惧的抑扬顿挫,非常平淡——却也因此充满真实的重量。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例外。”爱罗蒂回头,以沉痛的目光望着帕希菲卡说:“律法破坏者——人称‘废弃公主’,换句话说只有你例外。”
世上唯一的人。
唯一——能够反抗神明的安排。
然而,就算爱罗蒂这么说,帕希菲卡也没有真实感。假如她拥有某种能够自觉的主动特殊能力倒也罢了——她的这种能力仅针对秩序守护者,对平常围绕在她身旁的普通人类毫无效力。
这个事实比别人宣告她是公主更没真实感。
“可是……可是!这就是我被迫杀的理由?可是这样……就算我独力反抗秩序守护者,能做的事根本就——”
——微不足道。
帕希菲卡多次亲睹秩序守护者的力量,他们的力量轻易就能劈天裂地——名副其实的神迹。即使帕希菲卡是不受律法约束的特异分子,然而她本身既无力打倒他们,更无法扭转他们控制的世界情势,充其量只是被杀手四处追杀的小丫头。
她搞不懂秩序守护者为何对自己如此执着。只要扔下她不管,她什么都不能做,应该也做不出来。
“你体内有让律法无效化的因子,不,就你本身来说,甚至有扭转律法的影响力,所以‘秩序守护者无法直接加害帕希菲卡·卡苏鲁’。”
“……意思是秩序守护者不能攻击我?”
爱罗蒂这么一提,她想到一些事。
秩序守护者拥有压倒性的战斗力,而且多次有机会亲手杀死她,为什么不出手?
话虽如此……
“另外这种因子有时虽然是暂时的,不过可以从你体内溢出,影响周围人类……”
“咦?”
“你的特性是有传染性的,虽然目前还不完整,只能在特定条件下发动,而且是暂时的……不过你的特性也能影响你身旁的人类,人类最后甚至能以你为中心,组织反抗神明的军团——这是一种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