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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胤禛听了焦进的禀报,连眼睛都没抬,只是哼了一声。
苏培盛眨巴眨巴眼睛,心里到真是蛮佩服戴铎此人的。
又是一场雪后,年素尧刚看毕三哥的家书没有多大功夫,宁静便进了“兰心雅居”的门。
年素尧向来高傲,并不曾把王府里哪个人物放在眼中,可只是观察一个月,便不得不高看几眼这个宁静。
“宁格格出身哪儿?”
“回侧福晋,奴婢是佟府家身的奴婢。”
素尧点了点头。温格格额娘是王爷的亲妹温宪公主,嫁于佟国维孙舜安颜,佟家百年大业自然能调教出这么个出杰却不跳的奴婢。
“你来了也数月,只是我身子一向不好到不曾好好相见。”宁静不曾抬首,只是耳听着年氏的软软清语,却能演出她与府中其他女子明显不同的“高贵”气场。可惜了此女不在宫中,不然怕是比德妃娘娘更有些拔高的派头。“正好这也近年节了,福晋前几日就在说着节里送礼赐福的事。”
年氏刚把这话说完,竹清便抱了形似布料却裹着绿色缎布的东西近到前来。
年素尧吾自喝着汤水,好半天才道:“这不过是几匹料子,算是我赏你的进府礼了。”
宁静上前谢了,安然收下,一派淡定地退下。
皇家便是如此,御赐下的女人即便不喜,脸面上也要送些东西算是前来者的关照。
宁静的眼中无欲无求,也无看尽世态的无畏无念,更无普通女子的扭捏作态。年素尧内心有些颠簸,这种感觉连对福晋对未曾有过。视线再度调上几上那封家书。她不是简单的闺阁女子,她知道外面突变的天色有何意义。王爷虽然一派清风,可从他那寒冷的脸上她还是能轻易看见浓重的权欲。
她虽然对那个位子不感兴趣,也不明白男人何以乐此不疲,可她明白权利对这些男人来说便是一辈子的生命。王爷也好,三哥也好,一辈子经营、谋划渴求的不过是人上人的感觉。如果,她注定要在这些男人相伴,是必要随着他们前行。
“碾墨。”
这日,已是腊月二十六,皇上昨日祭陵而归,正赶着年节,所有人本就忙作一团。
宁静碾着墨,侍侯着王爷书楹写福。王爷写得认真,丝毫不满都罢了重写。
书房里很是暖和,外间暖榻子上盘腿坐着竹桃,正与脚边上一花一宝玩着纸牌儿,不时按不住欢喜还笑出声来。
宁静挑眼看案前一心书字的王爷,竟无一丝不奈。
她入府数月了,自认一切得心应手,无论是主子还是婢奴,无一人生厌于她。就是人人生怕的王爷也说不出她一个不是来。王府同皇宫、公主府并没有什么不同,自有一套生存的规则。可偏偏,这竹桃就是个特别的存在,每日里除了替王爷张罗膳食、茶点并无任何差事,大多时便带着一奴一婢寻着乐子的玩。对于如此“富贵闲人”,奇怪的是,竟然无一人说她。福晋根本不闻不问,见了竹桃也不过是叫她多出些点子小心照顾了王爷的用食,没事也送些好东西“孝敬孝敬”给各院女子。至于王爷,不要说任何暖昧,就是好脸色也不曾当着众人的面给过竹桃。
可就偏偏,能叫她觉出竹桃对众人的不同来。
“王爷,侧福晋院外求见。”
所有人都看向胤禛,见他滞了笔须臾,便重新下笔。
“去弄些新鲜的菜馍来。”
夏桃看看窗外的天色,也确实近了晚饭时间,便下了榻带着一花一宝走了。
年氏的衣饰妆扮连胤禛也止不住多看了几眼。
虽还是素白的旗装却绣着一几朵粉嫩却亮眼的雅红之花,小把头上只一株同色的宫花,也许是上了胭脂,也许是室内过暖,本就惊艳的小脸上红润润的,既不失风雅又尤为可亲。
对众人的失目,年素尧只当不见,行前施礼,直道来意。“王爷,妾身这里有一封写给三哥的家书,可否同王爷的书信一起送于妾身的三哥?”
胤禛收回了目光,罢了笔墨,接过苏培盛递上的帕子净了手,转回到正堂坐下。
“嗯,准了。”
年氏听言便亲自递上一纸折叠归整的信张。
胤禛看着那没有信封、微透着墨色的叠形纸张,闪了闪眸色,点了头示意苏培盛取过了。
“既然王爷恩准了,妾身便告辞了,想王爷年节里事多,也要安身休心才好。”
对于年氏如此来去,宁静到真有些看不真清。果真只是一封家书?
