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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洛淡然一笑道:“叔,我信,肯定会好起来的……”
他当然有这个信心,倘若这个世界没有因为他的重生而发生太多偏移的话,《东方周末》在未来可是华夏传媒界的航空母舰。
汪东平把糖果递给夏小洛道:“德芙的巧克力,咱们中原省买不到的,叔叔说了,要是应聘成功的话就请你吃糖的……”
夏小洛嘴里鄙视道:“叔,你真抠门,都当‘大官’了,还这么小气,就买一包糖!”
其实,他心里很为汪东平高兴,他现在拥有一片比原来广阔得多的天地。
……………………
周末,夏小洛拨通了楚秀菡给他的电话号码后,一阵嘟嘟声之后,对方接了电话,然后“喂”了一声,夏小洛觉得这个老师的声音好像少女的声音一般。
夏小洛道:“您好,请问您是楚秀菡的钢琴老师么?”
对方“嗯”了一声,惜字如金。
夏小洛道:“我是楚秀菡的同学,她介绍我来像您学习钢琴的。”
对方轻了一下嗓子,声音嘶哑道:“那你来文化馆吧,然后直接去琴房,我下午在那里等你?”
夏小洛看了一下话筒,心中纳闷,皱眉问道:“老师,您感冒了么?要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可以改天。”
对方有点恼怒,同样暗哑的声音道:“让你下午来你就下午来,怎么那么多废话。”
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夏小洛吐了吐舌头,心道,这个老师脾气还挺大。
吃过午饭,夏小洛骑车直奔文化馆。
文化馆的院子不大,夏天的时候,就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现在只留下一些枯黄的藤蔓。
冬天的味道日益浓厚了,呼出的气息都是乳白色的,夏小洛停好自行车,裹紧了军大衣,往文化馆琴房的走去……
琴房传出一阵如泉水一般叮咚的声音,节奏晃动,如坐在来回摇摆的船上一样,而悠扬而圆润的曲调中则隐藏着一种让人痛楚的忧伤之感,让人禁不住潸然泪下。
夏小洛站在走廊里,禁不住呆了,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年人,心中早已经坚硬得如同石头一般,这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坚硬的心灵很难感受这世界给予的丰富而细腻的触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而此时,他觉得自己的心灵坚硬的外壳被打碎了,露出里面的柔软,那琴声如同一双温柔的小手一样抚摸着他的心灵,让他感觉温暖和忧伤,让他的泪水挂满了眼眶。
他仿佛看见了辽阔的高加索风光,辽阔的草原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雪,波涛汹涌的伏尔加河,一个美丽而忧郁的罗斯姑娘正在坐在圆顶的东正教堂下面久久的怅望……
终于,琴声缓缓中止,而他还沉浸在琴声营造的那种忧伤哀婉的情绪里久久不能自拔。
他趴到玻璃门一看,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子背对着他正在弹钢琴。
她上身坐得笔直,虽然穿着蓝色大衣,却丝毫不显得臃肿,反而显得很挺拔,手指却如同刚刚剥开的葱白一样细腻,在黑白色的琴键上翻飞跳动,显得指法很是娴熟。
夏小洛站在她后面,恭敬地叫一声:“老师好。”
她听见喊声,发出“咯咯”一阵轻笑,微笑着转过身来。
夏小洛愣住了,对方竟然正是楚秀菡。
夏小洛拍了一下脑袋,这才明白,其实,楚秀菡留下的那个号码就是她自己的号码。
他产生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道:“很好玩么?”转身准备走。
楚秀菡陡然站立,急促地喊道:“夏小洛,你站住!”
夏小洛叹了一口气,停住脚步,道:“这么处心积虑,有意思么?”
楚秀菡走到他对面,红了眼圈,满腔委屈,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回避我?”
夏小洛苦笑道:“有么?”
楚秀菡道:“开始是我要求你假如文学社和广播站,然后是我要教你钢琴……”
夏小洛道:“其实你这么想,未免太自恋了?”
“自恋?这和自恋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我在刻意回避你,其实完全没这回事,你尚不足以引起我的刻意回避,只是加入文学站、广播站什么的我完全没有兴趣!”
