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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些热了,道:“纯妃,西暖阁的榻上搁了把蒲扇,你替哀家拿来。”吩咐她做事,亦是赏识她的意思。青橙不敢支使宫人,应了声是,折身朝西暖阁走。里里外外的宫人都被唤到外头伺候,殿中空无一人,青橙穿过前殿,顺着宫廊往西,进了暖阁,果然发现榻上有扇子。她半刻未停,捡了扇子就往回走,行至宫廊转角处,从角门里忽而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了进去。她脑中一凛,“啊”的一声尖叫,张口就要喊人。
皇帝不由分说的吻住她,将她的喊声吞进了肚里。
他箍得她紧紧的,像是有几辈子未见过,一路亲到脖子里。青橙缓了口气,推了推他,道:“你想干什么?”皇帝抬起头,坏笑道:“你说朕想干什么?”青橙斜瞪着他,道:“这儿可是寿康宫,太后知道了,怎么办?”
她贴在朱墙上,滚烫滚烫的热气直往她身上扑,弄得满身汗湿。她穿得轻薄,前胸后背的衣衫透明似的黏着,衬出凹凸有致的锁骨,和高高耸起的胸。皇帝双手撑在墙上,将她圈在中间。他长得高大,她仰着脸,他低着头,正好面对面。
两人僵持了半会,青橙羞得脖颈都红了,皇帝忽而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道:“想什么呢?朕就非得做点什么,你才觉得正常是不是?”青橙回过神,抱怨道:“哎呦,太后还等着用蒲扇呢,你跟着我来,太后知道了不高兴。”
皇帝道:“朕说要更衣,往东暖阁后院转了半个花园,别人不知道朕又来了西暖阁。”青橙从他怀里挣脱了,道:“我要回去了。”皇帝道:“等一等。”往她手里塞了什么东西,道:“朕还往东暖阁去。”说罢,便往她相反的方向走了。
青橙摊开掌心一看,竟是四颗白嫩嫩剥了皮的莲子,不禁一笑。她慢慢往回走,细细嚼着莲子的味道,香甜甘涩,嚼到莲心还有些微微发苦。
但她依旧觉得,很好吃。
庭院的人丝毫不知刚才的事,青橙敛了神色,行至太后身后,轻轻摇扇。太后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怎么去了那么久?”青橙扯了个谎,道:“蒲扇掉到床榻底下了,臣妾找了一会子。”幸好太阳大,她脸上红扑扑的,太后只以为她是晒的,也未再问。
过了片刻,皇帝果然从东边过来,他淡淡望了青橙一眼,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众人又说了半会的话,先是皇帝摆驾走了,接着是太后乏累要歇息,后头人都散了,剩得福贵人在庭中跺脚气道:“要散也不说一声,皇上明明说赢了的要给赏赐,我。。。”她嘀嘀咕咕的哀声怨气,吓得秀贵人赶紧离得远远儿,可别和自己扯上干系。
要说赏赐这事,皇帝随口胡说,早忘光了。
说:
欠大家四百字,以后还上。
☆、第一八七章:高贵妃薨了
高贵妃旧疾难愈,时好时坏,薨于初秋深夜,彼时身侧无人,至第二日宫婢唤她吃药时,方知归于极乐。 阖宫哀悼,楼廊殿阁皆挂了白纱,宫灯亦糊上了白纸。秋风萧瑟,空气中夹杂着经久不散的苦药味,青橙抱着永瑢站在咸福门,遥望那无尽的凄白,竟不敢入内。
皇帝悲恸,下旨谥高贵妃为慧贤皇贵妃,辍朝五日昭示皇恩,命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穿孝。又命皇后行治丧典礼,以皇贵妃之仪礼厚葬高贵妃。
皇后初次主持丧礼,事事躬亲,唯恐叫人落下话柄。长春宫日夜明灯通亮,内务府太监进进出出,时刻禀告行丧诸事。今年冷得快,夏日才刚刚落幕,北风一刮,仿佛一夜之间便已是深秋。细雨潇潇,徒添了哀伤寂寥。青橙带着永璋在咸福宫行完礼,至夜幕时分方回翊坤宫。尔绮怕两人冷,早命宫人备了滚热热的清汤伺候。
永璋问:“为何高娘娘要躺在棺椁里,咱们又为什么要跪拜?高娘娘死了吗?她死了以后去了哪里?”青橙帮他脱了丧服,见他膝盖跪得紫红,遂取了活络油轻轻推拿。她自己也被秋风吹得满脸雪白,浑身酸痛。永璋问起,不禁愣了半会,方道:“有些事情,你瞧着看着就好,无需非得问个明白。等你长大些,自然而然就会懂得。”又问:“膝盖还疼不疼。”
虽然还未入冬,海安已备了铜手炉让永璋抱着。
永璋被皇帝训得不爱喊痛,摇头道:“不疼。”他乖乖的将手炉塞给青橙,道:“额娘手上冰冰的,快暖一暖。额娘也跪了一整天,让您受累了。”
青橙双手捧住铜炉,直暖到心底里了,俯身亲了亲永璋的小脸颊,微笑道:“你今儿要写功课么?”永璋道:“老师说这几日宫里治丧,我和大阿哥、四阿哥、五阿哥的功课都不用写。”青橙点点头,道:“明儿还要早起,吃了晚点心,就好好歇息。”
永璋应了“儿子知道”,便下炕跪安。到了门口,蓦地返身道:“额娘,我能请大阿哥在道德堂住两晚吗?他每日夜里都要回阿哥所,天没亮就要去咸福宫行礼,他的乳母又不好,今儿我见他在咸福宫偏殿用晚膳,饭菜都凉透了。额娘,为什么大阿哥的额娘不理他?”
