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动手,再过个几月,怕又是另一种光景了。
年素尧是个极聪明和有见地的女子,这也是她于年府得上下宠爱、得三哥年羹尧爱赞的原因。
再想起三哥信中所言,年素尧更是自信。
过去,她只是不肖。现在,该是她重主王府的时候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衣裙过
除了不时替老四送食给福晋,夏桃很少出院。“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过舒坦日”般,却也查觉出这几日园子的气氛有些不同。
李氏身边的雀梅已往自己这里送过三次“打赏”了,那些金簪、布料、银票说是谢她照顾三阿哥的辛苦费。那些妾房们身边的侍妾们就更不用说了,整日里姑娘、姐姐地叫,突然叫夏桃感觉成了受众明星。
连耿氏那般老实的,见到她还要多看几眼,带笑“有劳”。
至于年氏虽没再有任何动静,却听隗石说因功被升了一级。
“理由?”蝉音嘴角划过一股嘲讽。“三年一次的选秀便要开始了,府里定是要进新人的。正所谓‘旦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那些主子们又怎能坐得安生?三年一次的事,见多也就知了。”
蝉音正做的是件男子的汗襟,这算是她未收房前替爷做的第一件绣品,由她的神态,夏桃知道这东西她远没有替鸣音做的喜帕用心。
很难想明白,蝉音为什么如此不愿嫁给老四。凭她一个外养的婢女竟能被王爷收房这一点看,不知羡煞多少婢女。可偏她从头至尾地排斥。福晋都不说什么了,她还嫌什么呢?
每当问她原因,她总是冷漠黯然。
想到选秀,便也能理解这些女人了。
“李侧福晋没少往你那送好处吧?往年她可不曾这样。哼,现在毕竟不同天了。”
打量着不过二十的蝉音,现代人很难想象这个年纪的女子竟然可以这般老沉。
蝉音丢了个眼神给发呆的竹桃:“听说年侧福晋也找过你了?你可要小心些,她可不像李侧福晋那般轻浮。世家出来的女子,表面上光鲜刚烈、大方得体,内心里却不知藏了多少阴森恶计。”她偏头想了想,“我总觉得,我们这位年侧福晋——很不一般。”
夏桃陷到她的话头了,一时出不来,旦见蝉音以肩推了推她:“你也别想那么多,多做事少说——”“话”未出口,觉出失言来,续道,“总之,别与她们有沾就是。王爷的脾气古怪着呢,最厌奴婢们不思其职、相互勾结。”
夏桃正想着要不要把那些“主子”上贡的东西跟老四报备一下,刘宝儿便来报王爷回来了。
二月至末,皇上巡畿已回京数日。夏桃挑帘入内,见屋内除了惯常主仆二人,还有门客戴先生。
夏桃料想此人便是历史上给老四留有一封“争储”秘信的戴铎。可想象与历史总是有差别的,能写出那般精准世态、度天下分争、立未来之谋的戴铎,竟然是如今眼前这等人物。
三十已过,谩笑时挂,一身白底锦服却绣着多色的繁琐花样,明明长得还算白面,却可惜了一双有失端重的大眼睛。
忽略那双含笑盯着自己的眼睛,夏桃上前把暖茶递给正在看信的胤禛。
这是一封每月戴铎都会进上的谏言信,写的多是他此月里认为对主子有利的请言。
胤禛顿了心自然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竹桃,见她面上有些不高兴,却未多理会,直把那信看完,才端起茶边喝边回味信中的言辞。
信中涉足广泛,有对他视下亲民的建议,有对他予臣一视的提点,甚至还有对内宅事务的处理态度。
虽然不喜此人,可胤禛不得不承认戴铎在大事上的测风度势。
夏桃见胤禛忙着理事,并不打搅,罢了茶盘走到暖炉边看了看炉火,并通了通。
这几日转暖还寒,老四受凉患了感冒,她便把这炉子又取了出来,只在书房里燃着好叫他不至于太冷。
还湿着的黑发垂于素绿一色的坎肩之上,亮黑嫩绿的炸眼,和着勾火女安宁的气韵、时不时空鼓起的侧颊,叫戴铎一时间心内痒痒的。他回头见王爷还在聚神看信,便大胆地起身往暖炉移了过去。
夏桃正一心透着炉火,忽见一个影子移到边上,下意识惊住跳了开去,差点便要大喊出声,却还是把勾铁失手丢在了地上,捂着吓住的胸口大视着面前不到三个身位的戴铎。
戴铎没想到她竟如此反应,愣了一愣,忙低声道:“桃姑娘莫怕,戴某人亲上前来只是相问可有效劳之处。”
夏桃止不住皱起了眉头,转头见老四冷冷地看着她也不出声,脾气一上来,转头便出了去。
胤禛把一切看在眼里。转视已挂上痞子笑的戴铎,不知为何,便极想打落他的门牙,叫他趴在地上学狗叫。
“呵呵,王爷,我是好心。只是没想到桃姑娘脾气这般大,呵呵。”
“桃姑娘”的称呼入了胤禛耳中嗡了一下,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叫勾栏院里的****,心里一埂便放下信,垂了眼色道:“你回去吧。”
戴铎顿了顿。他对自己此次进上的言论很有把握,以为王爷会赞叹着与自己讨论一番,却没想到就这么叫自己回去了。
立时便把夏桃给忘了,上前道:“王爷,你以为——”
“本王还要斟酌一二。”胤禛出言打断他的话头,抬眸瞪上他,“你是希望本王看了丢在一边还是希望本王斟酌后详论?”
