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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变得闷热之时,唤住车夫,然后找间客栈歇息下来,待到傍晚时分,日头不盛时,再接着赶路。住店时,李眠儿总一人一间,只由金川陪着,而周昱昭则或一人一间,或房间不够时,同苍鹰一道。七煞等人,遵从安排,从无二意,也从不私下议论。然而这一路上,周昱昭对李眠儿那看似不经意却无微不至的照顾,众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不说出来,不过个个心头多少都会生出一些波澜。性情冷傲的主子独对这位穆眠儿姑娘在意有加,这位姑娘真好福气,只盼今后再她不要扯主子的后腿便好。特别是七煞,这半年里,他们先后两次陪着周昱昭从遥远的南疆日夜兼程赶到京都,再冒生命危险私闯皇宫。不为别的,就是专为着这位姑娘来。记得年初地一次,他们在返回的路中,在城门外被一群驼衣人围堵,若不是主子机警,那一回他们怕是要付出不少代价。
第一百八十四回镰月下牛刀小试(上)
近半个月的车程行下来,若不是因为驾了一辆马车,这一日,周昱昭他们就该到南疆了。为了照顾李眠儿,他们路上还不时歇一歇,所以截止现在,他们不过才到荆湖南路的桂阳府而已。
因为桂阳多丘陵,官道铺得离主城比较远,遂而周昱昭就让苍鹰就近寻处大些的客栈,临时歇歇脚。
一如既往,李眠儿同周昱昭头戴帷帽,走在一行人中间,进了一间名叫“楚南客栈”的宾楼。
李眠儿一看这客栈名儿,便知她们眼下已到了楚南一带了,离广南西还有三、四天的车程。
这客栈虽地处偏郊,不过看起来生意不错,他们进店时,店内大厅已坐了不少人,喧喧嚷嚷的!
但是当他们走进店时,店内有那么一瞬的静止,人们不约而同停下手中的杯筷,齐齐打量起这一行衣着不凡的外地人。特别是处在他们中间头戴帷帽的周昱昭和李眠儿,更是招来不少好奇的关注。
“大男人的,长什么样啊,不敢见人么?还戴帷帽遮了脸!”人群中有人小声这么嘀咕,随时引来周围人低音附和以及连讥带诮的笑声。
这些人自然不知,若是进门的这两人同时摘下帷帽,只怕他们就得得惊艳地直顾流哈喇子,干脆别想吃饭了!
一坐下,周昱昭就侧头悄声对隔壁桌吩咐道:“枭鹰,你去马棚那里!小心马匹!吃食一会儿白鹰给你送去!”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李眠儿对七煞各人的名字性情摸了个大概。
枭鹰是老大,沉默寡言,但功夫最深最厉害!
苍鹰排行老二,最是活套,所以跑腿的活多由他来干!
白鹰排行老三。最为英俊,平时最喜穿白衫,即便今日商人装扮,他也穿的是白裳。
雀鹰排行老四,左边脸上有一小块烫伤的疤痕,也是唯一一个李眠儿至今没听过他声音的一煞,李眠儿甚至一度以为他是哑巴,但周昱昭摇摇头否认。
雕鹰排行老五,岁数最年长,今年二十七岁。不过至今也同其余六人一样,尚不曾娶妻生子。
蜂鹰排行老六,个头最小。却是动作速度最快的一个。
黄鹰排行老七,五官其实是十分阳光的,但长年的训练有素却使得他整张脸看着最为严酷无情。
周昱昭在派使事情时,少一些的,一般唤苍鹰一人;事情多一些。也只限前三人,后面四人不管何时都始终留在他的身周,形影不离。
周昱昭此时派老大枭鹰出去行动,一定是嗅着什么凶险了!这店堂内似乎有人正在蠢蠢欲动!并且其中还不乏功夫高手!
枭鹰面无表情,起身离席,朝店院后头奔去。
余下众人。仍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倒是李眠儿的肩膀一直紧绷着。
一顿饭吃得风平浪静,枭鹰那里也没传来什么动静。李眠儿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苍鹰已经房间订好,沐浴的热水也给李眠儿安排好,于是一行人离开饭桌,走往过道,准备朝楼上走去。
“呵。原来是个雏儿!”忽然耳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轻浮的调笑声,“若真要扮男子。怎么也该把胸前那堆肉给缠紧了吧!”
