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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其次是是他的长辈家人。
然后王瑜,苏绿,刘海龙等人会不会感到高兴?
班主任和岳雪,以及他只见过一面的岳父方楠林,他们会不会为子轩而感到惋惜?
还有他的同学诗良,梅若冰,梁家福,同桌孙香香,班长韩君君,还有仙石的胖子瘦子,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于是,他不允许自己再想,这么想,其实是在告诉自己他要去自杀。
你如果明天就要死了,今天你一定会变得很大方。
子轩用剩下的钱买了一个奢侈的首饰,再把这个首饰送给一个乞丐。
奢侈这两个字,本就是用来浪费的。
他已经想好了作案地点,作案地点是一座正在施工的大楼。
因为还在施工,所以没有多余的人,也没有监控,
他已经想好了作案时间,作案时间就在今晚。
他必须约王瑜,但只能今晚约。
他不能让王瑜有任何准备,也不会引起他的丝毫怀疑。
他今天要“离开临溪县,”所以他只能今晚行动。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告别”陆艳茹。
他们俩坐在客厅中,子轩忧伤地说:“我要走了。”
陆艳茹说:“还会再来吗?”
子轩说:“会的。”
这是实话,大实话。
他以为陆艳茹接下去的话题会是纪涵,而陆艳茹对纪涵确实只字未提。
如果他早生二十年,他也会喜欢上陆艳茹。
别人不愿意说的,陆艳茹也不会多问。
男人不喜欢多嘴的女人,真正的男人只需要一个安分的女人。
她很有素养,也把纪涵教得很好。
子轩已经决定,孩子生下来后他会经常带着孩子来外婆家。
这个孩子的童年一定会很幸福,因为他有一个美丽贤惠的妈妈,也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外婆。
轻轻的风,轻轻地吹。
他走在路上,他上了通往县城的公交。
他打了一通电话给诗良,让诗良来送他。
两人站在车站,车站是喧哗的。
诗良说:“你还会再来吗?”
子轩说:“会的。”
这个场景刚刚已经经历过了,只不过人物时间和地点稍微变了而已。
可这次的作用却是完全不同的,子轩利用了诗良。
因为只要诗良看着他上车,王瑜死后,他就会有不在场的证明。
他从月台走向车门的时候特地回过头来看了诗良一眼,显然是惋惜。
大巴开走了,诗良笑着和他挥挥手,然后走出车站。
车开动了,车上有回家的人,也有去办事的人。
他们都有一个包包,或者一袋行李。
唯独子轩两手空空,但他身上却有三样东西。
最重要的一样是一把枪,真枪。
其次是一张一百元,一百元已经够买一双手套还有一张车票了。
最后是一只关了机的手机,关了机可以不让别人骚扰,也可以防公安部的卫星定位。
他是个聪明的人,他想的事都很周到。
这个看起来很聪明的少年,现在却做了一件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事。
大巴驶出了县城,驶到郊区,售票员开始检票。
售票员向子轩拿票,子轩说没有。
售票员说没票就下车,子轩说下车就下车。
司机以为他听错了,因为车还没有开出临溪县。
可子轩确确实实地说这句话,车上的人也都听见了,他只好停车。
车在郊区停了下来,子轩笑笑。
他完成了第一步,他不需要坐公交回去,他有一下午的时间可以走。
这个下午他参观了临溪县的许多景点,但他一张照片也没有拍。
这个下去他看了海,看了山,看了河流。
这个下午他玩得开开心心的,因为这个晚上他即将要去做一件大事。
对于他的年龄,他的人生,还有当今社会,这算是一件大事了。
一百块他花去了五十块,这五十块用来玩。
他也可以拿着五十块去玩一个女人,但是他没有。
五十块可以玩到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女人,她们的灵魂已经变了样。
剩下的五十块,他花了二十块买了一双很厚的手套,很厚的手头才不会留下指纹。
十块钱用来吃,杀人前起码要留一点力气才是。
还有二十块他买了明天的车票,他一做完事就走。
一百块被他支配得各有所道,他懂得花钱,也懂得用钱。
