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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剁了你的手。”于倾浑身释放出一股莫名的冷意。
桑朝咬着唇,没再出声。他跟于倾之间的拉锯似乎耗了他不少力气,似乎一张口力气就外泄,就抓不住幽姬了。
韶年淡然地看着他们,手上的竹节却不再转动,静立在两指节中蓄势待发。
于倾提起一脚踹在桑朝的手臂上,桑朝依然不放,于倾继而又踹了两脚,桑朝脸色发白,汗如雨下,却一动不动如铁人一般。
“你也配做她的儿子?你跟你那个没有责任心的爹一样都是窝囊种!这二十年来,你何时尽过一点孝道?她大病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想你念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放手,放开!”于倾越骂出手越狠。
韶年皱了下眉,刚要出手,墙外突来飞来一柄利器,扎在于倾胸前,鲜血滚滚止不住外流。他身子一震却没有倒下:“何方无耻小人?”
“大哥,怎么是你?你和四弟,这是怎么回事?”翻身进来的竟是一脸惊诧的商南,后面跟着的自然是怜玉儿。
于倾不语,瞪着胸前的弯刀。
商南急道:“大哥,玉儿和我都以为是外人对宫主不敬没有想到是你,你别怪玉儿。”
怜玉儿吐了吐舌头,趁其不备拔出弯刀:“大哥,你这样是以下犯上!”
商南呼道:“玉儿!”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于倾胸前的血液喷洒而出,尽数淌在幽姬身上的罗裙上。
商南拧着眉头焦切地说:“大哥,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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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宫主放下来吧,你帮你疗伤。”
怜玉儿拉住他:“于倾以下犯上,你亲眼看见了,怎么还这般糊涂要替他疗伤呢!况且,他们早已中了毒,方才来时路上不是听说药房毁了吗,你就算运功传真气给他,他还是逃不了一死的……”
“这……”商南面露悲伤之色。
“他这是自作孽。”怜玉儿劝慰着商南,却大有幸灾乐祸的笑意。
他二人的言语中,于倾并不理会,一手抱着幽姬,一手轻轻拭去罗裙上的血渍,自然是怎么也拭不去,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伤口处还在不断流淌。
大概是见于倾没有别的动作,而且跟怜玉儿说的一样,他只剩一口气了……桑朝撑不住疲惫,终是放开了手。
“……”
那边,韶年低低叹了一口气,转身竟是要走。
他脚步声一起,若水哗地一下站起身,脸色苍白下唇淌着血。这时候商南才发现若水,惊讶道:“小妹,你你怎么啦,没事么?”
若水默然不语。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韶年的身影,动了动唇,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转角,那道白色的身影似乎一顿。
白衣曳地,颀长削瘦的身子依旧是那般鹤骨仙风,脚下的步子看似迈得不紧不慢,若水穷尽一时却从没跟上。
她在心里喊:“师叔师叔师叔……”
那人仿佛能感应到一般缓缓转过身,一股春风拂面,扬起他鬓角的发丝,他站在树下翘首回顾眼眸灿灿风景如画。
若水再也忍不住颤颤巍巍地奔过去。
韶年身上依旧还是带有山上的那种清新气息,若水一头扎进去,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他的衣裳。
“师叔……”
韶年久久没有动作,蓦地道一声:“你不留在这里?”他的目光环顾四周,最后看向躺在桌下的桑朝。
“师叔忘了么……一向是师叔去哪我便去哪。”
韶年淡淡扫了一眼怀里的人:“今时非同往日,你不若留下好好照顾他……”
掌心一片冰凉,若水手上多了一颗天山雪莲子,沁凉心脾。
“师叔竟真是要丢下我吗?”眼前雾气弥漫,白衣的印象越来越模糊,若水凝噎。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肩头被他轻柔地拍了拍。像是不舍更像是安定。韶年果然是不要她了。也许他是知道她已经……若水抽了抽鼻子,猛地从他怀里抽离:“师叔保重。”
韶年离去好久了,若水依旧没有回过神。直到商南走过来:“小妹,别望了,他应该已经出了御愁宫地界。”
“是吗?”若水回过头惨淡一笑。
商南抬眼一看,心头忽然漏了一节心跳,担忧道:“你怎么?哎,这又是何苦呢,你若真那么离不开他,何不去追他?”
