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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夏二小姐拒绝以后不服输的天性,被忽视的耻辱感被空前激发,他紧跟着夏二小姐走了几条街,其中不乏恶作剧和伺机报复的心理。夏二小姐见骂不走他,鞭子就向他抽去,结果被他给拽住鞭梢从马上拖了下来,摔在街上,狼狈不堪。夏二小姐却拿这个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身材壮实,神情凶狠倔强的少年没有任何办法。
这时事情发生了转机,周围人都认识夏二小姐,不认识阿恪很快就有人上来帮忙拉住了阿恪,将他扭送到夏二小姐面前给她处置。
夏二小姐刚刚丢了面子地鞭子自然不客气地向着阿恪抽去。第一鞭抽了背脊。被阿恪不屑地吐了唾沫一怒之下。第二鞭却是向着他地脸抽去。如果当时不是欧四少刚好从旁边经过及时制止。阿恪早已破了相。所以阿恪牢牢记住了这位粗野心黑地夏二小姐。一得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她。于是便有了雪团伤人。欧四少顶锅地那一幕。
四少摇头叹息:“我挨打以后。他已是心中万分歉疚。对我发誓。以后再不做这等事情了。他是我看着长大地。我相信他能说到做到。”
木斐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可是神佛太过飘渺。我是宁可相信自己也不相信神佛的。”
欧四少苦笑:“我也不信。可他信。我转念一想。心中有梦想。有希望总比他什么都不相信。漠视一切。破罐子破摔地好得多。如果让他相信他的梦想一定能实现。他就会努力去做。我也可以少操些心。”
“他倒是躲过这一遭了。却险些让你把夏二娶回了家。那事儿后来怎么说了?”木斐露出了一副八卦嘴脸。
欧四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谁知道他们怎么想地?还不是我三嫂多事。她去跟我娘说。我之所以会打夏二。是因为看上她。不好意思说。才故意这样干地。我三哥让她别乱说。她振振有词地问我站在雪地里盯着人家看半天做什么?送梅花给人家做什么?我娘居然真信了她地鬼话。让人去提亲。等夏家迟迟不来回话。她又一天撺掇着我娘。说夏家不给我家面子。实在是没把欧家放在眼里。我就没见过这么能闹腾地女人。”
木斐轻笑一声:“将来你家中若是要分家,你肯定连媳妇儿的嫁妆都要给你三嫂分去。”
欧四少道:“她真要拿去就给她好了,反正她左手拿去,我三哥右手又给我拿回来了。”
木斐不打算放过他:“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在雪地里盯着人家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呢?”
“我那是怕她把阿恪的事情说出来,在向她使眼色求她呢。”他这话要是让夏二小姐听见了,估计会很不服,那样凶狠的眼神也算求?
“那为何又要送梅花?”
“那也是感谢她,向她赔礼呀。你莫要乱说,再乱说我可不依你。”那个女人粗野自不必说了,身边的小丫头更恶劣,居然骂他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想想就生气。
说话间,阿恪已去夏家住过的客栈转了一圈回来,见二人还在闲话,不由大急:“还没吃完?快快!慢了就来不及了。”忙不迭地让人去牵马拿行李。
“你这么急要做什么?”
“你可知道那毒丫头是要去干什么?我刚才听见对面的小二说了,她家也是要去烧头炷香的,我们得赶快了,不能让她赶在我们前头。”阿恪一手拉住欧四少的手把他往外拖。
木斐懒洋洋地爬到马背:“今天不是四月初八,你就是飞到他们前面去也没用。况且你不是说,你要头天晚上就去大殿门口守着吗?你放心,夏二小姐那身板绝对挤不过你去。”
阿恪睁大了睛:“不是这么说的,听小二说,他家好像买通了京里的什么贵人势在必得呢。”
欧四少翻身上马,“既然如此,你去如何?你能和贵人争吗?”
阿恪犯了倔:“我不管他么贵人,神佛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看心诚不诚。那大殿不是衙门就要去守着,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我拖开?虽说是他家的钱多?”
“噗……”木斐趴在马背上笑得不起腰来。“阿恪你被店小二骗钱了吧?他家无病无灾的,何况平时也没听说他家如何笃信佛教,什么事情值得他家这么远地跑来,花那么大的力气去烧这头炷香?再说了算是真有,这种事情他会嚷嚷得个个都知道?”