他买车票的时候剩下几块零钱,他拿其中一块去打公共电话。
他拨了王瑜的号码,他说:“是我,张子轩。”
王瑜没有回答,以他的身份,他可以随时挂了电话。
子轩说:“我有一个交易。”
王瑜沉声道:“你说。”
子轩说:“是关于纪涵的事,我们今晚在际元大楼的楼顶上见,你最好准备支票。”
王瑜说:“就这样。”
子轩已经漫出了一大步,他通完电话后心又跳个不停,幸好他还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已经可以稳定一个人的心情了。
王瑜不是傻子,他听得出来,子轩想和他做交易,尤其是最后一句,“你最好准备支票。”这更让他坚信钱是万能的,他本来还想等工作闲了再去对付子轩,想不到他还是个明白人。
他对小雷说:“晚上我有事。”
他说他有事,就是私事,因为他没有说他要去哪里。
他的私事究竟有多少小雷也不清楚,他的私事有时是去找纪涵,有时是去见**上的几个人物,有时只是想放松一下。
小雷说:“总经理,明天见。”
王瑜这次居然破天荒地说:“好,你慢走。”
他更加坚信王瑜晚上有好事,但他不能问,他下了楼走出办公室,开走了他的车。
王瑜今天心情极好,但是他是稳重的人,他不会把喜怒表现在脸上,他的脸看起来很平静。
他今天唯一的反常就是他走出大门的时候对保安的致敬点点头。
他晚饭也顾不上吃了,他直接开车驶去子轩所说的那栋际元大楼。
夜有月。
子轩讨厌很多人,有穷酸的人,有道德败坏的人,有于世无用的人。
这些人王瑜一个都算不上,可他还是要杀了王瑜。
败坏的人可以跟他没有关系,而王瑜跟他的关系实在是太过复杂。
王瑜是临溪县北王家的唯一嫡系,临溪县商界最年轻的商人。
王瑜今晚如果死了,他家企业的股份起码会下降百分之十五,临溪县的大部分企业也会受到牵连。
如果王瑜是一个孙子,他可以直接踢死王瑜。
王瑜若是孙子,他也抢不走纪涵了。
正因为难度太高,子轩才选择了这条路。
人们习惯于把这条路称作是不归路,因为这是一条法律不允许的路。
这若在原始社会,倒也是一条光荣的路。
可惜原始社会没有枪,有枪,那也不叫原始社会了。
今晚无论是那种结果,必定是悲剧。
九十九
这座大楼因为施工到一半,所以电梯还没有装上。
工人都已经回家了,这里漆黑一片。
电梯没有,再高也只能走楼梯了。
他在门口看见了一辆崭新的轿车,他确定王瑜已经上去了。
他走上楼梯,每一步都走得很轻。
这几天他已经走了很多路,他的人生也有很长的路。
他即将结束一个人的人生。
楼梯还很长,他什么也不想。
他只是单纯地走,心中便有莫名的伤感,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伤感这东西每个人都会有。
他又不是女人,所以他不把这种伤感当成是不好的预感。
他走着,走着。
墙壁上凹凸不平,他走着。
梯道已设了防滑胶,他走着。
扶手是清脆的金属,他走着。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他走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停下脚步。
他只要推开门,他就可以见到王瑜。
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他结婚的时候,林秋风的笑容。
想起了他旷课的时候
,班主任的愁眉。
想起了他计较的时候,孙香香的小嘴。
想起了他疯狂的时候,梁家福的苦笑。
想起了他打人的时候,刘海龙的不甘。
这些回忆,有酸的,也有苦的。
他还能不能,再看到一次?
一百
屋顶上,夜空下。
不知何时有了风,风吹过他的脸。
王瑜看着子轩的背影,慢慢地想他走过来。
子轩披着大风衣,盖上帽子,围巾把他绑得严严实实的。
王瑜说:“张子轩,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子轩没有回答,王瑜又说:“你倒是说话。”
子轩还是没有回答,王瑜突然笑了,“我派人调查过了,你买了一把枪。”
王瑜看见子轩的背影在抖,他笑道:“很不幸,我也买了一把。”
王瑜拿出了那把枪,说:“要让你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