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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桃一见这镯子,便觉适合妈妈,舀来一探,也算摸着细滑,便有意买下。余光下见隗石不停扒拉着荷包便更觉好笑,举了镯子对向掌柜,示其价格。
那掌柜到也明白,只是他认识隗石又岂会不知他家的境况,看这女子举了半天却不开口便也认为她是不会说话顿觉不忍看这女子失望。
“嗯——姑……姑娘,这也原不值几个银子,却也是细活,收您80文钱。”
“80文?”隗石惊吓一番。8文便可买一斤白面,80文岂不是十斤白面了?
夏桃虽不知道80文是个什么概念,但见隗石那傻样,也知道是他付不上的。可难得看上个东西可以送老妈,且还是古董却不想放手,便从背后放下随自己穿来的暗红背包,扒拉了半天舀出红色nokia e63手机,卸下边角嵌有粉水钻的口哨手机链,再把手机放回包中重新背好。见所有人都看着她,便对着那口哨吹了两下,再递到那掌柜面前。
掌柜下意识接过,见这小物什上镶着大小四颗粉物,也不知是什么做的闪着老多面的宝石光,哨身上突着一种不知名的文字,到是从没见过,那材质不似瓷来不似铁,只是银白透亮不曾见过。
“姑娘这是——?”
隗石见夏桃看他,便上前了几步:“她想用这个同掌柜换你那镯子,掌柜你看呢?”
那掌柜到也没见过太大世面,挺稀罕那手机链,只是舀不定主意。
“可否叫在下看上一看?”
掌柜见那锦服男子有意思,再见夏桃没什么意见,便递了过去。那锦衣男子仔细一看,这如银光却硬实、哨身上所印突的焉然是西洋文,而那粉钻也委实闪烁,虽显小气、女气到也稀罕。
“在下愿出半吊银子买姑娘这物什,可好?”
这手机链本就是十块钱的玩物,夏桃听不懂这半吊是多少,便看向隗石。
隗石只当她是大家的小姐并不知道这银钱的使法,便道:“就是五百文。”
那就是80文的六倍了,到也合算。夏桃便点了头。
当下三邦人马互买互换,到也迅速。
出了店门,夏桃下意识回头,但见那锦服男子立在门下亦在看她,便打量了两眼。这男人年岁三十开外已不小却未蓄须,一双文人般的眼睛有着明显双眼皮的印迹,到也算是一表人才。
不过也就是两眼,夏桃可不想在这么个地方寻她的春天。
然而看者无意,视者有情。
锦服男子见夏桃打量于他,心下便从未有过的跳动,握着拳再难移动,只是目送他二人缓缓消失在人来人往的集市间,才重新把玩掌间的口哨。
“这个隗石,也不知从哪里寻来这么个姑娘,到也是极特别的了。”
男子听那掌柜说道,便回身相问:“掌柜可是认识那二位?”
“老生认得那隗石,只他同他祖母住在舜耕山的山腰上,隔几日出得山来卖柴和些野物,家境贫寒,如今已过二十却仍未得娶妻,想那女子便是他的新嫁娘吧。只是可惜,还是个哑巴。”
男子听得此说,顿觉有失,自叹了一把,便领着私奴引马离了市。
世间往往便是如是,过一日是一日,并不觉得来到面前的人事有什么特别值得珍惜与把握,待到多年后蓦然回首才堪觉前尘故人的砝重思忆而悔,却已事过境迁难复留。
从集市回来,夏桃突然就无法闲散度日了。每日都去当初隗石发现她的那块石头边久坐,日暮与晨光,却再没等来相同的雷电交加。
2009年7月22日,当天八点多上的山,除了有雨、天色昏暗外,与平日并无不同。
夏桃蹲在石边,仰望那太阳,突然间忆起,看新闻像是当天有什么几百年难得一遇的日全食。不过因为本地雷电交夹,她本身又心情低落,到是没在意。
这么一想通,自己之所以惊雷之下穿到此处到与日全食有莫大关系。
她想回家。此处虽静,却不可能过一辈子。没有空调,山里还算凉爽;没有美食,正可趁此休胃清肠;没有电脑,也可山水回归……可再没有明亮的电,再没有只凭红色“**”便能享有的一切美衣舒物,再没有越来越叨念却备好一切的妈妈和不停赚钱的老爸……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岂不是盲然一片?