戴铎不敢直视王爷的冷目,强拉起唇角告了退。
挑挑眉:“苏培盛,替本王送送戴先生。”
戴铎原本的不满迅速化去,苏公公是王爷面前的红人,叫他为自己相送,怎么着都可谓王爷对他的重视。
便小人般相让着苏培盛出了殿。
所谓的相送,不过是送到葡萄院门之处。
苏培盛挑帘一入内,便道:“回王爷,戴先生四处张望,像在寻找着谁,还问奴才竹桃可住在院里。”
胤禛的眉上经不自觉跳了一跳,胸腔里的郁结迅速化为怒火。
苏培盛小心打量着王爷手里那封戴铎进上的书信被王爷揉成了一坨,便知王爷发怒了。
“那什么桃呢?还不把她给本王叫来——!”
苏培盛一边道喳,一边倒退着出来。不过他并不害怕,也不为竹桃胆心,出了门来反笑了一笑,便叫人去唤竹桃。
夏桃并不知道这些,她进来一见老四坐于案前半天也不搭理她,想了想,便上前去把可能冷了的茶换下,不退开,反稳稳站在案边上,看着老四的侧脸。
果然,等来了老四的寒光。突了突,觉出不善来,理智虽查出怒火,动作却还是随前想送上了一些纸张。
胤禛在人、物间一个来回,压着火打开来一看,是几张五十两的银票,银票下还一张清单似的东西,列着时间、名字、物品或票值之类,最下面是一张写有因由的信,只见上面写着:王爷,最近奴婢莫明收到如上之类的钱物,不敢私收,想着等你有空帮奴婢分析一下动机。
这“动机”二字,不觉叫胤禛的眉经又跳了一跳,抬头去看那明显老实巴交却怎么看怎么不诚肯的傻桃,刚刚因戴铎而起的怒火瞬间便散了开去。
“衣料子呢?”
夏桃忙取了纸笔来写道:不好拿,在我屋里放着呢。
夏桃对如今自己的字已很有自信了,规规整整的小楷绝对叫现代人惊叹。
“看你这什么字,只有形没有神,十个字还有两个别字。”
好不容易树立的信心被老四一句话便打散下去,榻了肩曲在那里。
见她嘟起了嘴,胤禛反到高兴起来。本想随手把这银票什么的给她,转念一想,递给了苏培盛:“既然不是你的想你也不会贪。本王给你留着当嫁妆吧。”说着高兴,忽又觉得不对,偷抬眼去看那桃,见她并无晦暗,只是嘟着嘴,才放下心来,“至于那些衣料子,就赏你了,叫焦进请个裁缝来也给自己做两件像样的衣服,不要叫人笑话本王府里不给月例,整天就那么两件。”胤禛仔细把她从头到脚、再由脚至头打量了一番,皱着眉续道,“本王不给你银钱吗?怎么一个大婢子穿得还不如三等的奴婢?”
奴婢也分三六九等,像王爷和福晋身边的近身大婢就是府里等级最高的,自然月例银子和衣妆都是最好的。配有绸制的衣料偶尔甚至会供给缎料,可惜那种面料夏天穿还可,冬天穿凉滑凉滑的,叫夏桃这种怕冷的很受不得。这个初春时节夏橡里面还穿着绵衣,外面只用不割手的厚布作了面,而这种面料往往无色泽、不飘逸、唯显厚重,所以胤禛看来才觉得夏桃过分“糟蹋”了。
哪个女人不爱美?可是夏桃在这里总结出的是低调路线,虽说大婢子也可以穿鲜亮的颜色,可难保不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惦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