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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儿则是点点头,她尚还不知道疏影的真实想法,不能擅自替她做了主,总也要待她再长长的,心智成熟了再说。也许她同自己不一样,更想求的是一个安稳,而不是像自己这样,只依着一颗心!
眼见李眠儿面上渐起愁雾,周昱昭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揪出王锡兰那家伙,于是轻轻道了声“珍重”,便小意打开窗子,飘了出去。
李眠儿跟到窗前,怔怔地看着周昱昭身影消失的地方,一时再次感慨万千,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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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该王锡兰今晚要被石子砸,好好的正经主屋不住,偏要歇在书房,这都已经入了梦乡了,脑门忽地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一群废物,一个个这是守得什么夜!”王锡兰气急败坏,腾身坐起,捡起地面上多出来一颗小石子,咬牙责问。
“爷,是世子!”门外传来闷闷的一声应答。
“世子?他人呢,这深更半夜的……”王锡兰一听是周昱昭,也就稍稍消了点气,好歹手下没有怠工不是。
可想到这都什么时候了,不禁又小声嘀咕起来:“下午不都帮着他收拾一下午了?这会又跑过来烦人!”
“只准你烦别人,不准别人烦你是不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周昱昭人影还没现出,但噎人的话却早早地传到了。
“我烦到谁了?值得你这大半夜地跑过来?”王锡兰对着东墙上的一扇窗语带不满,“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了,你哪来这些精神的?”
王锡兰话音没落,周昱昭果然从那扇窗子钻进屋:“你当我想跑过来?若不是你自己作的孽,人家找到我,我才懒得过来呢!”
第一百零九回儿女柔脆空烦劳
“我作的孽?我作了什么孽了?”王锡兰原本还有些迷糊,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
“你先坐下!”周昱昭老神在在地霸占了王锡兰的睡榻。
王锡兰撇撇嘴,只能坐到书案后面去:“说吧!又怎么了?”
“去年临走时,我就关照过你,要你离那小丫环远点!你当时是如何说来着?”
这小妮子,本事还真够大的,这才多大点功夫,就搬来救兵给她撑腰了!
闻言,王锡兰已是猜着个大概,埋头理了理下裳摆,几根修长的手指不住摩挲着其上的锦绣祥纹,半晌才应道:“不过同她开了几句玩笑而已!你也真是,用得着上纲上线的?”
“你堂堂一个驸马爷可以随口开几句玩笑,可人家不敢随意就当成个玩笑阿?”周昱昭远远地睨了王锡兰一眼后,便阖上双眼,翘起了二郎脚,翘在上面的一条小腿还一径晃悠。
王锡兰瞅着榻上大喇喇躺倒的周昱昭,瞧他虽说是来找茬的,不过看着心情倒是不坏,想必在李家九妹那尝到甜头了。
如此一揣测,王锡兰立马抗议了:“亏我还巴巴地跑过去给我传消息,若不是我下午同你说,她今夜回府不住皇宫,你哪来机会同她当面道别?这下你好了,反跑我这来替人家打抱不平,专心对付起我来了?”
还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靠不住!靠不住!王锡兰暗自又腹诽两句。
“你当真只是开玩笑?”周昱昭眼睛依旧闭着。
“我又不缺她一个小丫环!”王锡兰也学起周昱昭,将双腿交叠置于书案角,两手交握腹上,“看不出,你还挺仗势欺人的!”
只是同你比起来,却要略逊一筹!王锡兰心里无声地接了一句。
周昱昭似乎休息够了,坐起身:“行了。既然你并没有其他心思,那便最好!”说着双腿一拐,直接从榻上下来,“那丫头好歹也是国公府大总管事的长女,再过些日子,想来就该议亲了!”
王锡兰一听这话,不由敛起原先吊儿郎当的派头:“什么?她才多大点,就要嫁人么?”
周昱昭觑见王锡兰面露一丝小不甘,不由接着道:“你管那么宽?二七年华,正是议亲的年岁!”
“可……”王锡兰亦发现自己的急迫。于是重又坐下去,声调放缓:“她的主子不是都还没嫁人呢,她……又怎好嫁在先头去?”
“她的主子如今住在宫里头。还怕没人伺候么?”
“那……也不好啊……”王锡兰吱吱唔唔,想到那牙尖嘴利、调皮又任性的小丫头将要嫁做人妇,突然心内空空的。
如果能将她留在身边,每天斗斗嘴、吵吵架,那日子大概就不会无聊了。只因周边的一群女人个个唯自己之命是从,时候久了,实在觉着无趣!
