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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云拿不到可能追究你们的证据。”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刘文昌和朱宝堂背后响起。“你们没必要害怕,有华会长掌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海滩还不是他白天云说了算。”
“你凭什么说他们没证据?”刘文昌转身责问道。
松下代子轻蔑瞟了刘文昌一眼,没理他,直接走到华金亭面前问:“华会长,有胡帮主和麻师爷的消息吗?”
华金亭在露难色,松下代子立即读懂,接着说:“我亲眼看见胡帮主和麻师爷脱了围。”
“你亲眼看见?”华金亭惊喜地问。只要胡九龙和麻廷贵脱了险,白天云抓到再多的九龙帮徒,都无法指证他参与了鸦片走私。没有证据,给白天云一千个胆,他也不敢轻易动他。因为没有证据,他就可以发动商会会长与之抗衡,造成上海社会经济瘫痪。
“确实亲见,是两辆摩托载走的。”松下代子说,已明白华金亭并不清楚胡九龙和麻廷贵脱逃。那么,胡九龙和麻廷贵脱逃后,为什么不给华金亭联系?
华金亭也在想,这胡九龙和麻廷贵躲去什么地方了呢?他们没有理由不联系。
“还有一件事,各位恐怕还不知道吧。”松下代子声音平和地说。“九龙帮的堂口,被一股黑衣蒙面人血洗,九龙帮的留守人员,全都惨死。然后又放了一把火,把堂口化为灰烬。”
“是些什么人?”华金亭大惊。
“没人知道,其意图,也没人知道。”松下代子摇摇头。
华金亭身上又涌起阴森森的杀气,他算计了一辈子的人,却被一个小辈彻底算计了,那股涌动的杀意,快使他欲疯欲狂。设计谋杀姜青松时,他异常冷静,而现在,他烦躁不安,松下代子立即感觉出了差别。
在来华府的途中,她已经冷静,排除了白天云的威胁,对她来说,剩下的就是来自组织的惩罚。但是,她十分清楚,即使她造成了如此之大的损失,即使有亲弟松下介雄背叛在先,组织在没找到人能在上海取代她之前,还不会轻易动她。所以,她极不希望华金亭集团土崩瓦解,华金亭集团的存在,是她在上海地位的一种屏障。因此她害怕华金亭在不冷静情况下作出错误抉择,用鸡蛋去碰石头。
“华会长,因为错误判断,我们被白天云算计,惨败了一次,你损失了九龙帮,而我们日本人损失更大,可说是元气大伤,不知何年何日才有望恢复。但是,白天云挟这次胜利之威,气势正旺,我们只有避其锋芒,静观待变,才是正确方法。”松下代子冷静说。“华会长,我松下代子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我深懂患难见真情,不管发生什么变故,我都将坚定不移与华会长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听了松下代子的话后,华金亭也冷静了下来。
“当务之急,是尽快与胡帮主和麻师爷取得联系。”松下代子又建议道。
“华会长,我和朱老板想先告辞了。”刘文昌说,他和朱宝堂用眼光交换意见,取得了一致看法,只要他们参与鸦片走私的事不曝光,白天云拿不到他们的证据,他们就万事大吉,得赶快避之三舍,以免再被华金亭捆绑在一起。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不过你们放心,天塌下来,有我华金亭顶着。”华金亭恢复了往常的慈眉善目,微笑着说。“不过,二位可能还记得,当年合股做鸦片生意时我们的协定,利益共享,分险均沾。松下小姐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这次损失最大的,是我和松下小姐,我损失了九龙帮,松下小姐损失巨款,而你们俩位,无论人还是财,都毫发无损。”
第二十三章 赔偿损失(2)
“万幸,万幸。”朱宝堂抱拳道。“再会,再会。”然后欲与刘文昌一起离去,他已从华金亭话中闻到了一种不祥的味道。
“二位稍等片刻,让华某人把话说完。”华金亭仍然慈眉善目微笑着说。“我的损失,我认命。但松下小姐的损失,二位老弟是不是分担一些?”
“愿听华会长吩咐。”朱宝堂立即表态。
“朱老弟爽快。”华金亭点头笑道。“你们各占二十的股分,就拿出一半,也就是这票货的一成货款给松下小姐,弥补松下小姐的损失,如何?”
