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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转身而去。
出了院门,从黑暗处涌出数十个壮汉子,傅恒吓得半死,以为是刺客,蓦地从屋顶墙角处奔出无数暗探,将皇帝围如铁桶一般。张廷玉亦提了剑,喝道:“来者何人?”
有个白胡子老头从人群里走至光亮处,他穿着黑色蜈蚣纹新郎袍,胸前戴着大红花,眼高于顶,手中执虎头檀木拐杖,大声道:“你们是外地人,可别淌浑水,小心出不了东镇!”又朝里头喊:“芷兰呐,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告诉我?可叫我寻得好苦哦!快快出来罢,今儿就跟我回去成亲,酒席喜堂都已经布置好了,就等我掀红盖头!”
芷兰不敢出来,躲在院门后头,唯唯颤颤道:“你还来做什么,礼钱已退给你们了,咱们互不相欠!”老头子气急败坏的将拐杖戳在地上,敲得咚咚做响,他道:“你退了就行啦?我还没答应呢!老子现在就是看上你了,非娶你不可!”芷兰壮着胆子道:“你再胡搅蛮缠,我就去县衙告你强抢民女!”
老头摸着胡须哈哈大笑,道:“告官?我儿子就在县衙当差,前头还捐了银子给道台,不过多久就要升任做父母官了,看你往哪儿告去!”一边说,一边不顾旁人在场,就朝手下喝道:“你们只管进去砸,见什么砸什么,要是有人敢拦,连人一起砸。里头的鸡鸭鹅都捉回去喂狗,重要的是,将那芷兰绑了,但别伤了她的脸,新娘子可不能丑!”
壮汉们穿着汗衫马褂,**着双臂直往里头扑。芷兰吓得尖叫,皇帝喝道:“你们还瞧着做什么,速速将那些人拦住!”侍卫们听命,拔了剑往里冲,三两五下,就将人给制服了,通通绑了跪在地上,等候发令。
老头吹胡子瞪眼,道:“你是哪里来的葱头,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可别徒惹是非,身首异处!”
鄂尔泰不由喝道:“大胆!”
皇帝冷冷一笑,道:“这事儿朕还管定了!朕不仅要压住你这地头蛇,还要撤你儿子的官,抄了你的府邸,绑你到地牢里尝尝苦头!”稍顿了顿,又道:“傅恒,即刻起驾,连夜回宫,命沿路各处的官衙准备迎送事宜!”
傅恒抱拳躬身,恭顺道:“是。”
芷兰瘫软如泥,扶着门槛才能勉强支撑身子。自第一次在壶口镇相遇,她就想,眼前的男人不是皇族就是钦差,至少也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却从未想,也不敢想,竟然是当今天子。她遥遥相望,看着他骑上马鞍,朝身侧清秀娟丽的女子伸手,只轻轻一托,就将她揽到了身前。他神色凛冽,却在那女子耳侧悄声细语,女子偏头跟他说了什么,两人就相视而笑。夜色渐渐浓厚,仆人们点起了火把,月亮朦胧的含着一层淡黄的轻纱,马蹄声越来越急,人群终于消失在了远处,而他的背影也不见了,她趔趄的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静静伫望,伫望那再也不能企及的、足够她咀嚼一辈子的——怦然心动。
回去要比来时快,至七月初,便已抵京。往养心殿略略处理了朝事,换了身衣衫,洗了把脸,皇帝便匆匆往寿康宫请安。青橙已坐在一侧回话,太后面容慈祥,笑道:“出门一趟,你们俩都黑了许多,今年哀家让御医院新做了几罐子白芷膏,敷面可让肌肤白嫩,呆会子让嫆嬷嬷给你们各自送些去。”青橙忙道:“谢太后恩典。”
皇帝陪笑道:“纯贵嫔用着就好,朕就免了罢。”
太后笑着横了他一眼,道:“不仅可让肌肤白,亦有镇定止痒的功效。你在外头风吹日晒的,难免伤了皮肤,也得好好保养着。”
皇帝面露难色,恭谨应了两声:“太后说得是。”
两人一齐告了退,行至宫街,青橙还要往皇后宫里请安,皇帝道:“连着数日赶路,你也累了,皇后那儿朕去说一声就是,你乖乖回去躺着歇会罢。”青橙道:“那可不行,叫太后知道了,又要生气。皇后通情体贴,我去照了面,她自会命我回宫歇息。”她顿了顿,道:“倒是你,只怕青玉大案上的折子要堆成山了罢?”
