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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王那边,你也最好着人打听打听,瞧他怎么个想法!”王钰提醒武王一句。
“这个,明天我便派人做这件事去!”
“王爷,你说昭儿怎么个心思法儿?该不会预备着娶她做世子妃吧?”王钰揣见儿子的良苦用心,由不得她想到这层,“那倒真是有些难为了!”
“到底昭儿同这李姑娘究竟什么干系,你能说得准么?现下这些头绪,还不都是你一人在这臆想出来的?”
“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有这种直觉,昭儿同那丫头必有关联,却不晓得是什么时候联系起来的?”王钰相信自己的直觉,况且当初她也察觉出儿子的反常了,如今被她这么一拆一接,还真是吻合。
“你先不要在这自作主张了,由昭儿自己折腾去吧!再说,现在也不是他专注儿女私情的时候,这些想他心里都有数,我们切不能乱了阵脚,扰了他布置的棋局!”武王踱至王妃身前,沉声叮嘱道。
王钰抬首,抿着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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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尝尝这个春藕圆子吧,又粘又甜!”疏影一回园子就忙着服伺李眠儿这又那的,吃过晚膳,还不忘缠着吴妈再做份甜点。
这会递到李眠儿卧房来,涎着脸,讨好道:“小姐,你吃两个?平日你不是顶爱吃这个的么?”
李眠儿伏在书案上,一心抄着经书,并不理会疏影。
“小姐,疏影知道错了,以后保准听你的话,你让我怎么着我就怎么着,再不给你惹事了?”疏影一边拖长了腔,一边拿勺子舀出一个圆溜溜滑腻腻的藕粉圆子,递至李眠儿的嘴边。
李眠儿偏过头,让嘴巴离那圆子远一些。
疏影捧着碗,挪至李眠儿另一侧,继续将勺子里的粉圆送至李眠儿的唇边:“小姐,你就吃一个吧!”
李眠儿低垂着双睫,手下不停,一个个清秀隽逸的字游浮于纸页之上,却是执意要晾一晾疏影不管了。
“小姐,我还没同您说呢,那王家公子原也是为着寻你而去的!”
李眠儿闻言笔下一顿,一个“秋”字,只写了一半。
疏影见了,忙接着道:“虽他嘴上没说,可他进宫哪也没去,我跟在他身后,到了那北内苑,然后碰着皇后她们……”想到差些被皇后惩戒,疏影不由伸了伸舌头,跳过那一段,“最后我们出宫的时候,他竟也随着我们出了宫!我一直同他一处的,并没有去别的地方,你说他进宫却要作什么去的?”
听到这儿,李眠儿垂下脖子,继续将“秋”字的另一半写下去。
“还有,还有,小姐,我方才想起来,那王公子一进宫,停下马车,就问起您来的,然后一连串的话都围着您,我还当他是在帮我的忙,不过,这般看来,八成是专成为着您的!”疏影噘着嘴,越发肯定自己的推测。
第八十二回 佳人无对甘独幽
耳边听着疏影叽叽咕咕,李眠儿的面容却渐渐变得柔和,想到王锡兰今日入宫,若当真是专程为着她而去的,那他这般做法不是出自周昱昭的示意还能出自谁的示意?
作此一想,李眠儿自觉自己的心尖处仿佛有一小团甜丝丝的蜜糖渗出,然后那团蜜一点一点地四散开来,直至铺淌了满心满肺。
“金川,你死开!”疏影见金川大摇大摆地进来,老神在在地朝书案上一坐,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碗里,她赶忙像防贼似的背过身去。
“小姐,皇后不日后就要宣你入宫学规矩了,如果到时她再难为你的话,你可要怎么办呀?”疏影端着碗,一柄长勺也还在手上,那个藕粉圆子也仍在那勺中小幅度地滚来滚去,只是脸上写满担忧。
“当真以为她有那样的闲功夫管我规矩不规矩?当时她那么说,不过是给自己寻个台阶下罢了!”
“啊,小姐,您终于理我啦——太好了——哦——”
李眠儿将才心头只顾一甜,全然忘记自己预备冷落疏影几日的想法了,刚听疏影提到皇后临走时甩下的那句话,一不留神,就接过了话茬。
见李眠儿终于理会自己了,疏影乐得不行,笑呵呵地把勺里的圆子放进碗中,然后从汤汁中重新舀了一个出来:“小姐,尝一尝这个,真的很好吃!”
