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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很少有高楼。夏桃心情豁然散开,不自觉呼出了一口浊气,眼见此时圆明园渐绿的山峦和清透的湖水,很难不感叹大自然的真切。
当亭台楼阁不得不为“文明”铸为钢筋,当山湖不得不为“时代”化为坚硬的高楼,还有多少空间是可以叫人自由呼吸的“普便存在”?
年素尧盯着几步之外“寄”于景色的竹桃,很自然觉得她不同了。不再是那个对什么都莫不关心、拨一点动一下的竹桃。有多久不曾好好看过这个女人?又或者,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
她的眼睛明亮了起来,不再蒙着一层埃。很有精神,不再总是感觉睡不醒。一身绿色的婢服与别人并无不同,可那种不同却既不妖媚也不低俗,就那么感觉有些隔隔不入的不妥。长起的发还是那么简单夹着鬓角拧了个麻花垂于左胸,除了用来系发的绿巾身上并不见任何饰物。
只要你看,你很容易看出她与其他婢子的不同。
皱紧了眉头,年素尧并不想再与这变节的下婢说一句话。可忆起三哥的家信叮咛,还是不得不打点一二,便向竹清看了一眼。
“竹桃,你还记得是谁苦苦求到年府来救人相救吗?是谁二话不说使了书信救下了即将沦为刀下鬼的隗石吗?是谁给了你二人生机叫你这等下民吃穿无悠、安泰度日吗?”
听竹清提起这些,夏桃下意识看了年氏及立在其身边始终无一言的竹淑,很是诧异,按往年例,这等事由话头向来是竹淑的禀性怎么现在到由竹清开了场。
见年氏并未看她,反竹淑直瞪着她,夏桃便行了个福礼以当知道。
“你既然知道怎如此寡恩不知承恩呢?自你到王爷面前侍侯可曾再于侧福晋面前回过恩?可曾有一时还记得侧福晋的恩惠而来跟前侍侯的?可曾像孝敬福晋般再给侧福晋亲送过一汤一点的?”
“你同这个忘恩负义、见义思迁的东西罗嗦什么!”果然,竹淑开了口,“她这贱奴眼里哪里还有侧福晋,只怕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爬上爷的床——”
“竹淑——!”
竹淑的怒气叫年素尧厉声打断。她看着竹桃惊讶的眼光放下心来,知这婢子还没这个意思。她不能再叫竹淑挑开说下去,毕竟,这个竹桃她还有用。
夏桃没想到年氏主仆三人原来是这么看她的。这怎么可能?不说她没这意思,就是她有这意思那龟毛的老四能看上她?别忘了,她现在可是个没啥身份没啥样貌的寡妇。就老四那挑剔的份怎么着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宠幸她一个失贞“破鞋”吧?
真不知这三人哪里有问题还是脑弦本就比别人多绕几圈,这么无稽的是非还拿出来“炒作”。
见年氏直盯着她的眼睛,夏桃忙顺遛跪下直摇着头。
“好了,你不用听竹淑的口实,我知道你没有此心,起来吧。”
夏桃不知年氏是否真的相信自己,但她还是低垂着头起了身。瞥见年氏浮动着衣裙靠了过来。
“竹桃,你在我身边,我待你如何?可曾不如竹清二人?”
迎上年氏的眼睛,夏桃想了想。最初之时,年氏真的是极不错之人,自己只要做些吃食她便不再叫你做任何事,由着你在屋里偷懒打混儿,远比老四来得好侍侯。
虽然不怎么记得她有什么亏待自己的地方,可不知为何,现在就是很难再像当初那般喜欢她。
见竹桃摇了头,年氏心慰了不少。偏了身去看那远外山峦:“竹桃,你可知我入府多久了?”她也不需别人回应,“今年已是第四个年头。女子,又有多少个四年?”
由四十八年至今,果真算是四年了。夏桃皱了皱眉,再去看披着火红狐衣内是一身白衣的年氏,虽仍是飘逸清傲,却也染了一层清愁,不负往年的自在。是皇家的气场本就这般低强,还是年氏的心不同了?
注视上年氏孤傲却清愁的眼光,难道,她真喜欢上老四了?
老四那张大冰脸浮于眼前,夏桃怎么都觉得凭年氏的样貌性情恋上老四总有些鲜花牛粪之感。
年素尧似乎能看出竹桃眼中的疑惑,这一时又觉得这婢子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既然已当了王爷的侧福晋,王爷便一辈子都是我的夫婿,是不是?”
