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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赏心可口。
等到第二场戏过去,众人才再度举杯,后由福晋领头单独一人人开始敬酒于王爷。
胤禛各说了两句排场话。
等着连才足五月的四格格也由奶嬷带为敬过,便听王爷道:“如此满府都在这里,本王到有件事要说。夏桃如今跟了本王,便算是雍亲王府的女眷,所有人就唤一声‘格格’吧。”
夏桃本嚼着一块牛肉,被这突然一句话惊得止不住咳嗽,捂压着口背过身去以求无声。
“去倒杯温水来。”胤禛嘱了苏培盛,“福晋,以后夏氏的月例便比照规矩来吧。”听那拉氏道了声“是”,胤禛才复道,“嗯,好,继续看戏吧。”
戏绑复起。
温水一来,胤禛便偏身递了出去,看着面颊咳红的夏桃边喝边咳许久才压住。
“这么不小心。”
夏桃压了头瞪了那斯一眼,只是不开口。
至于旁人,除了年氏高昂于头却凄恨难掩的神色,其他都是一派淡定,仿如未见。
年氏的膳桌便位于胤禛的左下,正是夏桃挑眼便可见的距离。今日,年素尧一身嫩紫柔不可言、云霞方可比拟的娇、傲。只可惜,看在夏桃眼里,却仿如成了一种痛。
她们是怎么走到如今地步的?曾经,都是全然不在乎的,这一刻,却成了彼此的罂刺。年素尧,在夏桃心目里自以为不管是如此世事变迁都有属于她印到灵魂里的高傲、端洁。可现在呢?那还是夏桃熟悉的年素尧吗?高傲的颈未曾低寸,可灵魂呢?
突然就觉得难过。这个曾经帮她、助她的女子……到如今,到底是怎样个过程?
“不舒服吗?”
抬首间,是胤禛关切的脸色。不觉掩笑。
我们都注定只在自己的路上走,那些留在记忆里的曾经美好都只能成为过去,除了唏嘘,并不能倒带、抹去。或许相偕着开始,却终是分程独演。那些合演的片断,终将只能在延续里模糊——模糊……
一场情/事过后,胤禛打量着失神桃花眼角划过的泪痕。她的不专心他如何能不觉?便捏住她的下颌迫她回神,可眼神里还是一片苍迷。
“怎么了?”胤禛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努力回想自己哪里惹她不快,觉得不是,又想是否刚刚房/事叫她不舒服,可这种事怎么也问不出口。
夏桃渐渐回神,见那一张不到四十的脸已有极深的眉心川,眼神虽仍旧深沉却有孩子般情绪的波动。
“胤禛?”
“嗯?”
……
“怎么?”胤禛一手扶住她的腰侧,下/体离开她的温柔乡,“不舒服?”
突然就受不住他不像温柔的温柔,双臂一抱,搂着他的颈便大哭。
她知道自己有些多愁善感了,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时候蛮讨厌的,可心里的不舒服便是如此折时奇出。对年氏虽然谈不上愧疚,却有那抹极淡的喜欢。人与人就是这样,有了相处,便会存了感情。
胤禛不知道她为什么哭,虽然莫明奇妙。等着她哭够了趴在他肩头,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有个喜欢强迫我们划分剩菜剩饭的老爸,他的嗓门很大,明明前一刻还好好说话下一刻就骂起人来。不过,呵呵,他会给我剪脚指甲,嘻嘻,虽然剪得过多我总担心把脚指头剪下来……”或许是闷了太久,或许是心里太难过,或许,或许太多,夏桃突然极想把一股脑向人倾述,“我老妈超爱我,从小到大总爱问我要吃什么、明天吃什么……”也不管那个与自己赤/裸相拥之人能不能听懂,她便一点点、一段段、没有大纲地述说,述说。也不知讲了什么、讲了多久。
怀中之人已是睡去,胤禛搂着回想那些她讲过事情。有很多名词他听不懂,明明该是听后越加了解彼此的机会,可心里有种恐慌却越听越大。
对那些我们不舒服的人事,人有种天生的恐惧,胤禛亦然。明明已是在怀,却又似乎是从一个遥远而他不知的世界而来。她是淡然,一直不在状态的淡然,那些人人在意的东西她全是不在意,那么,什么是她真的在意的?什么可以叫她越发鲜活如现在一般留在他身边呢?