“没问题。这是江湖道义,应该有难共担。”朱宝堂爽快答道。
“刘老弟,你呢?”华金亭微笑着看着刘文昌。
“我——照办吧。”刘文昌如同被人斩了一刀。
“松下小姐,你看如何?”华金亭问。
“华会长高义,代子感激涕零。”松下代子大喜过望,想不到华金亭会如此慷他人之慨。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比生意做成自己所设想留成的还要多,这笔钱,她决定一分也不上交组织,全部留在上海打造她的势力。
华金亭此举,并不是受松下代子那几句话感动,象他这种时刻都把利益放在首位的老狐狸,是不可能被语言感动的。松下代子的势力本也是他极想除之而后快,但现在白天云的威胁迅速窜到了首位,而且迫在眉睫,自己强臂九龙帮又被摧毁,他必须与松下代子联手,才有可能与白天云抗衡。再就是血洗九龙帮堂口的黑衣蒙面人,也令他心惊肉跳。如果这次走私不是与松下代子联手,松下代子损失巨大,他可能会怀疑是松下代子乘火打劫,他清楚松下代子有这种实力。所以他得笼络住松下代子。
另一个目的是,他这次损失惨重,而刘文昌和朱宝堂毫发无损,他心里不平衡。九龙帮全帮覆灭,他的势力至少削减了三分之一,刘文昌和朱宝堂毫发无损,相对而言,他们的势力就大增,虽还不至于到了可与他分庭抗礼地步,但俩人联手就更超过他,因此他决定削减他们的实力,让他们白白各拿出一成货款,因这票货价值太大,已足以大伤他们元气。
强者为尊,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他早就清楚,刘文昌和朱宝堂都不是甘为人下之人,他们遵从他,是因为他比他们强,他有着超过他们的绝对实力。但九龙帮毁灭后,实力对比发生了变化,一旦刘文昌和朱宝堂反应过来,虽还不至于直接向他挑战,但很可能因此与他若即若离,外界马上就会因此敏感到他动位的动摇,从而产生骨牌效应,因此他必须削弱他们,把他们与他牢牢捆在一起。
只要刘文昌和朱宝堂这两个商界巨头仍与他站在一起,哪怕是虚假的站在一起,在外界看来,他仍然是强大而不可战胜的。
没有证据的白天云和血腥杀戮的黑衣蒙面人,要想动他,都得惦惦分量。
出了华府,刘文昌极为不满地瞪了朱宝堂一眼,便匆匆上了自己的轿车走了。朱宝堂也上了自己轿车,让司机加快速度,追上刘文昌的车。当两车平行时,摇上车窗对刘文昌说:“文昌兄,有无兴趣到我的茶馆品品茶?”
刘文昌仅冷哼一声,没有表示。
朱宝堂让司机超过刘文昌的车,在前面行驶,刘文昌的车紧跟在后面。他有话要对刘文昌说,他相信刘文昌也有话对他说。被华金亭活生生斩一刀,他们都感到了痛。
进了古色古香的茶室,刘文昌火爆爆地责问:“你干吗那么爽快答应,把我也逼得没有回旋余地?我们凭什么要为松下代子承担损失?”
“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华金亭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他不是在同我们商量,而是在向我们下命令,我不答应,能行吗?”朱宝堂无奈地说。
“怕他个球!”刘文昌火道。“九龙帮全帮覆灭了,他以为他还是老大?”
朱宝堂心想,不怕,你为什么也答应啦?但没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他现在必须与刘文昌共进共退。“现在你我联手,当然不怕他华金亭,但他与松下代子联手,你我还是只能干瞪眼,惹不起。”
“他们现在已被白天云逼得自顾不暇。”
“在鸦片走私上,我们已被他们捆在了一条船上,船沉,跑不了他们,也跑不了我们。在这件事上,我们只有与他们同舟共济,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难道你就心甘情愿把钱给日本人,那可不是小数,你我的全部生意都会受影响。”
“一个字,拖。钱在我们手上,什么时候给,总得由我们说了算。局势会怎么变化,没人能说得清楚。我有种预感,还会有我们想象不到的变数发生。血洗九龙帮的黑衣蒙面人不管是些什么人,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一定是他华金亭和胡九龙的仇人——”
“如果这些黑衣蒙面人再与他火拼一场——哈哈——”
“我们就无限期拖下去。”
“对,拖,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这笔巨款,刘文昌已打定主意不给了。不能硬抗,就软磨,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