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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热了,怎么就这么热呢?苏培盛守在门外,叨念着里头的火热。王爷,终于迎春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开始恐惧了
蝉音进入香红雨时已将至十点的天色。她的身份并不能在王爷不在时进入清晖室,便由小如领着在清晖室后院西侧的厢房坐了。
如今最是秋爽宜人之时,赏心斋前虽无清晖室前种满娇艳海棠,却也有一株建院前便留下的枣树正立于近前。蝉音便出了厢房站于树下。她难得来一次香红雨,此时到有些心情打量一二。
那胤禛昨夜发春也不知闹个几时,夏桃本就气虚不足爱睡懒觉的,这一日便直到小吉来叫了才起身,慌忙着也顾不上净身便着衣素妆出来。
蝉音等了小半个时辰,见夏桃慌礼慌张由赏心斋里出来,走路的姿势怪异还要由小吉扶着,心里不由一动。
两位故友相见竟是开场无语。
“里面坐吧。”末了,还是夏桃开了腔。
“不用了。我是来替福晋向你取中意的颜色的。上次福晋吩咐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夏桃这一时才想起福晋马车上嘱咐之事。
蝉音只当不见她的脸色:“福晋想的周到,想是夏姑姑繁忙,便嘱了我取了些色样子来。”自有身后一个小婢举了个小竹篮子,“烦夏夏姑姑抽个空选一选,最好这两天指会与我,也好赶在冬装前置办出来。”
夏桃听她如此“客气”,只好公事公办:“好的,明日我便把选好的色送去,烦劳了。”
蝉音领了人半句不多便告身,行了几步突然转身直视于夏桃身侧那株枣树,旦见暗红处处。再投了个意味不明的眼色给夏桃,才快步而去。
“姑姑,柳格格这是什么意思?”蝉音姓柳,夏桃也是近来才知道。人和人之间明明很熟悉却也可以瞬间陌生得可怕。
抬头看了一眼已是果实累累的枣树,夏桃便罢了这些过往。眼见赏心斋前除了这棵枣树竟是单调得很。
“小吉,你说这里是不是太空?”
“是蛮空的。”
夏桃便领了众人开始当差。这一个白日便无话。
近日朝中为征讨策妄喇布坦之事调防捐银,胤禛很晚才得归府,回来也仍是埋于案前处事。夏桃递上些喝的他也不管是什么只当茶入了口,视线却不能离了事本。待到把事情处理完,抬目寻人,见那把头发束得老高之人窝于榻几上就着一盏油灯看着什么,他便起身靠近,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这些——”
“啊——!”夏桃看得入神不想有人出声,吓了一跳,手一抖便把手里的书丢到地上去,只顾着拍胸压惊
胤禛哂然拾起,靠她边上一坐:“看这书做甚?你想改行种树?”
夏桃丢了几个狠眼过支,抽回书继续翻着:“赏心斋外太空了,我想看看有什么树适合种在外面,也好夏天替你遮遮太阳。对了,你有没有不喜欢的树?”
她偏着头看他,这么近的角度才能演出她眼睫的长度,胤禛莞尔,喜欢她现在把他放在眼里、留下心里的感觉。伸指挑了一齐发:“没有,本王不是太讲究,只要没有什么怪味就好。”
夏桃弩了弩鼻头,才不相信他不讲究,放下本子,抽回头发便要下榻。
“去哪?”他不喜欢她离开,便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忙完了吧,忙完了我去替你叫些吃的。”夏桃理所当然道。
胤禛点了首,却并不放人,反另一只手又把住些发来:“膳房里有备好吗?”
“有。”夏桃不明白他意思,却老实回道,“白天就叫人准备了。”
“苏培盛。”胤禛便叫了苏培盛进来下去传饭。“这些事叫人做就是了。”
夏桃挠了挠头。
“这些布条是做什么的?”胤禛把视线集中在刚才未及道出的事上。
“哦,福晋让我选些喜欢的颜色做衣服。”
胤禛去看她身上那件衣色,竟然又变成了老气的褐色,眉头一皱:“你选好了吧。”
“好了,你看。”便挑出两种细布条来,正是淡桔与青色,两相都极是暗淡特别是那种青色,焉然就是青铜器的色泽。
“你喜欢这两种?”
“不是。不过这两种不显眼也不难看,正适合了。”
夏桃脸上的满足却很叫胤禛不快,心里堵得难受,突然就抓了色布丢了出去:“喜欢什么就是什么,本王还能给不了你这些?!”