若水眼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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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无神,满脸泪痕:“没有用的,他不要我了,说什么都不要我了。”
“小妹……”商南饱含深情地轻道,正要说什么,怜玉儿在那头呼道,“二哥,桑朝醒了。”
若水和商南急忙赶过去,果然见桑朝慢慢转醒。
“若水?我娘呢?”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蹙了蹙眉,忽然记起昏过去的一切,眼神忽然就暗下去了,“我娘去了吗?”
若水吸了一口气,默然点头。
商南道:“先别胡乱想了,四弟,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有我。”
桑朝摇了摇头,扶着桌面缓缓站起身,不远的地方,躺着幽姬和于倾:“我想先好好葬了我娘。”
帮忙给桑朝葬了幽姬,自然不能让于倾弃尸荒野,于是若水一个人把于倾也顺道葬在不远的地方。
桑朝跪在幽姬的坟前自始自终一句话也没说。
他挺着胸膛,发丝缭乱,目光无神,望着的是墓志铭却好像透过石碑看向很远的地方,没有焦点。
若水捏着衣襟轻道:“桑朝,你,你身子吃得消吗?”
他像是没听到,幽寒的风轻轻拂过他沾满尘埃的衣袖,他的身影看上去竟是那么萧瑟孤寂。
“我给你拿点吃的,你整天没吃东西了。”若水说着才走开几步,身后“砰”的一声,她回头一看,桑朝倒在地上,栗黄的泥地上,赫然是一片触目的血迹斑斑。
“桑朝!桑朝,咸真……”
若水吓坏了,疾奔过去狠命地摇着他的肩。
这时候若水也很脆弱,决计接受不了桑朝离她而去。
泪,此刻终于肆无忌惮地挥洒。
她仿佛又看见那道清冷的白影翩翩而去,不带片叶。
那双眼眸里没有感情,始终是淡然的,淡然地说:“你不留下吗”,“你好好照顾自己”……
“咸真!”若水抱着桑朝,颤动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感触他的鼻息。她害怕,桑朝也要离她而去。
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若水心头一紧,忽然忆起韶年离去的时候交给她的雪莲子,从怀里掏出,紧张地送到桑朝嘴里,一施内力逼他咽下。
“你不能离开我,不能死,咸真!”
广阔的荒野,只有两个孤寂的身影,没有鸟啼虫鸣。
桑朝的气息愈渐强烈。
若水埋在他怀里的满是泪痕的脸倏然抬起,她方才感觉到桑朝胸口起伏。
“你不会离开我,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若水低声囔囔着,连咽下苦涩的泪水也不知道,“我要赶紧回去,让商南和怜玉儿照看咸真,然后去给咸真抓药!”
她的眼眸一亮,唇角噙着淡淡的笑。
仿佛是重新找到了生命的目标意义,人生忽然又有了值得她振奋的事情。
“小妹。”若水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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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商南疾步行来,他的面露忧色,小心地看着。
“咸真他……”
若水握住商南的手,高呼道:“商大哥,你来得正好,快看看他的脉相,他是不是没事了?!”
商南摸着桑朝的脉相,沉吟了一刻:“好像……确实是没事了。”
若水喜道:“这就好!商大哥你帮我好好看着桑朝,我想去给他找个大夫抓点药。”
商南轻声笑道:“好的。”
看着若水满心欢喜地转身离去,商南嘴角的笑容缓缓敛下,倒像是一丝苦笑。“可是,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会倏然转醒呢,难道是……”他暗沉的眼神忽的亮起一道精光。
御愁宫灭,云南的百姓都支起摊子开始做生意。若水急急奔着寻人问最近的药房,酒肆的小二收了碎银子后方才好心指点给她。
“谢谢了。”若水却是由衷地表示感谢。
这家药铺在杨柳树下,莺啼鸟鸣,孩童追逐嬉戏,倒是一派欣荣的景象。若水正打算迈进药铺,抬头一看,却望见站在药铺柜台前一个熟悉的身影。
若水禁不住浑身一震。
这个身影她是永生都都不会忘的。
脚似乎被粘住了,整个人一动不动,甚至旁边采药归来的童子问她需要什么药都没有答得上来。
“姑娘,你是来配药还是来问病的?”童子再次眨着眼睛问道。
“呃,我……”若水一双眼睛望着那人不曾动过,生怕一移开,他下一刻就不见了。
“老夫这里没有雪莲子这等奇珍,可是你的伤势不能拖……不如住下休息一阵,让老夫再给你诊断一番?”药铺的老医者皱着白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