皇帝道:“朕是堂堂大清男儿,这点累算什么。”遂两人同往长春宫看望皇后,皇后自是不敢怠慢,毕恭毕敬,谨守分寸。待要离去时,皇帝忽而道:“前头纯贵嫔小产为朕之所误,朕想补偿补偿她。”皇后心思敏捷,顾不得多想,便道:“不如晋一晋位分罢。”
青橙欲要推却,皇帝斜了她一眼,朝皇后道:“晋了妃位,朕想接三阿哥到道德堂寝居。”稍稍一顿,又道:“等你生下皇子,同样在长春宫教养便是。”皇后亦喜亦悲,喜是终于可以自己教养孩儿,悲是,这竟然是皇帝的权宜之计。她强忍住心中酸楚,笑道:“全凭皇上做主,臣妾并无异议。”皇帝赞许的点点头,道:“皇后这几年越发贤淑。”
皇后略略欢喜,道:“臣妾只是谨守本分罢。”
才至翊坤宫,连水都未及喝,内务府便传来懿旨,说皇帝微服出巡,纯贵嫔侍驾有功,晋贵嫔为妃,居翊坤宫主位。翊坤宫上上下下欢喜不已,海安没得预备,火急火燎的往里屋橱柜里抓了两把碎银子,也不知值多少,胡乱赏了人,才携着尔绮进屋给青橙磕头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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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晋封愉贵人为嫔位
皇帝数月不在宫中,妃嫔们翘首以盼,皆瞧着敬事房,揣摩头晚侍寝之人会是谁。 吴书来伺候皇帝用了晚酒点心,换了寝衣,恭谨道:“主子赶了大半月的路程,身子乏累,可要早些预备安寝?”皇帝斜靠着朱红大迎枕头,随手卷着书册,却道:“朕吩咐你的事,查得如何了?”他临走时,特意命吴书来仔细筛查纯妃身侧之人。
吴书来垂手低眼道:“里里外外的查了,连着厨房的伙妇、门房的看守太监,还有庭中负责扫洒的宫女都细细勘察了一遍。该分派的都已经重新分派了,该问话的也问了话,如今留在庆云斋的人,都清白得很。只是。。。”
皇帝抬起头,寒声问:“只是什么?”
吴书来道:“支使不紧要的人倒无所谓,可纯主子身侧的尔绮,奴才却没敢动。”皇帝惊异,问:“尔绮怎么了?”吴书来略略迟疑片刻,方道:“尔绮当日是皇后娘娘亲自指了遣去钟粹宫的掌宫女,她先前曾在长春宫的司衾司当差,不知何故,竟分派到了钟粹宫,后又随着纯主子入了庆云斋。”
皇帝将手中书卷一扔,沉吟道:“此事你暗地里瞧着,可别胡乱行事,惹得纯主子不高兴。再有,你遣几名亲信安插到翊坤宫里,尤其是道德堂,三阿哥择日要搬进去,可别失了照应。”吴书来定了定神色,躬身道:“奴才遵旨。”
外头有人扬声道:“恭请万岁爷翻牌子。”
皇帝道:“进来吧。”李玉端着朱漆大盘,入殿跪了安,高举着绿头牌上前。炕桌上的烛火将牌子照得汪绿通透,青橙的绿头签放在正中央,已然改为“纯妃”二字。皇帝看着不忍,摆了摆手,道:“朕累了。”
李玉愣了愣,吴书来伸手到背后,偷偷打了手势。李玉会意,又高举着盘子退下。吴书来眼珠子骨碌打了个转,道:“主子,您还没瞧过五阿哥呢,要不要阿哥所的嬷嬷抱过来瞧瞧?”皇帝此时才忆起这事,气恼的拍了拍额,道:“怎么不早些提醒?天都黑了,五阿哥幼小,在路上吹了风可生得了?”
吴书来见皇帝动怒,忙畏缩道:“奴才思虑不周,主子息怒。”
皇帝暗暗思忖一会,遂道:“宣愉贵人侍寝罢。”吴书来料到如此,打了个千秋,“嗻”的一声应了,忙退下通传敬事房。愉贵人已有小半年未见过圣驾,她早早预备着皇帝会召自己侍寝,待李玉来传口谕,她只补了补眉,便随之坐轿。
长春宫里也预备着,虽然皇后有孕,但皇帝若有心,总该到中宫歇息。听了敬事房传话,善柔忙宽慰道:“愉贵人生下皇子,功德厚重,万岁爷自是多些怜爱。况且,主子如今怀有子嗣,万岁爷是不肯让你操累罢。”皇后心中到底落寞,道:“以前是咱们小瞧了愉贵人,她攀附着纯妃有了圣宠,又瞒着众人,等胎脉稳固了,方让人知晓她有孕。且以小小贵人之位诞下皇子,其心思缜密不容小窥,往后可要仔细防着她。”
善柔应了声“是”,又道:“天色晚了,主子喝了海棠酥酪羹便安寝罢。”皇后淡淡嗯了一声,端过白玉蝶瓣的清透小碗,一勺一勺的舀着,心事重重。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