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皣N瑟,道:“老哥,往后别说老弟没有提点你,可得抱住纯主子的大腿不撒手。你瞧瞧,后宫里得宠的人有多少,我干过的奉承事有多少,却只这一件事儿,得了万岁爷夸赞。”
吴书来正喝着普陀茶,咂嘴道:“万岁爷才说了你一句好,就翘起尾巴到天上去了,小心跌下来,粉身碎骨。”王进保“呸”了一声,道:“吴老哥,你可太不厚道了,尽说些丧气话。”稍顿,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前头愉贵人晋封是因着在御花园里替纯主子挡了一爪子,可是真的?”吴书来横眼道:“有本事你自个打听去!”说完,起身将辫子往身后一甩,哼着小曲儿走了,气得王进保在后头喊爹骂娘,直跺脚。
一日傍晚,暑气渐落,小丫头们从井里提了水泼在月台前,灰扑扑的热雾散开,尘土飞扬。青橙在房间了沐浴更衣,正扭着锦扣,尔绮进了屋,道:“主子,林采悠想见您一面。”
海安倏然垮了脸,道:“这种贱婢,敷衍两句打发了就是,还眼巴巴的过来通传,让主子烦心。”尔绮听着不爽快,当着青橙的面也不好说什么,正欲退出,却听青橙道:“让她进来说话。”尔绮冷眼望了望海安,应了声“是”,便退下通传。海安道:“林采悠三番五次的找您,不过是得陇望蜀,想巴结巴结,主子何苦操这闲心。”
青橙默默走至厅中,忆起往昔在钟粹宫的旧事,沉沉道:“我无宠时,她尽心尽力伺候过我两年,忠心耿耿,凭着这个,她若有难,我帮衬一把,也是该的。”
尔绮领着林采悠进来,采悠立在槛边请了双安礼,道:“纯主子万福金安。”青橙虽不忍拒绝她,却也不想太过理会她,连寒暄也免了,径直问:“你有什么事要求我的?”
采悠眼圈儿红了红,满面凄然,双膝跪地连磕了四五个响头,将额上叩得红通通的,方泣声道:“求求主子,让奴婢回翊坤宫伺候您罢。以前是奴婢错了,大错特错,求主子大恩大德,原谅奴婢。”
既然不是性命攸关的事,青橙岂会答应,她心里稍安,道:“实话跟你说罢,若是旁的,我还会考虑考虑能否帮你。若是这个。。。”话锋一转,道:“你是侍过寝的人,我怎会将你留在身边?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己的等着,到了年龄,待放出宫去,我赏你些银两,你再寻个好人家嫁了——也是顶好的小日子。”
采悠不依不饶,跪走到青橙脚边,哭道:“我家里人都死绝了,在宫外无依无靠的,出去了,又能如何?求求主子,让奴婢留在您身边伺候罢,奴婢愿意伺候您一辈子。。。”正是说话,尔绮急急忙忙的跑进屋,道:“主子,万岁爷来了。”
话音未落,皇帝已跨槛入内,道:“怎么回事?”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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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雨露均沾是圣明
皇帝穿着蓝江绸单袍,脚踏黑锻凉里尖靴,身姿伟岸,神清气爽。 他身后只跟着两名亲侍太监,见底下跪着泪砌似的人儿,微微一愣。青橙起身恭请皇帝入座,屈膝道:“皇上万福金安。”皇帝一手扶住,温和道:“你坐着便是,无须拘礼。”尔绮捧了茶来,她偷觎着皇帝脸色,心中疑惑,他到底会如此处置昔时宠妃。
采悠幸得面圣,岂容错失?她伏地叩首,泪流满面,泣道:“求求皇上,让奴婢回纯主子身边伺候罢,以前的事都是奴婢鬼迷心窍,往后再也不敢了。。。”她哭得声嘶力竭,颠三倒四,皇帝眉心微蹙,道:“你是何人?犯了什么错?”
青橙讶异,不想皇帝竟然如此不念旧情,心下隐隐觉得不安,今日他可以如此待旁人,往后便可以如此待自己。她带着些许幽怨,重了口气,恼道:“她是我在钟粹宫的奴婢,皇上曾经的林常在!”海安听出青橙语气不善,唬得心惊肉跳。皇帝顿悟,望了青橙一眼,见她面露惆怅,只以为是林采悠惹了她心烦,便呵斥道:“一介辛者库贱婢,竟敢在圣驾跟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随手一挥,道:“来人啊,给朕拖出去,御前失仪,杖十棍,若下回再敢来翊坤宫胡闹,连着放她进来的当差宫人,朕一个都不饶!”
