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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拐进一个村落时,两黑衣汉子悄悄换辆马车,故意丢下疏影的一只鞋于马车中。然后带着仍旧昏迷不醒的疏影快马加鞭朝城南驶去。
绕过杀猪巷,又经东西教坊,最后驶入一间门面不甚气派的妓馆舍。守门的人与两个汉子已然十分熟络,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朝舍馆深处去。
不想这家妓馆看着门面不大,内里倒相当得阔敞。前院做着你情我愿的花酒营生,而后院里头却不知怎么个藏污纳垢了。
“希爷就在内堂里头,我先进去给二位通传一下!”那领路的伙计停在一间堂屋间,转身对秦五二人说道。
“好!”
秦五二人趁那伙计进堂通传的空儿,把疏影从车厢里扛出来。
王锡兰忙抻着脖子瞧过去,见疏影还跟没事人似的睡得喷香。
呵。她倒睡得香,一会醒过来,凭她一张利嘴。恐怕也只有哭的份了!
没多会,伙计躬着身子走出:“二位,爷叫你们进去!”
“哎,好咧!”秦五扛着疏影,打头入堂里去。
屋檐上的王锡兰移到内堂屋顶后。轻手轻脚揭开一片泥瓦,屏息凝神地朝下俯视。
秦五一进堂。先将疏影从肩头放下,旁边的汉子则是伸出手将覆在疏影脸上的杂碎头发捋顺,露出疏影那张桃花面来。
“希爷,您瞧!”秦五含胸俯首,抬起一双鼠眼瞅向堂上坐着的希爷。
因那希爷正处下方,王锡兰仅得见他的头顶,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见那希大站起身子,走了两步。
却是个瘸子,他踱到疏影面前,偏头瞄上两眼,背过身子,重又坐回椅上:“这雏儿确是标致得紧!”
这回王锡兰看清了这希爷的脸,四十大几的年纪,面上有麻坑,令本就长得有些寒碜的一张脸透着股天然恶。
只听他低声问了句:“来路没什么麻烦吧?”
秦五闻言,深深打一恭保证道:“希爷只管放心!”
“嗯!”希爷抬眉又往疏影看了一眼,然后侧头对身边站着的一矮个伙计点了点头。
那矮个伙计从腰包掏出一块银锭,递与秦五手上。
秦五接过,掂量掂量后,不由掬起一捧皱不拉几的笑容:“希爷出手从来阔绰,这小妮子留下,我们二人现就回去了!”
等两个黑衣人走了之后,矮个伙计将地上的疏影打横抱起,抱至希爷面前时,腾出一手,拖起疏影耷拉着的脑袋:“爷,这小妮子是个绝色,您要不要……”
希爷起手止住:“这丫头还是尽快移去南阳!到那边扶她做个花魁!”
“是!”矮个伙计依言,将疏影抱出内堂,“杜老?”
他一声唤,登时跑来一个老苍头,垂手而立。
“你把这丫头看好了,过会来车送她去南阳!”
杜老伸手接过,虽然看着老态龙钟,但力气却很壮硕,十分轻巧地扛起疏影,进了一间布置得稍微规整的厢房里,将疏影放倒在床榻上,熄灭灯,便锁了门,自己则守着门不移不歪。
王锡兰扒在屋顶上,偏着脑袋看向床榻上仍在兀自昏睡的疏影。
她这也忒能睡了,都被人这么倒腾还丝毫不觉!
王锡兰撇撇嘴,蹲下身子,慢条斯理地,一片一片地揭瓦,见揭了几近半丈方圆的砖瓦,方才停下手,轻飘飘地落下地来,侧着身子,斜着脸一步一步挪至床边。
懒懒地正过身子,俯下脸,对着疏影的睡颜吹了两吹,疏影纹丝不动。
“喂,你再不醒,我就强抢咯?”王锡兰凑近疏影的耳朵,低低唤了一句。
疏影自然不予理睬。
“那我就动手了?”王锡兰十分君子地对着熟睡的疏影打上一揖,然后才弯腰将她抱起,纵身跃上屋顶,几个起落,摸黑跑出这家妓馆舍。
外面已经开努宵禁,王锡兰不便抱着个女子堂而皇之地穿街过巷,只能专循着僻静角落走。
他们眼下身在城南,而国公府地处城北,不晓得国公府里可有派人寻这丫头,这大半夜的,冒然送这丫头回去,怕有些不大妥当,还不如回怡月山去,如果他们府里寻来,正好领她回去,只说迷路倒也说得通。
这般一想,王锡兰抱着疏影就直奔怡月山而去。
他一路运轻功,待奔至怡月山时,月已中天,不过周山静悄悄的,不知国公府是来人寻过了,还是尚未来人找寻!
