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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翠灵也心知蕊娘这是心急了,九姑娘昨日的遭遇换作谁都会后怕不已,何况当娘的呢。
蕊娘这昨晚到现在就没曾安稳过,想到眠儿差些丢了性命,她就浑身颤抖,不能再耽搁了,得早些将亲事定下来,成了亲过了门之后,一心一意相夫教子,风波自然就会少一些。再又看到昨日的李青梧对眠儿确然上心,这才想着当面去求求他,请他帮女儿寻门适宜的亲事。
这一日,不单单李青梧被太宗急召入宫,几乎所有近臣皆于一大早受传进宫议事。而李青梧更是直到深夜才回到府中,第二日卯时不到又进宫去了,烛信则一直是贴身伺候着的,故而翠灵晚间至第二天也没有见着烛信的身影。
如此一来,倒让蕊娘迫切的心稍稍平静下来,这种事本来也不是急的,需仔细合计方可,现下做亲讲求门当户对,纵使眠儿才貌双绝,然毕竟不是嫡出,想要订个好亲,确是要多费些心思的。再者眠儿还小,及笄过后再议亲也不迟,也好叫大爷多些时间帮着斟酌斟酌,至于眠儿,以后叫她少出门便是。
于是蕊娘又招来翠灵,吩咐她暂缓两天再和烛信提及自己想见大爷的事,省得分他们的心,耽误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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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朝上怎么不帮着昭儿挡一下?他还这么小,哪里能堪如此重任,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么,这一招就说他借刀杀人也不为过!”
“王钰!”耳闻王妃口没遮拦,怕是要说出更出格的话来,武王厉声喝住。
王钰受了一惊,止了声,却止不住抽噎:“前阵子偏要说准备送他去带兵打仗,历练历练,没想这么快就应验了,可是这也去得太远,想见一眼都不容易!”
“人家毛都尉此次回京也就用了半个月多点!”
“那……那还不是脱了一层皮下去,现在不是正搁家里躺着了,几个御医围在跟前,听说直是丢了半条命!”说到,王钰呜咽声更重。
“如今说这些也没什么用,皇上旨意已下,昭儿愿不愿意,都得担这个职,南境也是非去不可的!”
“你是老胡涂了还是怎么了?”想到儿子此行凶多吉少,王钰再控制不住,也不管身前所立之人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敬畏之人,“那彭旭升打过几次仗?他能堪为主将?昭儿跟着他岂能有好果子吃?若是万一打个败仗,弄不好,昭儿就是他的替罪羊!他有皇上、皇后及国丈做靠山,我们昭儿怎么办?”
“你以为两国纷争如小儿游戏一般?皇上心里没数?命彭旭升为主将,那是因为他手下有个汤宗亮,有他做军事参谋,皇上自然放心!”
“那姓彭的一家都一个鼻孔出气,昭儿只身在外,不只该要受多少气?”
“不要再多说了,多说也无益,反正此事已成定局,你还是多抽些时间帮着昭儿收拾收拾,把先皇留下来的那件金丝软甲给昭儿备上,后日即得启程!一会励芳过来,我这就去见他!”武王自己心绪也是繁乱不堪,此时根本无心坐下来去安慰王妃,只简单摞下这句话,便出了屋子。
王钰本是幻想着会有一线转机,可了听武王这席话后,简直就要心灰意冷,昭儿才十七岁,一天兵没当过,皇上却任命他为此次对战南蛮的副将。从外头看来这名头是光鲜,真是皇恩浩荡,偏还没处喊冤,只能磕碎牙齿往肚里咽。
王钰暗自哭了一通,随后抹干泪就开始翻箱倒柜,把可能用得着东西通通拿出来,摆好了,留着给儿子出征时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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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昭儿人呢?”文宣王下了朝,回府拿了些东西,换了一身常服,就赶来武王府。
“还没有回来!想是办些事情去了,时间紧,许多事都要处理一下!”在自己亲弟弟面前,武王也无需强作欢颜,此时连说话都少了几分中气。
文宣王走近前来:“大哥,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就尽人事先,帮昭儿多铺几条路子,南边还有不少人是可以用得到的!我已经写好几封书信,信中也附了信物,到时昭儿可以多去请教于他们!”
武王闻言,脸色微霁,接过书信,一封一封过目,不由眉头也松开了些:“弟弟,幸亏你一直心细,这会儿我差些疏忽了!”
“哥,你也该相信昭儿,昭儿年岁虽小,可心志不小,遇事办起事来也都挺周全的,此时出去闯荡一下,说不定也是好事!”
