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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天有不测风云,王锡兰之前所说的没错,说不定哪天他自身都难保,到时,还会顾及当初的一句誓言么?
不过,凭着直觉,李眠儿相信王锡兰不是那种轻诺寡信之人,还有今晚当时的情形,那不像是他胡乱搪塞的言辞,所以只要他出自真心,能不能护得了一世,就看上天造化了。
“护我?”疏影闻得这般直白的话语,颇有些难为情,却还是忍不住想确认。
“嗯!他答应我,会护着你的!有他的庇护,将来你跟了他,总好过远嫁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强吧!”
这到底是事实!
那王锡兰,虽也是个纨绔子弟,可总归相貌堂堂;虽也曾冒犯自己,可总归没有得寸进尺;虽也有些令人生厌,可总归自己也没吃得半点亏不是!
“应下了?”疏影不再挣扎着推托反驳,李眠儿估摸她是默认下了。
“小姐!”疏影嘴一噘,“您都不要我了!我还能怎么办?”
“呵,你这是不是过河拆桥啊!”李眠儿抿唇一笑。
“您要是不辇我走的话,我可是愿一辈子跟着您的!”疏影不依道。
“我可不想你熬成个老太婆再后悔,反来怨我!”李眠儿理理头发,倚到床头,“明天起,你少做点针线,我要好好教教你!”
“教我什么?”
“你指望外边的人,都像我一样惯着你,任你胡作非为?”
“小姐,我哪里胡作非为了?我什么时候胡作非为了?”疏影直叫冤。
“你到底胡不胡作非为,明天我慢慢同你说!今晚早些休息,明日早点起来!你要学的东西还真不少!”李眠儿再把头发捋至一侧,慢慢滑下身子,枕到绣枕上。
疏影莫名其妙,不知其故,见她主子阖了眼睛,只得帮她盖好凉被,理好纱帐,自个儿到外间躺着去了!
第一百六十七回梦断月上柳梢时(七)
第二日一大早,果然,李眠儿即开始上纲上线地给疏影当起学究来。
“小姐,您可不可改天再教?”疏影起初还能听两句,可没听几句便开始讨价还价,在她看来,一切都还早。
“不可以!”李眠儿一口否决,“将来,你只会嫌我教你教得晚教得少!”
“不会不会,小姐,我不会那样想的!”疏影连忙摆手摇头。
“疏影,你知道王锡兰是什么人么?”李眠儿索性单刀直入。
“啊?他……他不就是个驸马爷嘛!”疏影吱吱唔唔。
“还有呢?”
“还有……他还是太傅府里的呗!”
“太傅府里的什么人?”
“长……长子嫡孙!”
“好!那你呢?你自己又是什么人?”
“我?我是小姐,您的丫环呀!”这一点,疏影倒回得很干脆,眼睛也睁得椭圆。
“是了!你一个丫环,预备如何在驸马爷府、太傅府里过活呢?”李眠儿面容肃整,从她嘴里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疏影即快招架不住了。
“我……我……”疏影方才恍然,小姐这是教她将来在太傅府里安身立命的本领。
“好!我再且问你,王锡兰的正室夫人紫熙公主,你打算进府后怎生应对?”尽管王锡兰昨晚当面应下会照顾疏影的安危,但是靠人不如靠己,王锡兰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想得周全,他万一一个疏忽,再加上疏影自己又一个不争气,那么局面就会很被动很不利。
疏影终于急了,抓住李眠儿的胳膊:“小姐,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就待在你身边好了!”
“如若换一个主子。你这样一副德性,八成是要被罚板子的!”
疏影闻言,猛得缩回手,看来小姐是来真的了!