夏桃点了点头,明白了年氏的意思。她就算不乐意,也只能接受,现在,她便是接受了。
“不过——”年素尧重新直视竹桃,“王爷,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我,你说呢?”
她说得极慢,虽是相问,却叫夏桃很有压力感。
的确没看出老四怎么喜欢她。当然,也没见他喜欢别人。可细想想,这二年老四待年氏反不如最初那会子用心。当年至少他还花时间听年氏软语诵吟,而现在,除了福晋那里还去去,基本上可以说不与女眷相见,就更别提什么性生活了。
难道,老四在外面有人?不像,他哪里有那个美国时间。
难道——老四不行?不是,这两个小阿哥还未满半年呢。
那就是他不喜欢这些女人?
抬头去看年氏,这么个大美人呀,不也曾叫老四花了大时间相陪?
看不透。夏桃看不透这些人。用心和无心仿佛都是几秒间的事。
“竹桃,你老实告诉我,除了福晋,王爷可曾另待他人极好?”
夏桃似乎明白过来,年氏这是来套话的,她想从自己这里了解老四的喜欢甚至他对女人们的意思。
不过,夏桃还是选择坚定地摇头。她不讨厌年氏,曾经还颇为欣赏。如果年氏有本事拴住老四,至少郎情妾意也是段佳话,况且她真的很想知道老四是不是真如历史那般宠贯这位年贵妃。
想想便有些窃喜,大有没事偷着乐的意境。
摆了摆手,夏桃就是要告诉年素尧,她有很大的机会。到要看看,她会怎么做。
年氏难得心慰霁颜。
“那你说,爷会喜欢我吗?”
某人点了点头。美女那,不喜欢的男人还是男人吗?
“可怎么不见爷多来呢?”
突然想起了上次年氏与老四的斗气。这是多久前的事了?这二人不会到现在还沤着吧?看来极有可能了。以老四的个性,年氏清傲的性子虽和他的眼可不给他脸面的妻房他又如何会宠?
或许,年氏在康熙最末几年才得宠便是因为年氏学会放低了身段依重于老四,而不单单只是因为她是年羹尧的妹妹。
夏桃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如果不是如此,老四当了皇帝后唯我独尊的性子一发,又怎么可能开了先例把个他不喜欢的女人陪葬在身边?
不觉重新打量花容静好的年氏,这般圣女之气、才女之心、美女之姿,若真心放□段依偎一个男子又有哪个男人不心花怒放呢?
这么一YY,夏桃越看年氏越是顺眼,不觉和颜悦色上前牵起了她的手,想跟她说那是你不主动、老四又懒得花时间应酬,不过碍于不能说,只能摆了手安慰。
年素尧精明地不停打量、臆测着竹桃的举止眉眼,她敏锐地觉出对方的好感好意,却并不全然相信。
如果这竹桃仍能为她所用,是再好不过,毕竟她身在爷身边又当受宠,就是那拉氏见了她还要低顺几句。
年素尧并未叫竹桃久留。有些人情与世故挑明摆现了反失了机会。
还是竹清相送。
“竹桃,侧福晋托府里的三爷专从西南面寻回些治骨伤的灵药,三爷来信说对伤筋伤骨之治有奇效。前三日里我已叫个小太监以你的名义送去给隗石了,听说当日便叫隗石轻了痛感。你只放心,若是隗石那里用着好用,用完了我这里自是叫人送去。也不是什么金贵之物,只是侧福晋一片诚心待你而已。”
夏桃没想到她们心思直接动到了隗石身上。不得不说,这一招远比送自己什么来得有效。看来,年氏此次是真动作了。
稍微一想,又不觉担心,怕自己不自觉深入到这些人的分争里去,反惹了一身腥再难躲开。况且,老四那个性子,应最是讨厌被人算计,若知道自己当了“卧虎”,怕就不是几十个戒尺惩治了。
这般一想,便还是决定以后还是少管女人们的事为好,她到是乐见老四的情事,可以坐壁观上一观。
想着,便极高兴地上了船。
年素尧立在高阁之上看那竹桃渐行直至重登上葡萄院。
她真的必要如此了。如果没有退路,便只能前行。三哥说的没错,王爷是皇上的儿子,自己虽已坐位侧福晋却也算不得风云在手。如果,王爷真的想要那御极之光,自个儿又何不助其所愿?即便他不想,凭自己的本事还不能得他专宠一生吗?况且,以王爷的性子,她若想求女子的一世当是不难。现在不动手,再过个几月,怕又是另一种光景了。
年素尧是个极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