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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走上前,语气淡淡:“我和你说,你不相信,一定要听她的。如今她也告诉你,她确实是病了,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顾非寒僵硬的站在原地,没说话。
“来人,带少爷去房间。”
马上,两个佣人走上前,一左一右道:“少爷,请。”
顾非寒紧锁着眉头,还是没有动。
这时候站在一边的严睿也开始劝道:“非寒,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老爷既然说明天就会让你见到辛澜,自然会说话算话。”
顾非寒沉吟,僵硬的表情有了微微的松动,半晌:“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那是当然。”
临走前,他又看了房门一眼,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顾怀先笑而不语:“送少爷回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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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顾非寒,英嫂又屏退了左右,忍不住问:“老爷,您明天真的要让少爷见这个女人吗?”
“当然。”
“可是……。”英嫂担忧:“您就不怕这贱蹄子到时候会乱说话。”
“我们手上的筹码足够逼她闭嘴了。”顾怀先笑起来:“如果她真的敢乱说话,我会给她生不如死的惩罚的。”
英嫂笑着低下头:“不过少爷也不能让他待太久了,否则事情总有一天会露馅。”
顾怀先转身:“不用担心,豪城天下那边我早已经安排妥当,很快就会出大事,他也待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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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岑寂,整栋别墅似乎都因为刚刚那一闹,沉睡了下来。
可辛澜却睡不着,整个晚上,她都坐立在门边,望着地面,脑袋里堵得发慌。
陪伴着她的,是那个名叫哑巴的中年女人,黑暗中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好像永不知疲倦。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下意识的低下头,将脸深深的埋入膝盖之中。
即使没有镜子,她也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有多丑。
令她连抬起头接受阳光的勇气,也没有。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了,辛澜下意识本能的站起身,当看到来人时,眼里的期待极快的敛去。
英嫂拿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目光扫向辛澜上,带了几分讥诮的笑意:“醒了?”
她走上前,将头巾和面纱递给她。
辛澜站在原地,没有接:“这是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戴的。”她放在床上:“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丑,你也不想以这样的模样见少爷吧?”
辛澜握拳,咬牙。
“幸好老爷给你撒了个荨麻疹的谎,让你可以以避风的理由来挡脸,否则……。”她掩嘴笑起来,明显的幸灾乐祸。
辛澜冷笑:“我看真正害怕的应该是你们吧。如果我不挡着脸出现在顾非寒面前,只怕你们会害怕到连饭都吃不下。”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英嫂怒的抓起她一簇发,向后拉:“臭丫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非寒,你终于来了——。”辛澜忽然对着房门口说。
英嫂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松手,朝门口望去。
就在这空挡,辛澜伸脚朝她的屁股狠力一踢,她没有料到,被踢到了地上。
“哈哈哈……。”辛澜笑的猖狂。
“你这臭丫头——。”英嫂恼羞成怒的站起身,卷起袖子,就预备给她些厉害瞧瞧。
哑巴却在这时候挡在了辛澜身前,说:“这女人可以等到以后再收拾,今天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以免惊动了老爷少爷就麻烦了。”
英嫂闻言,这才不情不愿的收了手。
辛澜又不怕死的朝她做了个鬼脸。好吧,现在就算是人在屋檐下,她也不想再低头了。总之不过就是一场死,吃下devil只怕比死更难受。
既然她已经注定了生不如死,也就正好无所畏惧。
临走前,英嫂又冷声交代:“等会和少爷见了面,你若是敢说错一句话——。”
辛澜打断她:“我知道,会让我和星星都死得很难看——。”她不屑的说:“可不可以想个新鲜点的说辞?”