自此,疏影才乖乖地静下心,在接下来的两日里,仔细李眠儿同她讲的每个处事原则和为人道理。
给疏影灌疏这一通道理,其实李眠儿自觉是有些吃力的,毕竟她自己年纪摆在那儿,许多东西连她自己都未曾消化好。只能按照书上讲述的那样原照原地传授给疏影,由她自己今后在实际中慢慢感悟了。
这一日清早,李眠儿给疏影讲完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当中的前六计。教她如何在内宅中将之灵活运用,以周全自己。
然后前去长公主寝殿请安,一到殿却被告知,公主一大早就被皇上请去了。
李眠儿摸了个空,只得返回头。继续同疏影进行未完的事业。
福宁宫的御书房内,气氛凝重,福贝悄悄退出房去,再悄悄带上门。
房内站着当今大梁朝居于权力顶峰的两位人物,只是此刻,这二人的面色皆不怎么好。
“皇兄。你明知我收她为义女,不仅仅单单看中她的才貌,还有因着李琛的缘故才那么做的!何以皇兄一点情份都不顾。就这么听任皇后独断为之了?”长公主双肩不停地抖动,声音都打着颤,显然正在极力隐忍,身前之人贵为天子,她不得不隐忍。
“玉乔。朕没有听任她独断专行!朕也以为,这不过是不得已的法子!难道你心里还有更好的法子么?只是朕倒没想到。拓拔意那小子看起来精明得厉害,不想最后竟然当真被皇后说动了!”看到长公主忿忿不平的脸色,皇上辩解道,那话中似乎还隐隐带着庆幸。
“不过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当时殿内光线又不是很好,再有楚王几人一直将他围着,那拓拔意怎么就对青烟一见倾心了?分明就是皇后在背后胡乱作梗,不知暗地里她同拓拔意许下什么天大好处了!”长公主再顾不得表面上的体统,直接把心里话掏出。
“玉乔,你也忒糊涂,朕看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如果那拓拔意不领下这情,以你之高见,朕该找谁同他合亲?朕是退了蓝熙的亲事呢,还是把白熙拉出来充充数?”皇帝一边说一边踱开几步,复又面向长公主而立。
“拓拔意最终答应同青烟联姻,绝不紧紧因为青熙个人的原因!那么,倘或换作别人效果也是一样的,只要皇兄出面,再册封一个郡主甚至公主来替下青烟,我想,依皇后和拓拔意达成的协议,拓拔意多半是不会推托的!”长公主近前一步,一脸希冀地说。
“玉乔,朕也看出李青烟,她确是个可塑之才!只是,你也不能因她一人,而置大梁于不顾,肆意护短!再说,那郡主、公主的头衔是随便说封就封的么!”皇帝一听长公主这话,不由提了音量驳斥,“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皇后私下同拓拔意立约,未经我许可,她能许诺给拓拔意什么?以后,这种无根据的话还是少说为妙!皇后昨日亲口同朕说了,拓拔意是在亲见了李青烟的美色之后才应允下的!”
“一派胡言!”长公主气得牙咬,将袖子一甩,声音微提,“皇兄,她这根本就是……”
“玉乔,够了!朕一大早请你过来,不是同你商量这件事,而只是通知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明日朕就宣布这件事!至于皇后,朕自有论断!”皇帝不再同长公主继续争执下去,摞下这句话,踱到书案后面。
“难道皇兄没有看出来,皇后她这么做明显是有意针对我的么?”长公主追着皇帝的脚步,也来到书案前,“她这些年在后宫做的那些事情,皇兄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被她踩在脚下,于皇兄又有什么好处?”
“玉乔,你知道你现在正在同谁说话吗?”皇帝拿起笔,见长公主气势汹汹,不由大为光火。
“知道!我的皇兄!”长公主稳住声线,哽着嗓子回道。
被长公主一声“皇兄”唤得,皇帝登时身体又放松下来,轻叹一口气,“朕知道你委屈,这件事过了之后,朕亲自再帮你寻个义女就是!”
“可李琛的女儿,合适的也只这么一个了!”长公主突然有些泄气了一样,连声音都不自觉失了几分中气。
“……”皇上嘴巴张了张,终还是不再应言,径自往高椅内一坐,翻起奏折来。
“皇兄——这件事是不是再没有可回旋的余地了?”长公主低下眼帘,轻声询问。
“是!你回去就开始准备吧!李青烟那里,就教给你了!嫁去北寒,于她来说,不疑是个顶好的选择!”皇上在手上的一本奏折上批写着什么,嘴上如是说。
“可是皇兄,我记得原先您对她也是青睐有加的,何以如今会突然这么绝决地要嫁她去北寒!”一去了北寒,那便是永远的绝别了!长公主知道皇上一直待李青烟不一样,甚至她当初还怕皇上会收了她,不想今日……
“朕和你一样,待她不同,也是因着她是李琛的遗腹子之故!不过,朕已封她为郡主,若李琛地下有知,怎么着,也该好好谢一谢朕了!”皇上嘴上说着,笔下却不停。
长公主愣住,原来皇兄这般器重李琛!想及此,她面上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