可怕,在这没有一个亲人、落后之地了此残生。
“回家吃饭了。”
隗石的笑容憨实而纯净。如果没有他们祖孙二人,也许夏桃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一个多月的安宁,甚至在这个地方一日都活不下去。
可她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殊途同归不过是时间问题。
“石头,此地立属何处?又是哪个皇帝当政的哪一年?”
隗石大张着口半天,难以置信不会说话的人竟然开了口:“你——你——”
夏桃立起半身、坐于石上:“我会说话,只是不想开口。”
纷绕太多,连说话的**也已被挤压怠尽。
隗石毕竟憨厚,不过一声“哦”也便接受,盘腿坐于夏桃脚下:“此地立属凤阳府笀州县,今年应是康熙——”扒拉了半天眉头,隗石还是想不起,“嗨,也就是四十几年了,我们这等小民也不知个何年。”
清笀州也应相当于笀县、淮南、蚌埠一带,在地区上到也差不多。而康熙四十几年……哎,也真是俗耐。想想穿越到也经典,只是她与阿哥们并不想有何交集,毕竟,一来她这智商只算愚人,二来她这样貌只比家奴,三来好日子多年经不住忍气吞声,四来还要留下此命回见老母老父。
各人之智,各人心知。夏桃是个什么人物没人比她自己清楚。
自认有些小管理的本事却没心计,自认有些文艺气息却无实底。兜兜转转三十年,毕业也尽十年,从西走到东,工作换了不下九、十,文职、客服里遛达几圈,终了也不过是在家全球连锁餐厅当名普通员工受那分秒使唤的命。
或许留下更好,可夏桃想都不会这么想。她依贯了家里,享贯了母亲的百般备妥,受用了父亲随给的零用,工作上旦凡有些不能忍受的人情世故便潇洒辞去也不过换来父母两句唠叨。
在外四年自在的大学生涯和若干年外地打工经历叫夏桃明白,没人能比自个儿的父母提供的清福更为全面。
夏桃也曾雄心壮志,但三四流大学毕业加之性格上的忍让、固执甚至大学里养成的懒散决定了她的梦想只是幻想。
她渴望回家。如果能够回家,这一次,她愿意真的尽力付出。因为,她真的想家了,想念妈妈耳边的叨念,想念爸爸阴晴不定的脾气,想念外婆没完没了的对比,想念妹妹没品行的挑动。
也许人就是这样,玩够了才知家得好。或为有所依,或为有所亲,或为有所安……百般为何,说到底,也不过“恋家”二字。
“石头,我想家了……”
“你家在哪里?”
“不知道……也许钦天监里有我要的答案。”
正文 第二章宿迁
没有火车与汽车,由安徽走到北京要多久?
夏桃不清楚。只知足行半月亦没出凤阳府。对于夏桃这种出门三步坐车、没车打的的八零后城市中薪家庭子女而言,爬的最高山不过黄山半腰,走的最多路不过回乡探亲,半月来走走停停全凭双脚的历程着实叫夏桃深切体会到“行路难”。还好时已秋中,不甚炎热。
一行土路,哪得平坦。如今夏桃坐于路边田埂,啃着硬硬的杂粮馒头,灰头土面,哪还得一点潇洒自在。
回首去看边上的隗石,一脸子呆滞。便觉世事果真无常。
原本身体硬朗的隗家祖母酷热里暑晕从山间滚下十几米,两日间到也无事,却不知第三日便不能起。隗家那点家底便全请了大夫,不过七八日,老太太便不行了。
哎,说句大不敬的话,也甚亏此事,隗石才能此次与其同行,虽说不能车马齐备,却也尽力张落,夏桃才能有所依靠。
“想祖母了?”
“……没想到竟是这么快。”
夏桃见着可怜,顿觉口中无味。眼瞅远处隐有城镇,便拉了隗石前行。
宿迁城沿京杭大运河一线,西北龙王庙行宫建于顺治年间,改建于康熙二十三年,作为皇帝南下之行宫,又岂是平民可窥的。然此地古人出项羽,水系有洪泽,农副、水禽、林木皆丰,又岂是小城。
夏桃进了城,打听了城里最大的当铺,便直奔而去。
“桃子,你又要当物?”
隗石满心不窘涩。一路行来,除了花用当初当手机链的那吊钱,其余皆是隗石所出。虽说沿途多残馍、路宿,却也花费不小。隗石那点子银钱也真所剩无几。
如今临近中秋,夏桃想着当个物什余几个钱,好好吃用一番,再要实实计划一二,不然只凭这么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