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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栋国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主意很可能是那个女人出的？”
“十之八九！”马成武微微笑道：“那女人有上千万，显然不可能都是生意所得，梁庆志既然将钱都放在那女人手上，可见对其的信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常密切。”
“所以，对于你们接下去的行动，我有两个意见，其一是不要有从这个女人身上打开缺口的想法，梁庆志能够信任这个女人，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这个女人能将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可见心思缜密，想让她将身后的靠山彻底出卖，会很难……”马成武刚刚经历过一次惊险异常的利益争斗，而且常年在这样的圈子里厮混，分析一针见血。
“其二，对于这样的对手，不动则已，一动就要一击致命，所以一定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否则，就算不怕对方的报复，却也要防止对方毁灭罪证，让调查变得更加困难！”
郑栋国和李天纵对视一眼，在对付梁庆志这件事情上，他们两人一明一暗，都是决心要拿下对手，却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困难。
李天纵想了想：“老马说的这两点确实很重要，不过我倒觉得我们没必要将梁庆志看得太厉害，也没有比较将欧晓娟看得很高明，说白了，既然他们敢收钱，敢伸手，就有点鼠目寸光了，就说欧晓娟的饭庄，生意其实不错，要是他只凭梁庆志的关系，也能赚很多的钱，而且还是绝对经得起调查的钱，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说明他们很贪心，也看不到长远。”
“所以，我觉得哪怕是梁庆志、欧晓娟在这些细节上面别出心裁，说到底，也只是一些小聪明，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他们最终也只会栽在这些小聪明上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高明的猎人，”李天纵正色说道，他是还没有找到梁庆志的把柄，但是换一个角度来看，他却对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充满乐观。
郑栋国颇为赞赏地看了李天纵一眼：“哈哈，还是师父你看得真切。”
郑栋国在官场的日子也久了，很多事情看得比较多，已经不像原来刚接触时候那么敏感，李天纵这几句话，倒是唤醒了他心中久违的激情。
“好，梁庆志啊梁庆志，不管你藏得有多深，老郑算是跟你耗上了！”如果说郑栋国一开始针对梁庆志，还是因为两个人之间存在不可调和得权力斗争，那么听了李天纵这番话以后，他倒是觉得，相比权力斗争，揪出梁庆志这样的蛀虫，似乎更加重要。
虽然梁庆志的罪行还没有真相大白，但是欧晓娟那一千多万，显然不是白得的，梁庆志每拿一笔钱，都可能意味着一个罪犯逃脱法网，也可能意味着一个无辜百姓的万般无奈和辛酸。
这样的毒瘤，必须尽快除去。
否则，同样的事情，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次。
第三百六十章 深夜潜入
“老马，你对这种人的了解比较多，你来说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郑栋国身为刑侦出身的警察局长，他的特长是刑事案件这一块，对于经济犯罪虽然也知道，却并不是十分擅长。
郑栋国笑了笑：“老郑，你也别这么犯难，你别老将梁庆志看成队伍里的蛀虫，你就将他当成一般的罪犯，都是罪犯，拿出你平常破案的手段，还能不办了他？就像师父刚才说的那样，这些人虽然有些小聪明，但终归上不了什么台面，只要有伸手，就肯定会留下把柄，而只要留下了把柄，就肯定能够发现。”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现在要具体的办法，别尽来那些虚的，”郑栋国没好气地瞪了马成武一眼，虽然他也知道马成武说得不错，却还想趁机从他嘴里挖出点实在东西。
马成武略一沉吟：“老郑，我跟你的路子不同，要是我来做这件事，首先，我会选择梁庆志那个废物儿子作为突破口，只要抓住他，吓一吓，肯定能问出一些东西。”