“如今,我也只能这么想了,原想再等个两年,也打算送他去前线的,寻个可靠的人带一带,没想这么快!且又在这个关头下,跟着那彭旭升,我也有些放心不下!”
“只要昭儿心里有数,多加防范,凡事多留个心眼,我们也不求别的,毫发无损地回来就成!”
“只怕彭旭升这一次是带着任务出去的!”
“那也要耍阴弄谋才行,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吧!关键就要看昭儿了!”
“彭旭升我倒不怕,若是对付他,昭儿我完全信得过,只是那汤宗亮神出鬼没,诡计多端,怕昭儿难是他对手!”
“哥哥所虑极是,我也素闻汤宗亮此人心计城府颇为深沉,待会回去我就派人去搜集有关他的资料!”
武王听得文王如此用心,大为感动:“弟弟,你身子不好,平日多休养,该少忧心才是!”
“我的身体也就这样了,多忧少忧都一个样,如果我多忧些心,就可以替昭儿多担几分险,便是因此少活几年也是值得的!”
“弟弟莫要如此作想,会折煞昭儿的!”武王声音竟有些微地哽塞。
“哥,对了,我手头收有几本兵书,这次昭儿下山,早就想着递给他的,一直没寻着机会,这下倒好,只能留着给昭儿临时抱佛脚用了!”文王从另一只大袖中掏出几本旧黃的兵书,“这几本都是原本,并无手抄本,怕的就是流传开去,我接过后亦珍藏着,未作誊抄!你还是亲手交由昭儿的好!尽快记在脑子里,然后将书毁掉!”
武王接过,迅速揣至袖中,再三致谢,然后亲送文王离府而去。
第六十八回 雀扇徐开鸾影转(中)
虽然边境告急,这两日朝廷议事格外纷繁,但太宗皇帝显然没有忘记王锡兰,这一日于朝上定下南征主、副将人选之后,跟着就下诏,王锡兰、彭立遥二人各拜驸马都尉,各赐玉带、袭衣、银鞍勒马、采罗等,又赐财银万两,并令钦天监卜下纳采、纳吉、出降、下降之日,择日明年正月初八及正月十六完婚。
此时太傅府内秦氏正携着王铸媳妇佟氏清点记录御赐之物,再又忙着准备聘礼以备纳采所用。府内下人忙得团团转,各人脸上皆喜意连连。
九畹轩内,王锡兰面窗而立,身边立着的正是周昱昭,二人下朝后便一起回了王府。
“我把这头的事情办妥后,就去南边,陪你去打发打发时间!”王锡兰一手握着箫管,另一手背负。
“你别只顾着办你的亲事,想着你的公主,还有我的事,你也别忘了!”周昱昭斜睨过去。
“这个我晓得,除了那两件事,也没有什么事了么!再说我已经摸着头绪了,相信再过些日就水落石出了!花不了我多少精力的!”
“时间紧,我没有功夫同你闲扯,我还有事同你交待!”周昱昭眼睛透过窗子盯着院中已经满枝满树的几棵桃花树,面上表情微冷。
王锡兰看见,不由垂下眼睑,凝神细听。
“你只管在京都待着,皇上他这是有意安排,不会容你得空随我去南征的!此次我只身一人前往,想来磨难是少不了的,不过,这些都算不了什么的,我更担心的是京都这边!”
“你放心不下姑父母!”
“何止他们,还有我王叔文宣王,还有师傅年岁也大了,就连你这边,我也放心不下!”
“你担心这些作什么,何苦都要由你承受着,这么些年我们在山上,家里一切不都好好的!”
“如今形势不同了!”
“你安心在南边待着,明年回来,一切保管照旧!”王锡兰拍了拍周昱昭的肩膀,鼓励道。
“金川,我不带走,留下来陪着师傅!”
“可师傅吩咐过了,要你带着他去南边的!”
“金川,这里还有一件事需要他!”说到这里,周昱昭侧过头来,面对王锡兰,眼光不再躲闪,“我需要他保护一个人!”
周昱昭神色认真,王锡兰虽然猜着是谁,却还是被他的表情镇住,半晌才朝西边努了努嘴:“她?”
周昱昭眼眸朝上一转,再次侧过身去,看向一枝兀自开得有些绚烂的桃花枝:“接到皇命,说要坦然面对,可还是觉得太过突然,太多事情悬在这里,我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更不知道回来后一切又是什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