恪又羞又恼,顿足道:“不是这样的。小二不会骗我的说那家年龄小点的那个小姐又哭又闹的,逼着他爹想办法。”
欧四少淡淡地道:“既然又哭又闹,那就说明事情没办成,你急什么?”他心里已是相信阿恪的话了。又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夏家如此重视这件事?居然还上升到了买通京中官员也要达成这个目的的地步?既然夏瑞蓓又哭又闹,莫非和夏瑞蓓有关系?
“是啊,急什么?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慢慢儿的好,慢慢儿的好。”
木斐的马儿见主人懒洋洋的,也跟着懒洋洋的落在了众人后面。
阿恪冲回去使劲打了木斐的马屁股一鞭:“我要先去守着,免得他家去贿赂老和尚。”
木斐的马儿吃痛叫一声猛地往前冲,险些没把木斐给颠下来木斐身子都歪到了半空中,又在路人的尖叫声中懒洋洋地坐了回去勒住了惊马,懒洋洋地骂阿恪:“你摔死了我,看你怎么去。”
阿恪不理他,打马跑到欧四少身边,低声央求:“四哥,我求你了,一定要帮我。”他就是输给其他人,也不能输在夏家这个恶妇的手里。
欧四少淡淡看他一眼:“阿恪,我答应你尽力就是了。可是你也要记住一句话,佛渡有缘人。一切都要看缘分,如果你真的心诚了,就是最后一炷香也和他花钱买来的第一炷香没什么区别。可如果你只是为了和别人斗气,那烧了也是白烧,你明白吗?”
阿恪似懂非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严肃,只好假装听明白了,敷衍地答了一句:“明白了。”总归他知道他的四哥不会害他,对他最好就是了。
欧四少看着阿恪的模样就明白他根本没听明白,轻轻一笑:“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到时候你的愿望未能达成,你也要相信,佛祖已是听见你心里的话了,在保佑着你。你要明白哦,每年只有一个四月初八,能烧头炷香的人也只有一个,但佛祖的眼里不会只有那一个人,而是天下众生。这回明白了吧?”
恪应了一声,他还是没听明白,既然人家都说第一炷香最灵,那就是第一炷香最灵,四哥怎么这么啰嗦呢?
欧四少还要给阿恪解释,却见阿恪兴奋地喊起来:“四哥,这里的桃花居然还没谢?”一扬马鞭冲了过去。
欧四少无力地摇头,他们一路北行,越往北春天到得越晚,这个时候有桃花,又有什么奇怪的呢?这小子明显是嫌他烦。木斐嘲笑的声音响起:“老夫子,你的学生嫌你烦哦。”
欧四少正要反讽回去,路边有人高喊:“请问前面的客人可是西京的欧青谨欧四少爷么?”
欧四少回头,只见一个穿着不凡的大汉站在路旁望着他殷切的笑。“小人李铖。我家公子命小人在此等了四少很久了,不知尊驾可否移步一叙?”
那李铖着一身剪裁合度的锦绣华服,脸上虽含着笑,却有着几分倨傲在里面,看上去不像奴仆,更像是一个有些出息的官员模样。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厮牵了两匹锦鞍华辔的骏马远远跟在一旁,那站立的姿势和表情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欧青谨一看心中便有了数,用得起这样的人做奴仆的,只怕身份非同一般。
李铖见欧青谨不说话只是打量他,也不恼,笑嘻嘻地说:“我家公子有个庄子就在附近,此时桃花盛开,美不胜收。他知道四少从此经过特意备了薄酒,命小人在此迎候,邀请四少前去叙旧。”
“你家公子是?”欧青谨记不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贵公子们,他确实认得不少,不过这个李铖可以保证自己从来没见过,更不认识什么在京郊有庄子的贵人。
李铖带了几分倨傲和几分故作的谦逊:“我家公子说,他年前曾与四少在第一楼喝过酒说四少便知。”
欧青谨恍然一笑:“原来是明公子。”心里却有些颇不以为然,明说就是了,还要装作自己很低调的样子,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要让人去猜,这位贵人的性格是一点都没变。他回头去看木斐:“我还有两个朋友。”
李铖见木斐一身衣服都洗得发了白,可见不是什么豪门世族的公子,便远远对着木斐虚拱拱手:“我家主人好客,若能邀得几位公子前去,一定喜不自禁。”
木斐见不惯他豪奴的模样,白了一眼问欧青谨:“是谁家?”
欧青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