盯着嘴边的粉圆,李眠儿不禁对自己一通暗恼,斜过眼看见疏影一脸地欣喜,轻叹一声,微微张开口,将勺中的圆子咬下一半,慢慢地咀嚼细品。
疏影见此,心里直乐开了花,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眠儿,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细微表情,发现其中再不见冷寞和疏远,一时满腔喜悦无处排放,转头看着金川:“金川,今日你也洗澡了?怎么毛发这么灿亮亮的?”
金川一听这话,手舞足蹈地咧开嘴,露出他大嘴里的两排巨牙。
“咦,口水都流出来了——”疏影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假装很嫌弃地侧过头去。
看着疏影又逗起金川,李眠儿暗下抿嘴一笑。
疏影趁机又喂了两个粉圆方才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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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李眠儿所说的那样,彭皇后之后的半个月里当真没有着人来传李眠儿入宫,去学什么规矩,这让一直紧张不已的疏影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仅彭皇后,楚王那边厢,连续几个月来,却也并没有对李眠儿采取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李眠儿自然乐得窝在自己的卧房里,终日与几根琴弦为伴。
“小姐,我看你最近都有些清减了,要我说,明日起你就不要再早起了,虽过了秋分,可是秋老虎秋老虎,天气还是要热一阵子的。天气热,再又动弹多,自然出汗出得也多,人就容易掉肉!”
“一个暑季过来,常人都会瘦下一圈的。再说我都坚持这么久了,怎么好说停就停!凡事贵在坚持,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哪里能做好什么事!”李眠儿垂着脖颈,袖口外的两只纤手,十根素指,在琴弦上不停地勾抹着,勾抹一阵,然后右手离开琴弦,拿过笔来,在一旁的草纸上凝神书记着。
“那你起来只管练练琴好了,我看练琴也蛮耗费体力的,何必跟着金川那只脱猴学那些上蹿下跳的?”
“什么上蹿下跳的?在你眼里,我也成了一只猴儿了?”
“小姐,疏影不是那个意思!只觉着你每日出汗太多,怕对你身子不好!”
“痴丫头,你没瞧着这么些日子来,我的身体较以往好多了?”
“疏影倒没瞧出来!反瞧出你比先前瘦了不少!”
“嗯,那我以后每顿多吃些便是了!”李眠儿淡淡地应了一句。
“那敢情好了!”疏影拍手叫好,“小姐,你这两天是不是又在谱曲子啊?”
“嗯,总不能老弹那么几首曲子,好歹换换花样,也叫皇上每个月能听个新鲜!不然,也对不住皇上的那些个赏赐啊!”李眠儿埋头于草纸,笔尖不断在其上圈圈划划。
“每月都要弹新曲儿?那也太费神了吧?皇上原也只是叫你过去弹弹琴,冶冶情而已,又没说要你给他做乐官!”
“你懂什么?又没费你的神!你哪里晓得,我也是乐在其中!”
“是呀,你就会乐在这些东西上头,瞧你几个月前就开始绣的那个绣囊,至今还搁在针线筐里头呢!我看啊,怕是过了年,也难指望你给它收线了!”疏影斜觑了眼李眠儿,又瞅了一瞅床榻边上的针线筐。
提到针线,李眠儿不由眉头轻顰,也回头瞄了下那个才被她绣了一小半的绣囊:“算了,那个还是等我闲下来的时候,再接着绣吧!”
疏影仰头望望屋顶,她就知道最后会是这个结果,若是小姐哪怕只愿意拿出一分的心思来学学这针绣,也不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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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五月十五过后,皇宫里头给温国公府的芭蕉园赐来头一件赏赐起,每月过了十五的之后几天,便有御赐准时进到这座不起眼的小园子里。
于是国公府里再没有人敢小觑这座芭蕉园,也再没有人敢轻视这园子里住着的主仆几人。
于是李眠儿的声名与才华渐渐在京都里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风头逐渐盖过同样出身国公府的李天天!众人纷纷猜测着这位前太师李琛最年幼的庶女会有何样际遇,而当今圣上又是打算如何待她的!
于是李家兄弟及李家孙儿辈出入各种场合时,就多出一件事来,那便是应付众多名流公子或小姐对他们九妹的缠问,这些公子小姐打着各种旗号,找出各种理由,欲从他们的嘴里套出些话来,只因李眠儿从不参赴任何的诗会、花会、酒会,故除了旁侧敲击,便再无他法可以满足这些人心中的好奇。
而外面的这些议论纷纷,李眠儿只作充耳不闻,每日晨练过后,便一心钻研自编曲谱,然后再依着自己的谱子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