苏公公自收了那信,王爷不曾看过一眼,只是重入了案前书楹。
时间很快过去,当竹桃拎了现做的韭菜卷子而来,天色已暗了下来……
夏桃今日守夜,一张张看那老四书了半天得的东西。往年里并不见他书得这么多,一时间到有些好奇这么近百张的量到底要用在何处。
由苏培盛侍侯着洗了脚、换了鞋,胤禛坐上软榻去,看她在理那里字。
“皇阿玛今天身体不适,怕是书不得这么许多。往年里封笔前都要写下大量的字福赐于功臣,今天便把这份高功赐予了爷。”
苏培盛棒着脚盆退了出去。
“去吧年氏那封家信拿给爷。在第二排的第五个格子里。”
递他跑过腿,夏桃便靠在案边一张张看那些门对子。
胤禛看完信,不由一笑。
毫无疑问,这是封家信。
可意味里却是封劝“降”书。
胤禛没想到,原来年氏还有这样的本事和心智。他本以为,她也不过是个过度骄傲、有些才情的美人罢了。
这么些年,年氏一门特别是年羹尧面上忠君、暗里左右逢源的心思举动,他也不是不知。只是——不到时候、不及台面罢了。
有能耐的人何其多,可真正能在大事上左右局事的不过了了。年羹尧是个有本事的,可究竟能走多远,却不是只凭个走马上任便能料定的。
如今——
胤禛又不觉冷笑。
果真是不能小看呀,年氏——呵呵……
本在看门联子的夏桃听他突然笑出声来,也不由疑惑相望。
胤禛重新把信折回原状,丢在几上,才摆手道:“你过来。”
反正左右无人,老四又不反对,夏桃也自不必矫情,过来在几的另一边坐下。
只是见他打量自己,好半天才开口。
“你觉得戴铎此人如何?”
夏桃后来也知道那个戴疯子(风之)原来就是载铎这么个名人。这一时听他突然提及此人,先是一恶寒,而后一想不觉有些后怕,他不会是要——
胤禛见她先是一脸子嫌恶,再是摇头如拨浪鼓,一手端着下巴笑了。
“他也算是我府上的能人,脸面上也极是不错,你看——”
胤禛这话还没说完,对面那只桃就不乐意上了,一愣子站起来,偏着头狠瞪着他,哪里还有一丝把他当主子看得意思?
嗔嗔嗔,打开门便跑了。
胤禛不但不生气,反乐得晃。端着下巴直乐呵了半天,才把可怜的苏培盛重新叫了来守夜。
苏培盛打量着里外不见桃姑姑的影子,很是替自己的好觉好眠悲催。
“把暖炉撤下去。”回身见苏培盛一脸子苦哇,含笑而道,“外屋子里就留一个吧。”
苏培盛立马不苦了,抹一把额头直乐呵。
他能不乐呵吗?凭什么竹桃守夜就有几个暖炉子烘着,他苏大总管守夜就一个炉子没有?
年二十九,门下客有来拜早年的。
胤禛坐在案上,直直看着面前“嘻皮子”笑脸的戴铎,不知为何,很有化身为蛇咬死他的冲动。可最终,他没有,只是笑盯着他问道:“你是说,你看上了竹桃,想把她年后娶回去做如夫人(如夫人是对小妾的尊称)?”
“呵呵,可不是。自从风之见过竹桃,便觉得她很有些不同的风味是其他女子都没有的。虽然是个寡妇可惜了。不过也没多大关系,毕竟不是娶回去做夫人,家中老父老母定也不会有什么说辞。”
胤禛一字一句听他说完,再看一眼这个面白脸俊的门客,由心里发出一声嗤笑。
“王爷是不是也觉得可行?风之想过了,白日里还要她在王府里给王爷当差,只是晚上了随风之回去即可……”
“哈哈哈……”胤禛实在忍不住笑意,直笑得胸腔里一阵共鸣。
那戴铎何时见过王爷的笑脸?这一时见得如此之多,虽然心里毛毛的却还是觉得这是王爷对自己此种提义的赞同。毕竟,自己有大智,竹桃又很得王爷的口味,如果自己把她弄回去了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王爷,都可谓多方有利。如此一想,也便跟着笑。
胤禛笑过了,低首以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转动着左手的食指关节,悠悠而道:“你觉得——竹桃会同意吗?”
“呵呵,那是肯定。不瞒王爷,暗下里风之是见过竹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