“轰——”李眠儿的脑子一下子炸开,脸上犹如被火烫了一般。
那人……那人竟然说得是自己,话还说得这般露骨下流,她直觉要晕了过去,身子不由一晃,使力才勉强稳住身子不叫自己倒下。
这时,手臂处握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李眠儿想到刚才那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周昱昭下属的面,说那般的话,羞愤得连周昱昭伸过来的手都不愿意多看。
她稍稍别过脸去,打算不理会那人,继续朝前走,她不想在这种陌生地盘惹事,谁知胳膊却被周昱昭生生拽住,走不得。
见周昱昭等人停下脚步,那个满嘴淫秽的中年男子不但没有收敛,反而从座上爬起,往他们这一行晃过来。
多远,李眠儿就闻着一股令她作恶的酒臭味儿。
“啧啧啧,瞧这身段……”中年男子嘴里再吐不堪入耳之话,甚至都能听到他在吞食口水的声音,可是他的话说至一半时,戛然而止了。
李眠儿紧蹙眉头,不愿再听下去,正要挣开周昱昭的手臂,往楼上跑时,却发现周昱昭的左手正在一截一截收起鞭子,而右手仍扶着自己的胳膊一动没动过。
李眠儿顿时了然,她侧过头,透过帷纱朝中年男子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他已然痴懵,上下颌大大地裂开,张着一张血盆大口,怎么合也合不起来。两侧脸上还各有一道长长的鞭痕贯穿至耳际,嘴里血肉模糊,看不清牙齿和舌头还在不在!
周昱昭出手太快,那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怕是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巴刚被人打掉了。
周昱昭一鞭抽过,只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提步就走,李眠儿及七煞等人自然也是面无表情地走开。
突然,许是终于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满座顷时哗然。
那被打掉下巴的中年男子后怕不已,捂着自己的下巴“哇哇哇”直哭叫,若是刚才周昱昭有心要了他的命,被抽断的恐怕就是他的脖颈了。
“这位兄台下手未免太过无情了些!”座间飞出一位青壮年武者,伸手拦住了走在最前的苍鹰,但话却是对着周昱昭所说,“我这小弟不过是举止轻浮了点,不至于要打断他下巴,切了他舌头的地步吧!”
“哼,他应该感激,我没抽断他的脖子!”周昱昭纹丝不动,从帷纱下面传来的声音冷得冻人心魄。
“这位兄台。功夫确然了得,不过未免有点年轻气盛!”青壮年武者语重心长,说出的话像个七老八十的长者,可看他脸面,怎么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周昱昭没有理他,点了点身前的苍鹰,苍鹰推开拦在他胸前的手臂,却一时没推开。显然那青年武者使了气力在手臂上。
苍鹰冷笑一声,然后不动声色得掌上运气,再次推向身前的手臂。只一瞬的功夫。那青年武者额间即开始冒汗,脸色苍白,瞳孔张大。
苍鹰冷哼。身子一顿,手掌往前一送,随即将青年武者连胳膊带人得推到了一丈开外。
此时,堂中几桌席上的座客尽皆站起,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过,周昱昭等人似没看见一般,待苍鹰把青年武者推开,便两个两个并排地走上楼梯,来到楼上。
李眠儿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楼下的人几欲抓狂。有几个甚至不顾性命地就要冲上楼来,却被青年武者挥手制止住了。
看来楼下这些人都是一伙的,说不定是哪个帮派的。李眠儿隐隐有些担心,其实他们刚才若是只当没听到,直接上楼休息也便罢了,这下一闹,下午哪还敢休息!
“放心吧。好好睡你的觉!他们不敢在这家客栈里撒野,胡乱害人性命!”似乎知道李眠儿的心思。一旁的周昱昭低声抚慰道。
“何以见得?”李眠儿不知周昱昭凭什么这般肯定。
“你没见着进门时的那掌柜么?他是练家子的!那些店伙计也是一样!敢在这偏僻郊外开这么大一间客栈,若没几把刷子的话,早就被啃得一干二净了!”周昱昭一边说着,一边带头进了房间,其余人也跟没事人一样进了各自房间。
李眠儿四下里看了看,将信将疑地进了门,金川则尾在她的身后。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李眠儿戴上帷帽开了门,两个杂役抬了桶水来,而周昱昭则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外。
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沐浴时,有周昱昭在外守着。
快速清洗了一下,李眠儿穿戴好就去示意周昱昭可以歇息去了。
不料,周昱昭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反而不请自入。
屋里面还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