他问得简单,青橙却不知如何回答。
大阿哥是皇帝的第一个子嗣,生母死在潜邸,妃位是后来追封的名分。永璋只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幼时住在阿哥所,长大了依旧可以回到母妃身边教养。大阿哥性子孤僻,从小没有额娘,亦不知如何在皇帝跟前承宠,慢慢的,谁待他都不上心了。
青橙颇觉为难,道:“此事额娘不能做主,要问皇阿玛。”永璋惧怕皇帝,便不敢再往下接话。青橙知他是爱护兄弟,不忍叫他过早的承受人情世故,便笑道:“额娘去跟皇阿玛说一说。”永璋的小脸瞬间笑开了花,道:“谢谢额娘。”
自高皇贵妃病薨,皇帝日日独宿于养心殿。青橙此番前去,难免惹人闲话,但她素得圣宠,捧了参汤点心,借以宽慰之名,任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
再说,治丧归治丧,皇帝身边也不能缺人服侍。
皇帝与高书瑶是少年夫妻,浓情蜜意后的日渐寡淡,在紫禁城里最是平常不过。若她好好儿活在后宫,皇帝忘了也就忘了,可她偏偏死了,旧日柔情齐涌心头,又是愧疚,又是遗憾,倒多了几分留恋哀痛。
青橙进养心殿时,皇帝正在批折子,案上的朱墨已换成蓝墨,这是极高的规格,是皇帝极为看重之人才能得此恩宠。她往案几上放了食盒,道:“让厨房给你做了最爱吃的羊肉汤和素鲜饺子,趁热先吃一碗罢。”
皇帝搁了御笔,问:“天冷了,行丧礼累不累?”
青橙浅笑道:“比起皇后操劳,我不算什么。”吴书来瞧着形势命人端了热水进殿,青橙伺候皇帝净了手抹了脸,往炕几上布了膳食,两人合桌而坐。皇帝胃口不佳,只吃了半碗饺子,便搁下筷箸。青橙又伺候他漱口喝茶,到了八点多钟,青橙才道:“永璋跟我说,想让大阿哥在道德堂住两晚,兄弟两情谊深,我便答应了。”
皇帝半靠着缎紫云纹炕枕,道:“你既答应了,住两晚也无碍。”他神色疲倦,眼圈儿红红的,必是睡不着,熬着通宵看折子。青橙坐到他身侧,握住他的手,道:“我知道你难过,但也要注意龙体。皇贵妃之事——是命里注定,未尝不是解脱。”皇帝直起身,回攒住她的掌心,轻唤道:“青橙。”
青橙嗯了一声,道:“怎么啦?”
皇帝定定的凝望着她,她的面容略有憔悴,眉眼烁烁有神,说不尽的温和柔顺。屋中很静很静,只有西洋自鸣钟“咔嚓咔擦”走动的声音。
他缓缓道:“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如果她死了,他大约也会活不久吧。
青橙嫣然一笑,道:“放心吧,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永璋,舍不得永瑢,我一定会长命百岁。所以,你也要保重龙体,咱们一起长命百岁。”皇帝扬起数日不见的笑容,道:“好,咱们一起长命百岁。”两人低声说着话,偶有笑语传出,吴书来不由略略舒了口气。这些天,他可是提着脑袋在皇帝跟前伺候,每每皇帝蹙眉,他都要唬得提心吊胆,没得一刻安生。
正是暗暗思量,忽有小太监起飞似的奔到面前,哭道:“不好啦,不好啦。”吴书来一巴掌拍在小太监头上,道:“要死了,在这儿大喊大叫,惊了万岁爷,有你好看的。”那小太监哭得越发厉害,道:“求吴公公通传一声,皇后主子晕倒了!”
犹如惊天霹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吴书来龇牙想骂人,又怕耽误事,忍着火气进殿,道:“启禀万岁爷,皇后主子晕倒了,请您移驾长春宫。”青橙忙伺候皇帝穿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