第一百二十六回怡月山间倾肺腑
王锡兰随便找了处能够遮风挡雨的浅壁穴,拣了些软枝叶临时做了个蒲团,将疏影朝上一放,又从怀中掏出颗药丸喂入她嘴中,然后在壁穴口生起一小堆火,搬过一墩小石丘,便一边烧火,一边守着疏影醒过来。
原以为疏影半个时辰就该清醒的,可半个时辰过后,她还是睡个不醒。
于是,王锡兰负手踱至疏影头边,蹲下身子,见她睡着的样子憨憨有趣,又见她容如秋月,色似芙蓉,不觉伸出一只手来,在她的脸上拍了两拍,却是触感滑腻如凝脂;再见她一对细眉犹若两湾流水,一双唇瓣胜似半株瑶樱,一管葱鼻精巧可人……
不由忖道:小丫头不张牙舞爪,只这般老老实实地,倒真算是个罕见的小美人。
又暗自想像小丫头醒来,发现竟是自己救了她,不知会作如何反应!是珠眼含泪,再三再四地悔不该当初对本公子刻薄?还是要说几番开心花的话儿来,哄谢自己的救命之恩?抑或是羞愧万分,低头羞脸,现出一段小女儿家情态……
王锡兰如此幻想,不禁窃喜不已,甚而止不住有些春心荡漾,起身重新坐回石墩上,只等疏影醒觉。
过了片时,疏影意识渐渐回复,最先就是觉得背上铬得难受,轻轻蹭了蹭,还是难受,不似睡在自己的床褥上阿。
听到疏影的动静,王锡兰并不回头探视,只是咧嘴一笑。
疏影发觉自己正不知躺在何处,忽忆起自己原本正在怡月山脚,想要跑到河上游去放河灯来着,却突然有人从身后扑过来,接着自己便失去了知觉。
想到自己定是遭人绑了。而在自己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自己分毫不晓,疏影顿时惊得三魂杳杳、七魄悠悠,半天不敢乱动。
听着周围一直也没有声响,她缓缓睁开眼,发现头顶竟是片石壁,眼珠一转,左右亦是石壁一片。
难道自己正置身深山老林?
疏影禁不住吓出一身冷汗,刚还睡得红红润润的脸庞蓦地惨白。
忽的,脚的方向传来“卟”一声。像是火星孜然声。于是她静悄悄地瞄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火堆,那火堆旁还坐着一个做公子哥装扮的人。掳走自己的怎么会是个公子呢?这人定是乔装的无疑!
疏影见没有其他的同伙,心下稍作宽慰,她轻手轻脚地支起上半身,眯起眼,仔细看向坐于火堆旁的那个人。那人正侧对自己,看不到正脸,不过瞅那身形,倒也与他那身锦衣绣裳颇能相衬。
视线上移,她登时恍惚了,直过了半晌。她才回过神,回神的即时双颊却是腾地飞红,只因那人的侧脸实在俊朗得狠。整体看过去,真好一个气欲凌云、儒雅温存的俏公子!
疏影傻愣愣地看着,压根忘记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而那厢的王锡兰,兀自拿个小木棍在火堆里挑挑弄弄,假装没听到疏影的动静。只任她盯着自己乱瞧。
这会儿见她半天没动弹,心想她许是被自己的俊雅给迷糊呆住了。遂勾出一抹自认风流万种的笑容,然后转过脸,面向正痴痴望着自己的疏影。
他这一转脸,原本确实被他的侧影迷得有些呆愣的疏影,陡然闪了一下脸,她眨了两眨眼,又眨了两眨眼,接着双眼再不眨动,只瞪大了定格在王锡兰的脸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之人怎么就变成他了?
王锡兰翘着二郎腿,给她老神在在地迎视回去。
疏影见了,眼睛渐渐眯起,双手悄然握成粉拳,牙齿轻咬内唇,瞬也不瞬地盯着火堆前吊儿郎当的王家公子。
王锡兰看着看着,不由觉出几分不对劲来,怎么这丫头这副表情?她不是应该对自己感激涕零么?她摆出这一副样子算什么?
就在他暗自纳罕的当口,疏影猛地从地上站起,二话不说就朝他快步冲过来,抬了一只胳膊,指向王锡兰的面门,就开始口没遮拦地责问:“你……你……这个登徒子!你且说来,你凭什么掳我至此?是不是因为上次没讨着我,就在背后耍起阴招来?”
她一边叽哩呱啦连珠炮似的说着话,边还拿凛冽的眼神将王锡兰上下几通扫视:“看你长得、穿得么,都像个正正经经之人,怎么做出的事尽是些龌蹉事!”
王锡兰眼瞅着疏影在自己面前上跳下蹿,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委实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