“你尚不足以引起我的刻意回避”这句话如同一记重拳一样击打在楚秀菡的心窝里,悲伤在胸腔里不断翻涌…………
他原来是如此高傲的,原来,我连让他厌恶让他刻意回避都没有资格,我还真是自作多情了呢……
倘若人的情绪变化是一种化学反应的话,恐怕谁都不知道悲伤绝望这种情绪到疯狂自我毁灭之间是如何转变的。
楚秀菡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从背后抱着夏小洛,泪水滑过粉嫩细腻的脸颊,滴落在夏小洛粗糙的军绿色大衣上,把他的衣服浸湿了一片,赌气一般地道:“不许走……”
夏小洛木然站立着,没有回过头拥抱她,但是也没有推开她:“抱歉,我不喜欢你……”
“我没让你喜欢我,我只想和你做朋友,我只是仰慕,没有奢望可以爱你,或者被你爱怜……”楚秀菡放弃了自尊,悲怆地说道。
“做朋友……算了吧。”夏小洛有气无力地道。这个年龄段,都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能做到云淡风轻无关风月对他们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
第108章 欺人太甚
楚秀菡这么说也只是缓兵之计而已,那是想慢慢地走进夏小洛的内心。
只有历经沧桑洗尽铅华呈素姿或者可以做到男女之间的柏拉图式的纯思想的交流。
如果是一个成熟女子来投怀送抱,夏小洛绝对不会拒绝,毕竟思想成熟的成年男女是绝对平等的,都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但是楚秀菡却大不相同了,她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夏小洛可不想坑她。
最重要的是不想坑自己。
楚秀菡离开他的胸膛,笑了,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你喜欢何诗韵嘛,傻瓜都能看得出来,只是,你是我十七年来唯一欣赏的男孩子,我想认识你,和你成为朋友,认识你,就打开了一扇门……门内有不一样的风景……”
“或许门后是万丈深渊呢?”夏小洛戏谑道。
“那样的话,我也认了,谁说万丈深渊就不是别样的风景了?”楚秀菡道。
夏小洛无奈地道:“还真是才女……这么怪异的话都能说出来。”
楚秀菡不愧是才女,不仅仅文采好,而且绘画、音乐无一不通,她的父母亲都是文化馆的文艺骨干,老爸主攻国画;母亲主攻钢琴。
靠近她就如同靠近一座宝库……夏小洛自忖道,真是惭愧,自己即使重生过来才学比着这少女竟然难以望其项背……
他问道:“刚刚这首曲子是谁的?”
楚秀菡止住悲声,道:“柴可夫斯基的《船歌》,好听么?”
夏小洛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拂过,苦笑道:“好听,说实话,我都听哭了。”
楚秀菡听到他的赞扬得意地一笑。夏小洛只觉得她的一颦一笑无不有着别样的魅力,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光彩,和一向彬彬有礼略带羞怯的何诗韵是一种不同的风韵。
只是,他永远不能丢弃何诗韵,何诗韵太善良了,自己是个小混混的时候,她就一直帮助自己,即使有再优秀的女子靠近夏小洛,他也不愿意辜负何诗韵,他是在是不忍心看到何诗韵痛苦难受。
“不过,我们不方便走得太近。”夏小洛挥手道:“拜拜。”不等楚秀菡反应过来,他就夺门而出。
楚秀菡愣愣地站在那里,她是一个早熟的女孩,她和其他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完全不同,她清楚自己的内心,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生长在文艺氛围浓厚的家庭,她从小就接受各国文学和哲学思想,尤其喜爱浪漫主义文学和哲学,坚信“文艺和科学是道德的大敌”,喜欢法国的雨果,美国的爱默生、霍桑等人的文学艺术作品,崇尚热情,鼓励热情,她认为恋爱要够热烈,够浪漫,成功与否并不重要,推崇美国“垮掉的一代”的代表人物凯鲁亚克“在路上”的感觉。
她更清楚自己的魅力姣好的面容,超越同龄人的深邃思想,磊落洒脱的风度,甚至落拓不羁和慵懒闲适的气质,都令周围那些小男生着迷,她也一直习惯被追求和众星捧月的感觉。
夏小洛的躲闪态度反倒激发了她更大的好奇,以往高傲的她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恼怒,但是,在恼怒之中,她也有一种别样的兴奋,在她看来,有挑战才好玩么!
夏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