英嫂冷着脸,不悦地甩门而出。
待门重新关上的同时,哑巴扯开嘴角,露出了这几天来难得的一点笑容,虽然只是淡淡的。
看来对嚣张的英嫂不满的人,也并不只有自己一个。
察觉到辛澜的打量,她忙又收敛起表情,说:“你还是快换好衣服,戴头巾和面纱吧。”
“哦……。”辛澜答应,看着床上那一系列东西,越看越头疼,怎么这么像阿拉伯女人穿戴的东西。
忽然她又想起自己的脸,心情顿时沉重下来。
毁容,这样简单的两个字,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几乎都称得上是灭顶洪灾。
尤其是像她这样本就生的妍丽精致的,要让自己接受已经变得丑陋不堪的事实……实在太难。
而比毁容更恐怖的是,她被逼吞下了devil,随时可能毒瘾发作。
曾经她无数次在电视、报纸、杂志上看过各种瘾君子毒瘾发作时,痛苦到恨不能自杀的场景。那时候,她就开始惧怕毒品这样一个与魔鬼不相上下的东西。
一想到今后她可能也要日日受毒瘾摧残,然后一日一日憔悴至死,她就觉得恐怖。
况且,她知道了这么多秘密,顾怀先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他既然不杀她,必然是想到了能让她比死更痛苦的方法。
或许,他会囚禁她一辈子?
。。
正文 199:带你走+一线生机
而她,又该怎么办?如果真的任他摆布,为所欲为,那么她一切的牺牲不就白费了吗?还有之前的时烟、辛柔、淑秋夫人……她们不也白死了吗?
看来,她唯一能得到救赎的方法就是,逃出去。舒悫鹉琻
拼尽一切,也要逃出去。
穿戴好一切,哑巴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双白色的手套,给她戴上。现在的辛澜,全身除了眼睛以外,几乎被裹了个严严实实。
倒真像是得了荨麻疹,完全不能见风的样子。只是此时正是六月底的天气,辛澜穿这一身,不过坐一下,就已经满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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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顾非寒也是*未眠。
不到早上九点,他就下了楼,对着餐桌上正看着报纸的顾怀先说:“爸爸,我要见辛澜。”
顾怀先合上报纸,瞟了一眼时间,随后问身旁的英嫂:“她怎么样?”
英嫂点头:“少奶奶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让她下来吧。”
“是。”英嫂立时就吩咐了身旁站着的两个小女佣,上楼去接辛澜。
五分钟后,辛澜就在女佣的搀扶下,走出房门。
刚刚走至楼梯口,就看到顾非寒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
虽然只有两天没见,辛澜却觉得这一次相隔的时光,好似无比漫长,让她从心底里升腾起一种名为想念的情绪。
那张熟悉的脸,永远解不开紧缩的眉,一份无法被动摇的气质……
她曾以为她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了。
顾非寒大步跨上楼,看到面前的她,像是不可置信的停住了脚步,那双墨黑色的眼眸里凝上一片阴沉。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伸手想要去触她的脸,辛澜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没什么,只是生了病,不能见风而已。”
他上前,想要扯她的面巾:“让我看看。”
见此,女佣们忙上前阻挠:“少爷不要!”
顾非寒凛声呵斥:“都给我让开!”
“咚咚咚……。”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英嫂走上前,挡在了辛澜身前:“我知道少爷真的担心少奶奶,不过少奶奶的脸现在的确是不能见风。我想少爷也不想少奶奶的病情更加重吧?”
他依然牢不可破的盯着她,在这样的目光中,辛澜绕过英嫂,走到了他跟前说:“今天你先听我一次吧。”
她伸手摸了摸脸,淡淡的蓦然:“这个面巾,我暂时还不能掀。”
“辛澜!”他神色不悦,忽然拉住她的手,不管不顾的朝楼下走:“今天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身后的英嫂使使眼色,立刻就有两个保镖站了出来,挡在了顾非寒面前:“少爷,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顾非寒将辛澜挡在身后,对顾怀先说:“爸爸,放我们走。”
在一众的混乱之中,顾怀先终于悠悠的站起了身,“都过来坐吧,难得有一家三口能聚在一起坐坐。”
顾非寒捏紧了辛澜的手,没有动。
“怎么,连爸爸的话都不听了?”顾怀先笑:“况且就算现在你想带她走,以她的状况可能走吗?而且她也不一定愿意和你走。”
顾非寒转头看向她,辛澜低头:“先过去坐吧。”
星星在顾怀先的手里,她不敢轻举妄动。
他还是没有动,辛澜伸手扯了扯他僵硬的五指,目光中带着几分淡淡的乞求。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