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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一家三口在庄子上的生活还是非常轻松惬意的。
但是在太原城的龙啸云就没有那么快活了,李寻欢放了他好几次鸽子,第一次在客栈,第二次在城门口,第三次就是那封恶心人的信,李寻欢通通都没理。
于是龙小云登门了。
这个小鬼见到裴戎昭还是很害怕——尤其裴大爷还专门吓唬他——就一个劲地往李寻欢身后躲。
李寻欢好半天才问清楚他的来意。
“父亲说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很对不起表舅,他已经知道错了,”龙小云一脸诚恳地说,“所以他想请表舅过府,亲自向表舅赔不是,表舅无论怎么处置,他都没有怨言。”
然后他突然就跪在了李寻欢面前,声泪俱下地说:“表舅,是我们一家对不起你,但是咱们也就这么一门亲戚了,难道就真的老死不相往来吗?”
裴戎昭冷笑,“这种要命的亲戚谁敢要啊?”
龙小云就只望着李寻欢流泪。
李寻欢皱着眉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不管去不去都会给你们个准信的。”
龙小云又是一阵苦求,最终还是被裴戎昭拎起来丢到大门外去了。
裴戎昭丢完熊孩子,回来就问李寻欢:“怎么你还要考虑?继续放他鸽子不就完了?”
“我倒是想,可是继续这样下去,他们肯定还要来烦我们,”李寻欢也很不高兴,“我想干脆就去一趟,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一口气解决就完了,省得以后还要烦。”
那倒是,一直这么被膈应着也挺烦的。
不过裴戎昭还是有些担心,“你等等,我先去问问梅二先生你现在能不能出门。”
李寻欢看着他急匆匆出门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简直甜到令人发指。阿飞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说道:“大哥,裴大哥都走得看不见了,你笑他也看不到。”
“咳,”李寻欢脸上一红,努力把表情调整回一本正经的样子,“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你不懂的。”
哼!其实我什么都懂!小孩子在心里默默地想。
梅二先生很快就被裴戎昭拎了过来——两家的庄园本来就是比邻而居距离很近的——然后给李寻欢看了看脉象,点头,对裴戎昭说:“没事,现在好多了,他现在心情好了,又知道配合治疗,还是很有起色的,只要你们路上不是太赶,也不要让他太累就没问题。当然,药还是要按时吃。”
完了还语重心长地对李寻欢道:“你看你们家裴公子多关心你,要知道惜福啊。”
李寻欢笑眯眯地看了裴戎昭一眼,说道:“那是当然的,除了阿昭再没有谁对我那么好了。”
裴大爷略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于是一家三口又上路了。因为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天气很冷了,他们又用上了专门定制的铺着毛皮点着炉子的大马车,一路上慢悠悠地走,本来只要走一两天的路,愣是拖了三天才到。
三人进了城,又慢悠悠地在客栈休息了一天,直到龙啸云收到消息,让龙小云亲自上门来请,才非常淡定地去了兴云庄。
龙啸云早早就等在门口,一见到李寻欢就冲了上来,一边满脸愧疚加激动地说:“兄弟,你终于来了。”一边想要去抓他的手。
裴戎昭板着脸伸刀一拦,一脸不客气地喝道:“干什么干什么?少对老子的男人动手动脚的,信不信老子把你砍成十八段?”
龙啸云就一脸尴尬地僵住了。他本来想要扮演一个改过自新诚心悔过对兄弟充满热情的人,所以才会想去抓李寻欢的手,但是裴戎昭这么一拦一说,搞得好像他要去吃人家豆腐一样,他还怎么演下去?
于是他只好对李寻欢微笑:“请进吧,酒席都准备好了,待会儿我们一定要好好喝几杯,就像当年一样把酒言欢。”
李寻欢也对他微笑:“抱歉,龙四爷,在□体不好,我家阿昭不许我喝酒的。”
龙啸云干笑道:“什么龙四爷,什么在下,兄弟你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当初是我鬼迷心窍了,你要怪我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难道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吗?”