“不需要很核心的东西，梁庆志只要还有理智，就不会将核心的秘密告诉他那个废物儿子，但是以他儿子的嚣张，肯定会知道一些事情，只要找一件可以作为由头的事情，顺藤摸瓜，拔起萝卜带出泥，就能将梁庆志这棵大树，连根拔起！”马成武嘿嘿笑了两声，他说得简单，但是真要去做的话，其中还有很多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譬如怎么抓梁宝华，怎么让梁宝华开口，等等。
对于马成武来说，这些都是小手段，但对于郑栋国来说，却很难这样去做，毫无理由地抓捕梁宝华，并且逼问，一旦暴露，都是很严重的问题。
甚至就连李天纵也不是很习惯这种做事方法，虽然他并不介意对梁庆志等人进行盯梢，但是真要对某个人展开行动，他没有那样的经历。
郑栋国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李天纵，他也知道马成武说的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却不好由他出面。
他在明，吸引梁庆志的注意，为李天纵在暗地里的调查提供方便，这是他们之前商定好的办法。
如果由李天纵出手，自然就没有郑栋国所担心的那些问题。
李天纵想了想，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还是先观察两天，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动手，很可能打草惊蛇。”
这固然是李天纵担心的问题之一，却不是主要原因。
他还是觉得，如果一定要有所行动，就必须有所依据。
他必须找到那个依据。
在跟郑栋国、马成武交谈以后，李天纵对梁庆志的了解，可谓加深了很多，他将所有的资料再次梳理了一遍，发现如果不采用马成武那种超常规的方法，只是维持现在这种调查强度的话，很明显已经陷入一种僵局，难以化解。
即便不采用马成武的方法，也必须有其他一些行动。
凌晨两点，滨海县城就和这里的几十万居民一样，似乎都陷入沉睡当中，就连最热闹繁华的太阳城，此刻也寂然无声。
太阳城的北侧，也就是滨海人俗成好吃街的地方，小吃店、饭馆林立，有几家酒店的霓虹灯招牌，还在一闪一闪的。
就在酒店后面的巷子里，一个黑影紧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来到珍味斋酒店的后面，“嗖”地一下翻到窗台上，沿着二楼的栏杆，爬上了隔壁晓娟饭庄的阳台。
这个黑影，就是李天纵本人，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潜入晓娟饭庄，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本来，入室搜寻这种事情，马伟豪等人也能做，甚至他们也进入过晓娟饭庄内部，除了一只保险箱不好打开以外，能看的他们已经都看了，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李天纵这次的主要目标，也就是那只保险箱。
有郑栋国提供的资料，还有马伟豪等人连续几日的侦查，李天纵很容易就选择一条很难被发现，并且没有监控的路线，轻而易举地进入到晓娟饭庄内部。
不得不说，梁庆志毕竟是干警察的，以晓娟饭庄与他之间的关系，这里采用的都是警察系统推荐认可的安全门窗、锁具和报警系统。
这个系统的防范能力确实非常强大，但也正因为如此，有了郑栋国这个内部人，还有马伟豪这样的高手，这个系统也就基本上等于是摆设了。
马伟豪他们已经成功潜入过，李天纵这一次，也很容易就避开重重防范，进入到内部。
晓娟饭庄并不能算很大，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最多同时摆上三十桌的中型饭店，除了饭厅、厨房、库房，也就只有两间休息室，一间经理室、一间财务室。
李天纵首先进入的就是财务室，根据马伟豪他们侦察的信息，晓娟饭庄的账目全都放在这里，其中一些公开的账目在书架上就能看到，但是更核心的东西，应该在那只保险箱内。
马伟豪他们已经将晓娟饭庄的账目抄录了一部分，李天纵也看过，正是从这些账目当中，他们才知道晓娟饭庄出售预售卡的数额非常巨大。
这些账目，最后的数字，与欧晓娟的存款数额相应，倒也差不多，可见若这些不是全部，对方在账目上，也是动了不少心思。
马伟豪他们虽然手上有不少先进的仪器设备，却也不能将所有的账目，全部弄走，而李天纵在看到这些账目以后，就非常迅速地翻了两本，将全部信息，统统摄入大脑。
看了这些账目，基本可以肯定马伟豪等人前次侦察得到的信息真实无误，李天纵就将注意力放到那只保险箱上。
这是一只很古老的机械式保险箱，因为古老，反而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