“怎么不好!我看挺好!先把她嫁个妥当人家,省得她主子担心,我将来自然也少一桩麻烦!”周昱昭瞄到王锡兰是一脸的犹豫为难,不禁转过身去。抽抽嘴角。
“你当然抱得美人归!哼!”王锡兰冷哼一声,“我却要同那紫熙公主日日唱着恩爱戏码!”
周昱昭掉过头来,定定地看着王锡兰。眸中一抹柔光转瞬即逝。
对面的王锡兰还当自己眼花,这铁石心肠的家伙想来也就在面对李家九妹时才会展示几分温情罢,自己这边疑惑不已,却听周昱昭那厢开口说道:“表兄……”
“完了?”周昱昭难得露出这一面,王锡兰只盼着他再继续深情款款地来两句。诸如感谢自己这么多年来不离不弃之类的,不想自己等了半天。只听他憋出两字“表兄”!谁稀罕你叫啊!
原本有些感慨万千的周昱昭正想着如何表达情感时,忽被王锡兰这么一搅和,所有的感慨不由立马烟消云散,于是冷冷地回道:“完了!”
见状,王锡兰单手握了个空拳,抵着嘴巴,干咳了两声,不好意思,打断人家情绪了!
周昱昭凛着眉头:“那个小丫头,不准你乱来,除非你动真格的,准备纳她过门,否则还是离她远些的好!”
“知道了,知道了!表弟还真当我糊涂蛋哪!你的意思我明白得狠!你只管安心南征,早些胜利归来要紧,不要叫人家九妹等久了!”王锡兰重又来了劲,反客为主地调侃起周昱昭来。
“话已带到,我得回府去了!”眼见王锡兰明眸雪亮,周昱昭知他预备没完没了的了,赶忙撤!
“不送!”王锡兰倒也干脆,伸手启开窗子,任周昱昭抽身离去。
举目望明月,王锡兰面庞微仰,其上的嬉笑早已无影无踪,唯剩一脸的肃杀。
一向我行我素、城府深沉的表弟周昱昭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陷入情网,看似他的心找着了一处容以栖息的梧桐枝,可李青烟无疑成了他的一处软肋。
当一个男子的喜怒哀乐于无形中受到某一个女子的左右时,显然他已是不可救药地恋上了那个女子。
周昱昭近日不就是如此,昨日是怎么一副愁眉不展、借酒浇愁的光景,今夜又是怎么一副轻松自在、自得其乐的状态。
王锡兰摇了摇头,合起窗子,走回睡榻上,熄灭灯。
任何一个可能会令他心动以致迷失方向的女子,他都不能轻易地去招惹,而毕疏影,那个俏丽可爱、娇媚机灵的小丫环,就是其中一个。
王锡兰和衣而卧,周昱昭的身上俨然像是多了一块软肋,因而自己是如何不好再给添上一块了,表弟他现在身居局中,看不透彻,而自己身在局外,可以面面俱观,眼下,不管怎么说。少一份牵挂就相当于多了一份胜算。
至于毕疏影,就当她没事给自己解解闷的罢!
用表弟当初警醒自己的话说,许多事不能轻易尝试,因为一旦尝试了,就很可能再难自拔,果不其然,他如今不就掉坑里出不来了不是?他那才叫明知故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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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儿昨夜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一直折腾到天亮才昏昏睡去,只是她睡着还没多会儿。蕊娘就已经遣疏影过来催起了!
“小姐,您还是起来吧,姨娘说。昨天长公主派来传话的人并没留下今晨过来接你的具体时辰,所以我们还是早些起来准备的好,我们这边可以多等一会儿不碍事,可不能叫人家宫里来人等咱们!”
不似以往总要多赖会床,今日的李眠儿动作异常地爽利。直令疏影感动不已:“小姐,您在宫里头,每日是不是这个时候起床?”
“不是!你快些扶我起来,更衣!”
“哦——是!”疏影忙住了口,两手齐上,帮着李眠儿穿好裳服。
待李眠儿吃过早膳。收拾完一应俱事,时间差不多已近辰时,不过宫里的车马还没有过来。
李眠儿这里不由暗暗着急。她急什么呢?
今日一早周昱昭就要在宣德门前起程南下了,若是自己早些进得皇城,说不定还能赶着远远地看上一眼。
“疏影,你悄悄去府门口去守着,若是马车来了。快快回我!”又等了一会,李眠儿颇有几不耐。便吩咐疏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