李寻欢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不是要进去吗?走吧。”
龙啸云很快就又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笑容满面地领着他们往前走。
阿飞小声嘟囔:“脸皮真够厚的。”
不得不说龙啸云确实是很能忍,听到他这话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跟李寻欢套近乎。
李寻欢这次是真的厌烦他了,无论他说什么都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两声:“是吗?哦。嗯。”
裴戎昭牵着他家书呆的手走在旁边,听得真是心花怒放。
大厅很快就到了,厅中确实也准备了丰富的宴席,还有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乞丐在那里踞案大嚼。
龙啸云一边引着李寻欢入座一边大笑道:“一别多日,终于又见到了兄弟你,可真是想煞我了。”
那乞丐突然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真是笑死我了,这话我听得都替你觉得脸红,你怎么有这么厚的脸皮说得出口?”
龙啸云听而不闻地对李寻欢道:“我们且先坐下喝一杯,之后无论你想要怎么问罪,我都毫无怨言。”
那乞丐继续笑,一边笑一边对李寻欢道:“这种人的酒不喝白不喝,来一起喝啊。”
李寻欢坐了下来,问道:“敢问这位朋友是?”
龙啸云忙道:“这位胡大侠……”
“胡不归?”裴戎昭一点面子都不给地打断了他,“这就是你请来对付我们的帮手了?”
“不错不错,”胡不归道,“不过你们可别以为我是他的朋友的,我虽然是个疯子,但是还没有疯到跟这种人交朋友的地步,我只是欠了他一个人情,还完人情说不定我看他一不顺眼,就把他杀了呢。”
李寻欢微笑不语,龙啸云的脸已经一片惨白——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糊涂的事。
胡不归突然又说:“但是还这个人情竟然要做这么不厚道的事,连我自己都觉得太丢人、太差劲、太不是东西,实在是混账极了。我怎么会欠这么混账一个人的人情呢!真是糊涂!”他突然就扬手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裴戎昭笑了,“就冲你这几句话,你就值得我敬一杯酒!是条汉子!”他举起了酒杯。
胡不归突然大哭,“不!我不能喝你敬的酒!我真是太不是东西!”
但是他又马上瞪起了眼睛,“但是龙啸云比我更不是东西,他的儿子也跟他一样不是东西!”
紧接着,龙小云就从桌子底下滚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很显然他是钻到桌子底下去想要暗算谁的。
龙啸云大怒:“孽子!你想干什么!”
龙小云一脸坦然道:“您老人家经常教我要恩怨分明,对么?这位裴公子当初对我百般□,后来又害得您老人家身败名裂,我想要他的命,又有什么不对?”
龙啸云拎起他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怒道:“裴公子是你表舅的知己好友,也是你的长辈,他教训你是理所应当的,你怎么可以有复仇之心?”
胡不归突然大叫道:“这对父子真是让我受不了了!我要吐了!我想吐!”然后他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桌子,飞也似的朝着门口奔去,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龙啸云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李寻欢这时候才缓缓道:“龙四爷,你也不用再演戏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理说,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妻子儿子,无论做什么事,我多少都是觉得可以原谅的,所以梅花盗那件事我并不怪你。”
龙啸云勉强笑道:“我就知道兄弟你心胸宽广,不会跟我计较此事。”
“但是你不该打阿昭的主意,”李寻欢继续道,“我不相信你的儿子这么做没有你的授意。你或许是觉得当初诗音嫁给你,是我把她让给你的,李园给她做了嫁妆,你也觉得家业是我让给你的,你在江湖上用我的名头结交朋友,你也觉得是沾了我的光,所以你受不了,一个男人怎么会愿意自己的一切都是别人让给自己的呢?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是你自己在我面前做出要相思而死的样子,是你不停暗示我诗音跟着我会没有安稳的好日子过,那么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恨我把她让给了你?如果你自己没有看重我的家业,你大可以自己打拼,挣出一份家业来,但是你也没有,你就那样心安理得地享受了我让出来的家业。我也没有说过要让你用我的名头去结交朋友,是你自己要用的,你凭什么恨我呢?”
裴戎昭听得目瞪口呆——他根本没想到他家书呆这么心软的人,也会对当年的“大哥”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