本就没有不会觉得足贵,可一旦拥有……
把个人缩在身躯里。是很小很小的一个人。简单,却叫他不懂。
唇口磨擦着并不细嫩如丝的她的脸颊。
夏桃,你会陪我多久?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究竟要什么(上)
戛然而止的何止青春。
随着夏桃月红的来临,那一段注定不能长久的独守终是要放开。
学着如常替他换衣、净面,学着如常相伴处事,学着如常与之进食,学着——淡然相背。
其实送自己爱的男人去别的女人那里,心并不如何残烈的痛,只空空的、胀胀的,有种被吞噬而去的空乏。
她自以为做得很好,面含笑,语轻柔,告诉他她的不便,告诉他趁此该去福晋那里走动。然后,是他平淡的眼波,和一笑后离去的背影。
她没有什么固执地盯着他消失,如常淡定着上榻去写她的“企划”,竟然十分平静而灵发地忙至深夜。
“格格。”小吉看不懂。虽然女子是该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的顺从,可她很难相信夏格格竟然能如此泰然,明明昨天还是如胶似漆的两个人,明明几个时辰前还情意绵绵的两个人,怎么现在竟能如此淡然?
夏桃摆了手中的鹅毛笔,接过小吉递上的湿帕子安泰地一点点磨末指间粘着的墨迹,并不怎么愿意去管小吉的关切。
“格格,你真的能如此大方?”
心突然就胀痛了一下。
小吉观察了半天,也不见夏桃有多余的反应:“格格,原来你真的是如此之人。”
夏桃抬首疑虑。
“她们说,你虽然对谁都笑但你对什么都淡淡的,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他们说,其实——你没有心。”
没有心?她怎么会没有心呢?……她只是不想太受伤。
嘴角泛过一丝嘲讽,下榻,倒茶,喝水。还是会吃饭、睡觉、清醒、生活……可心——却空乏、空胀到几乎盖住整个宇宙。
不哭。不闹。不管。不顾。才不痛。
“我累了。你也下去睡吧。”
转了身,出了室,拖曳着往自己的后房走。赏心斋的主人不在,清晖室后的庭路注定越北越暗。
今天的月亮藏在灰色的云幕后,印染着人心里的茫凉。
路是自己选的,总要自己走。可原来,每走一步都锥着鞋得疼痛。
黑夜里,只有自己,蹲着身子,掉下眼泪。昨日越幸福,今夜越凄寒。原来不论在哪,哭声都只能自己倾听。可为什么,这一次竟然再也压制不住,渐渐发出声来。于是,便犹如破了茧的雉物,哀鸣出一种微弱的抗动,却把整个身心都震动到哭泣中。
其实她的心也不是很痛,只是那可怕的空洞愈发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腹。仿佛灵魂,已经跳脱出这具身躯向往一种超脱,背弃了“夏桃”。
成长的路上,我们丢弃的底线已一路深根出枝。每当回头去看,总能见它们枝间艳丽的盛放,仿佛是一种极致的嘲笑。可路途太险,我们几乎抽不出多少时间回首思量。原本丰彩的我们行到半路剩下的已只余这幅消弱的躯壳。可谁能不走这条路呢?谁能从出生便停止在终点洒脱地等一个轮回的原点?
我们,远没有自己以为的勇敢、智慧、坚强、坦然,不是什么愿意放下便可以放下,所以才会一次次纠结着如破茧般痛苦。可我们的破茧,却仍沉重地背袱着过往残破的身心。
这辈子,也许你总会哭那么一场,是破茧重生的“舍、得”。之后,你便可所向匹敌、笑“淡”人生。
在这挣扎丑陋之时,你既渴求被上帝所垂爱,又希望被世人所遗忘。
“你怎么了?”胤禛一把把地上那个像是痛苦到周身抽搐、已无力气的桃花强扶起上肢,就着黑夜里极淡的光线见她满面水折几乎虚脱,“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原本暗暗压凝的那股因一只桃过于温顺而起的莫名怨恨全都散去,只余浓浓的关切,“来人那,来人那——!”胤禛一边呼喊着下人,一边扶着夏桃依着自己半身,“坚持下坚持下,很快就好了就好了。”抱起夏桃便往自己的赏心斋寝殿奔,仍一路呼喊着“叫大夫叫大夫”。
月亮突然破幕而出,燃着一种清冷却执着的光。
如果可以至此而去,或许,也是种幸福,不用再面对、面对撕皮破茧的重生。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夏桃如此向往。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究竟要什么(中)
为一个人,我们能改变多少?
胤禛不知道。睡在那拉氏的身边,满眼是她离别时依旧的笑颜。这本该叫他赞许的言行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