采悠听得毛骨悚然,呼吸梗在喉口,不等她求饶,已有内侍进屋绑人。青橙越发觉得心中冰凉,怔忡着说不出话。皇帝屏退众人,攒住她的双手,浅笑道:“别闷闷不乐,孩子会跟着难过。”青橙不动声色的挣脱开,挺着肚转身往东间,坐在炕沿,定定望着案几上摆的和田白玉兽面纹双耳熏炉,微微一晒,呢喃道:“辛者库贱婢。。。”顿了顿,又抬眼看向皇帝,冷冷道:“皇上可曾念起过,采悠也曾在你床畔承欢?”
皇帝神情一凛,面露寒意,愠声道:“你是怪朕无情?”
屋里沉静,两人呼吸可闻。青橙唇角恍惚泛起丝丝笑意,可眼底却是忧心忡忡,执拗道:“我算什么,岂敢责怪皇上。”她原还想接着说:“我是怕自己会像采悠一般,终有一日,被皇上遗忘。”可话还没开口,皇帝已是不耐烦,道:“你别无理取闹,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坐到她身侧,想要握她的手,她却蓦地起了身,正要说什么,宽袖拂过炕几,手边的碧玉双擎烛台被勾住,咣当一响,在地上摔成四五节,惊得外头伺候的宫人浑身颤栗。
皇帝面色缓缓凝重,静了半会,方道:“朕早就警戒过你,不可恃宠而骄!”青橙亦被吓得呆住,听到“警戒”二字,心想自己不过和三宫六院里的众多女子一样,挥之即来弃之如敝履,不禁双泪滚落,道:“我待你以赤诚,你却说我恃宠而骄,一腔心思到底被你辜负。。。”心里明明是伤心极了,却反而笑道:“是了,是我太傻了,明明知道你辜负的人那样多,我却还在痴心妄想,以为。。。以为你待我是与旁人不同的,原来不过如此罢!”
吴书来竖耳听着,并不知道到底是谁摔了东西,总归皇帝要不痛快了,他要是不痛快,底下的人就甭想有好日子过。如此念叨着,一颗心悬在半空,骇得腿上发软。屋里又静了下来,隐隐可闻见抽泣之声,海安等人不敢进去收拾,立在廊檐惊得面无人色。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款款出来,吴书来偷偷看了一眼,见他神色淡淡,唇角微沉,满脸肃容,知道是怒极了,谨慎道:“万岁爷想去哪里?”
皇帝却是反手一巴掌,道:“朕去哪里,犯得着向你禀告么?”吴书来惊惧万分,心里叫苦不迭,跪下道:“奴才失礼,请万岁爷恕罪。”待抬头,皇帝已径自去了,他骨碌爬起,朝两侧的宫人甩手,示意众人疾步跟上。
才半柱香功夫,皇帝在庆云斋置气之事便已传遍阖宫。圣上恼怒,祸及夜里军机处奏报的大臣,无一例外,训斥个遍。张廷玉怀里抱着红顶官帽,耷拉着脸退出,鄂尔泰正要进殿面圣,却被张廷玉拉住,两人鬼祟行至偏僻暗处。
鄂尔泰急急问:“你有什么事?我禀了事还想赶回家换身衣呢?在军机处当了几天几夜的值,身上都要臭了。”张廷玉挑眉道:“正巧,安心回去换衣吧,天大的事等明儿天亮了再说。”乍闻此言,鄂尔泰一怔,低声道:“万岁爷不高兴?”
张廷玉声音越发低了半分,道:“岂止是不高兴,简直是龙颜大怒,我说什么错什么,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凑到耳侧,微不可闻道:“听说是傍晚时在后宫里受了纯主子的气,连吴公公都被甩了一巴掌。”鄂尔泰横了张廷玉一眼,道:“你倒打听得清楚,像是军机处顾命大臣干的事么?”张廷玉揶揄道:“你不打听,你冲上去试试?”
鄂尔泰咧嘴一笑,作了个揖,道:“谢张大人指点,免了一顿骂。我这就回家换衣去,天大的事,明儿再说,哈哈哈。”两人边玩笑,边暗自较劲,一齐出宫回府。
接连大半月,皇帝除去给太后请安,连后宫也甚少入,又复宠了先前在皇后跟前伺候茶水的林常在。林常在有皇后做倚靠,侍寝数日,便晋了林贵人。娴妃倒好,自从冷宫出来,似乎不再理会世事,日日只知道伺候老佛爷,见了皇帝也是淡淡的,并不邀宠。高妃、顺妃交出了协理六宫之权,后宫诸事依旧由皇后统领。刚开始时,谁都以为皇帝只是一时生气,好歹得顾着纯嫔肚中的子嗣。却不想,竟是实实在在的冷落,连内务府的人也转了风向,连素日供与庆云斋的花儿叶儿都时常短了,不似先前殷勤。
眼瞧着青橙要临盆了,海安急得手脚发慌,使了许多银子四处打点,生怕到时突发了什么事,没人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