胤禛怒了。夏桃越是不向他所取、越是什么都不在乎、越是什么都隐忍,他便越是愤怒,却不是真的冲着夏桃,明明想给他一切美好,却什么也送不出去,这种感觉,很叫他难适的压抑。
奇怪的是,胆小的夏桃并不害怕。她就身依于他的肩头:“胤禛,不要在意,这些我真的不在意……只要你对我好,那些东西全给了她们我反而安心……”她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
“……为什么?你不在意吗?”
“我真的不在意。”
“可爷在意。我想给你所有好的。”胤禛收紧了怀抱,“我想叫府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他们就必须也喜欢你,即便不真的喜欢,也要喜欢,装着喜欢,装着喜欢还不成,反正一定要喜欢你才行。”
“呵呵。”心里甜密密,指尖滑过那精美的衣襟。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强迫得可爱。
胤禛,越是与你相处,越是爱你,爱你成熟的气派,爱你胡搅蛮缠的可爱,爱人前的你,也爱只留给她看的你。只是不知,这爱能不能助她跨过——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过,转眼已近中秋。
今天的中秋家宴设在王府正殿永佑殿前,王爷还是贝勒时多居于此,自从升王,这里便多空了出来。
府里三阿哥已十一岁,便是四、五两位阿哥也当四岁,加之满府女眷,一时间到也人满月圆。加之胤禛正当桃花,便觉今年的月色分外清亮舒神,与女眷们说话也多了分和气。
夏桃本不想去的,那么个场合怎么想怎么怪。可还是硬不过大爷。当她与胤禛一前一后行至永佑殿前,所有女眷皆起了身行礼,至于胤禛身后的她,众人都选择无视。
夏桃本想当个隐行人,可偏偏事与愿违。对着胤禛身侧后两步远的那一张方形小桌,她几乎可以想见所有人脸上的色彩。
坐是不坐?
是乎是早已料到的,只是我们都太过投机,总以为那个可能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老四便是那个老四,如果他喜欢你,便要给你全世界的光鲜,譬如于年羹尧。夏桃暗自一笑,行了个谢礼也便坐了。
爱他,便只能坦然接受,不仅是他给的温柔,还有他任性处事引发的可能冲突。这便是得与失的同在。
她开始坦然,选择直面她的选择。如果这么一点承担都无法接受,又如何能够守住爱情?
于是微笑,对胤禛微笑,表示对他因喜欢自己而做此安排的感激。是的,因为他喜欢她才会如此切切把她张狂在人前,他可以自己隐在不见天地的井底却要喜欢的人耀世于人前,虽然这可能直接等于伤害,可这便是他最爱你的直觉方式。因为爱,才如此。那她又为什么不接受呢?因为了解而爱上,因为爱上而释怀。不是不害怕,只是要勇敢。
中秋家宴开始。福晋知道胤禛的喜好,竟然还请了个昆剧班子来,只是规模小点,到也不曾引得王爷不快。
胤禛兴致颇高听戏入迷。夏桃却是听不懂的,只埋头进食,偶尔看两眼戏台上人物的服饰妆扮。
等着第一场戏下场,胤禛回头,见她低着头,一粒粒播着石榴子,面前的食盘东西吃了过半。
“无聊吗?”
“嗯?”正自播自乐的夏桃抬了首,笑着摇头,“不会,你听你的。”随手把播好的盛石榴的盘子递了去。“多吃点这个,消食的。”于是低头继续手里的活。
生为皇子,奴才婆子从来不缺,吃的东西也自然是送到手的,可感情不同感觉自是不同,都远不及桃花这些轻小的举动。
其实夏桃也不觉得无聊,这般为一个男人忙碌、用心、付出的事其实在她生命里不知遥想了多久,这一时真的遇见,竟然是如此的自然、惬意。
也许爱情的开始都是甜蜜单纯的,只是时间久了,太多的计较掺入其中才越发淡了那份简单的满足。
胤禛接了那装满小红粒的盘子,看着便极为赏心,一时间顿觉食欲大增,拈指便进了两粒入口。果真觉得酸甜入喉,不由便冲桃花笑了一笑。
这二人旁若无人自以为隐蔽的甜蜜,可看在满府人的眼里却暗潮涌动。
胤禛自去看戏,夏桃边吃着东西边偶尔与之互动。其实现在府里的膳食由武格格掌着,比之前好了许多,加之夏桃早前的“提揩”,几乎每道菜都绝对赏心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