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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面无表情地说:“我的剑不是用来削蜡烛的,是用来杀人的。”
黑蛇看着他腰间那块铁片大笑,“这是剑吗?这把剑能杀得了谁?”
一旁的裴戎昭撑着下巴懒懒道:“你。”他的尾音甚至还愉悦地上扬了几个弧度。
他的话音还没落,阿飞的剑已经刺了出去,一剑洞穿了黑蛇的喉咙。少年一回头,看到他裴大哥竖起的大拇指,眼中浮现起一丝被长辈夸赞的欣喜,努力板着脸对着黑蛇冷冷道:“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
黑蛇喉咙里格格作响,鲜血慢慢地从他不由自主地伸出的舌尖上流了下来。白蛇在一旁扬起了剑,但是却不敢出手,脸上冷汗流成一片。
阿飞把剑抽了回来,一道血箭从黑蛇的喉咙里喷了出来,黑蛇捂着喉咙面朝下扑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声息了。
他转头问白蛇:“他已经输了,五十两呢?”
白蛇不敢置信地大叫:“你杀他就是为了五十两?”
阿飞老老实实地点头。
白蛇崩溃了,他发疯似地从怀里掏出一锭又一锭银子丢到了阿飞面前,大喊道:“给你!都给你!”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客栈。
阿飞弯腰捡起两锭银子,满意地往座位走,却看见裴戎昭突然一闪消失不见了,回头一看,他裴大哥已经用那种很不符合常理的叫做“幻光步”的身法瞬间出现在了诸葛雷背后,手中弯刀飞快地在他的咽喉上一抹,诸葛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像黑蛇那样倒了下来,而他手里的长剑所指的方向正是阿飞背后。
裴戎昭一脚踹开了诸葛雷的尸体,伸指一弹刀尖,挑起眉毛向着剩下的那两个金狮镖局的镖师微微一笑,“想报仇吗?”
那两个镖师面无人色噤若寒蝉地摇头,等他走回原位才战战兢兢地抬起诸葛雷的尸体跑回了后院。
阿飞本来拿到银子还挺高兴——虽然表情上看不出来——但是现在却有些郁闷了。
裴戎昭坐回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你杀了黑蛇,他明明应该感谢你的,为什么却要杀你?”
阿飞点了点头。
李寻欢叹道:“黑蛇虽然没有杀他,却那样折辱他,已经让他在江湖上无法立足,他只有杀了你,才能重新扬眉吐气,自吹自擂,所以他非杀你不可。江湖上人心险恶,只怕你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裴戎昭傲然一笑,“只要你足够强大,再险恶的人心都拿你没办法。对付这种人,只要用绝对的力量碾压过去就好。”
阿飞恍然大悟,很受教地点头,“我知道了!”
李寻欢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走吧,杀人之后总会有些麻烦的,我虽然不怕杀人,但是我却最讨厌麻烦。”
裴戎昭皱眉,“这么冷的天,你这书呆病怏怏的,好不容易找到客栈可以休息一下你还逞强,给我上楼睡觉去。”
李寻欢还要反驳,却被他伸手摸了摸额头,“啧,这样子你还想赶路?明天发烧了不要哭给我看啊。”
“老铁,你去厨房叫他们给你家少爷熬点姜汤来,”裴戎昭转头对老铁吩咐了一句,一把拎起李寻欢的胳膊将他甩到了自己肩膀上,“书呆你给老子闭嘴。”扛着人就上楼去了。
李寻欢被他扛起来的时候还一片茫然,好像根本不相信他竟然会对自己这样做,整个人目瞪口呆。
老铁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笑眯眯地往厨房去了。
阿飞眼里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跟在他裴大哥身后上了楼梯,一边走一边看着李寻欢手软脚软挣扎的样子,问裴戎昭:“裴大哥,这个是不是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裴戎昭还挺得意,“这书呆婆婆妈妈的,对付他就要用直接点的办法。”
李寻欢向来都是很淡定的,但是他完全没想到裴戎昭竟然这么不按牌理出牌——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啊!有谁会因为朋友说不听就直接暴力强迫啊!
裴戎昭扛着他一脚踹开房门,动作很麻利地把他塞进了被子里,按着他的头让他躺下去,命令道:“睡。”
李寻欢两只手抓着被子的边缘,那双向来温和的眼睛睁得老大,好半天叹了一口气,“裴兄弟,你要是有什么不同意见,好好说的话我也会听啊。”
“啧,谁耐烦跟你啰啰嗦嗦的,”裴戎昭拿脚尖碰了碰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脚,“把你的鞋子脱掉。”
李寻欢又叹了一口气,坐起来自己把鞋子脱掉,然后很识趣地躺了回去。等到老铁带了姜汤上来,他也老老实实地喝了。
老铁还要下楼去守着马车,临走还对裴戎昭说:“裴少爷,我们少爷就麻烦你了。”一副对他很放心的样子。
裴戎昭点点头,把阿飞赶去洗澡——这孩子都不知道在风雪里走了几天了——等他洗完就把他赶上了床,“你们俩睡床,阿飞你跟他靠近点儿,这书呆怕冷,你小孩子热气足。”
阿飞对“小孩子”这个称呼很不满意,因为他已经十七岁了!但是他也很怕他裴大哥像对付李寻欢那样对付他——加上从小没有被家长用这种强势的态度关心过,他还觉得挺新鲜的——就老老实实地睡在了李寻欢旁边。
看着这一大一小很老实地睡了,裴戎昭也上了床对面的矮榻盘膝打坐起来,一双弯刀就放在手边,大约一两个时辰之后,还解决了几个半夜放迷烟想要偷袭的金狮镖局的镖师,把人全都敲晕,从人家客房的窗口扔了进去,然后再也没人敢来了。
这么大的动静床上的一大一小当然不会没察觉到,不过他们看到裴戎昭起身料理那些人以后都对他很放心,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又继续上路,李寻欢本来有些发热,但是裴戎昭发现及时,他又喝了姜汤,还有阿飞这个小火炉睡在旁边让他出了不少汗,热度就退了,反而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路面上的雪已经结成了冰,老铁为了防滑用铁链在车轮上缠了几圈,马车走得有点颠簸,裴戎昭干脆就带着阿飞下了车,教他幻光步的步法——他早就发现了,这小孩对这门身法很感兴趣的样子——两人闪来闪去的,阿飞还磕磕绊绊的,竟然也跟得上马车的速度。
李寻欢从车窗里往外看着他们,突然就发现这两人在前面停下了,他们面前的道路中央还立着一个雪人,大大的肚子,圆圆的脸,还有两只用黑乎乎的煤球做成的眼睛。
马车停了下来,李寻欢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下了车,走了过去,就看到阿飞愣愣地看着那个雪人,好像从没见过雪人这东西似的。
李寻欢望向他,微笑道:“你没有堆过雪人?”
阿飞道:“我只知道雪是可恨的,它不但让人寒冷,让鸟兽绝迹,让花果草木全部枯萎,还会让人寂寞、饥饿。”
他突然弯腰捏了一个雪球,远远地扔了出去,“对于能吃饱穿暖的人来说,雪或许很可爱,但是对我来说,它却是我的敌人。我是在荒野里长大的,风霜雨雪都是我的敌人。”
李寻欢也有些黯然,但是还没等他说什么,裴戎昭却先丢了一个雪球过去,笑道:“敌人嘛,就是用来打倒的。”
雪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身上的雪散开来,竟然露出了里面的一具尸体。
阿飞失声道:“白蛇!”
那具尸体竟然就是昨天晚上刚刚从客栈逃走的白蛇!
李寻欢叹道:“原来如此,昨天诸葛雷放在桌子上的那个黄布包裹在他走后就不见了,我就猜是不是他拿走了,看来是那个包裹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杀了他的人把他做成雪人放在这里,是想挡我们的路,”他说道,“这条路是从客栈出来的必经之路,这几位现在已经在这里等着我们了。”
“不错,”裴戎昭直接把刀拿到了手里,一道火光朝着路边的树斩了过去,冷笑道,“鬼鬼祟祟的鼠辈,给老子出来!”
那棵树被他一刀斩断,露出了树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独臂老人,那人或许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动手,脸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树林的左面也走出了一个干枯瘦小的老头,哈哈笑道:“十年不见,探花郎的宝刀仍然未老,真是可喜可……”
他还没说完,裴戎昭弯刀一转,一道幽蓝如月光一般的刀光已经斩了过去。
“最烦你们这些人了,来找麻烦就来,还每次都说一些啰啰嗦嗦的场面话,”裴戎昭看着那老头有些手足无措地闪过他的幽月轮,冷笑一声,“不要说那些没用的,直接说你们想干什么吧,林子里那四个废物也给老子出来。”
李寻欢叹气,“裴兄弟,这几位好歹也是武林前辈,话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裴戎昭哼了一声,“废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