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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急怒攻心,慌张到好像要不顾一切的样子。
“非寒,”他开口:“关于那颗药片,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顾非寒睁开眼:“是什么?”
“那是一种名为消心痛片的药,主要作用是预防及治疗心绞痛,效果很好。初用药时可伴随头痛、头胀,面红、血压下降、心率加快等不良反应……。”
头痛、头胀、面红、血压下降、心率加快?
顾非寒越听,脸色就越沉,所有的不良反应,竟然和时烟这些天表现的一模一样?
难道她是故意吃消心痛片,假装水土不服,可是为什么呢?
她费尽心机的做这一切……
难道是——他蓦地握紧掌心。
为了——留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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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辛澜和萧墨渊逛完了澳门,吃了大大小小各式小吃。
到了晚上,两个人又来到了香港。
与奢华中透着宁静的澳门相比,香港更像是一个快节奏的现代都市,繁华而喧嚣。
吃完晚饭,萧墨渊就大手笔地包下了一整条船,准备夜游维多利亚港。
巨大的轮船之上,辛澜撑着桅杆,遥望着天边那轮红如莲花喷薄的落日,看着那流光溢彩的晚霞,一点一点的没入海水之中,形成一片模糊氤氲的群岚,忍不住赞叹:“好美……。”
心境似乎也随着这大自然美妙的奇观,波澜壮阔起来。
“告诉你一个维多利亚海湾的秘密……。”他凑到她身边,神色诡谲的说。
“什么秘密?”辛澜好奇的问。
“传说啊,在夕阳降临时,对着维多利亚港湾,捏着鼻子许下的愿望是最灵的。”他认真的说。
“捏着鼻子许愿?”辛澜诧异:“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许愿方式?”
萧墨渊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朝她演示起来:“就是这样……。”
只见眼前的男人望向大海,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则捂住胸口,闭上眼,神色虔诚,好像真的在很认真的许愿。
辛澜有些疑窦,但还是有样学样的跟他一起做起来。
闭着眼,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捂在胸口的位置。微微抬起下巴,好像在心里凝视着远方一望无际的海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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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萧墨渊猝然睁开了眼,侧头看向她,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晕开抹脉脉温柔的情致。
他低头,脸缓缓朝她凑近,一点一点,唇却在离她呼吸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哎呀憋死我了!”
辛澜终于忍不住,松开了捏鼻子的手,与此同时眼睛也睁开了。却被那双近在眼前似笑非笑的黑眸吓了一跳,后退一步。
萧墨渊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耍我?”辛澜明白过来,不由得愤懑。
他抱着臂膀,笑的开怀:“这么简单的骗局,也只有你会信……。”
“萧墨渊!”辛澜咬牙,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刚刚轻松下来的气氛,顿时有着半秒的停滞。
她已经数不清,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几个电话了。
“还是不接?”他问。
“……。”
见辛澜不说话,他转过身,面向大海:“还是接一下吧,他找你找得很辛苦。就算是判死刑,也该说个清楚……。”
辛澜踟蹰,片刻后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望着屏幕上那闪烁的三个字,想了想,伸手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手机扔进了大海……
只听见‘噗通’一声,他看向她,有些意外。
“这一次,我要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谁都不能打扰……。”辛澜说。
萧墨渊笑起来,半晌弱弱地说:“可是辛澜,香港比大陆更注重生态,海里是不能随便扔东西的……。”
“……。”
“而这艘船上,有监控……。”
辛澜脸色难看起来:“被抓到,很严重吗?”
他朝她凝重的点点头:“会开罚单,然后等待法院开庭,判罪,罚款……最后还要在你的档案上记一笔……。”
“……”辛澜:“这么麻烦?”
他又点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继续很认真的说:“你亲我一口,我就去帮你把监控给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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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寒又在澳门和香港逗留了好几天,甚至还查了出入境资料,可惜却还是一无所获。
那个女人,就这样子莫名的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连个只言片语也不肯留。
他后来问了葡京酒店的前台,听说那一早,确实有一男一女来找过他。女人上楼后,过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不确定那天早上她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第一次他这么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贪杯大醉,以至于误了和她的见面!
到了第四天,严睿终于忍不住了,拦住他说:“非寒,江湾城度假村淹死游客那件事因为迟迟没有得到解决,家属已经很不满了。最近频频和媒体爆料,闹得满城风雨。你要是再不回Z市解决一下,只怕豪城天下要爆发民众的信任危机了。”
听闻他这样说,顾非寒也不得不打道回府。
飞机上,他坐在一边闭目养神,而严睿则将江湾城度假村近期发生的一些事,向他一一禀告。
“其实按照责任算,豪城天下方面只需要赔偿三十万就可以了。但我们内部商定后,秉着息事宁人的原则,打算赔偿五十万。”
“嗯……。”顾非寒点点头:“家里无缘无故的死了人,亲属伤心也能够理解,我们能多补偿就多补偿一点吧。”
严睿继续说:“还有,死者家属希望豪城天下能够公开道歉,并且面对全国人民,替死者默哀一分钟。这件事我打算派安董事去……。”
“还是我去吧。”他打断他:“现如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各个媒体都争相报道。我只怕很多民众会被误导,对豪城天下存在偏见,我们以后的生意也会有很大的影响。如果以我的身份去的话,就算是做一场秀,对豪城天下这次的公关危机的解除也有很大的裨益。”
严睿说:“恩,你能出面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这件事要尽快解决。”顾非寒低头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我估计再过三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Z市。我希望记者发表会能在五点进行,可以吗?”
“没问题。”
**********
一下飞机,顾非寒和严睿就直奔豪城天下。
车子上,严睿将五点进行记者发布会的消息手机通知给了公司公关部。
到了公司,顾非寒直接坐专用电梯到达总裁办公室。
严睿说:“非寒,你先休息一下,我现在就去准备五点新闻发布会的事。”
顾非寒将外套脱了下来,挂上了椅背。解着袖子的扣钮,问:“时烟在公司吗?”
他回答:“在。”
“替我将她叫过来。”
严睿顿了顿:“好。”
顾非寒坐到了椅子上,拉开抽屉,将那叠药剂的检验报告拿了出来,随意的翻了翻。
消心痛片?装病?
时烟……
联想起之前在澳门与她发生的种种,他对这个女人,感到越来越困惑。
她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那么他承认,她成功了。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影子,明灭而模糊,却又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令他……
“砰砰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顾非寒收回刚刚的失神,抬头道:“进来。”
半秒后,时烟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并不夺目却品质高贵的衣服,直直软软的齐肩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纤尘不染的天使。
眼神已经没了最初来时的温顺怯弱,多了些什么,他却怎么都看不懂。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时烟依言坐了下来,刚刚坐定,却见他将一叠资料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男人的声音平的没什么情绪:“时小姐,我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
时烟疑惑的将资料翻开,不过匆匆的扫了一眼,顿时愣住,脸色开始发白。
“水土不服?”顾非寒笑,双手放于桌面,微握:“我很好奇,时小姐你故意装病的目的,是什么?”
“……。”她合上资料,不语。
他继续质问:“你想引起我的注意?”
“……。”
“那天早上,你应该知道辛澜来过澳门了吧?但你却趁我喝醉,故意当着她的面做了些什么,让她误会……。”他淡淡:“你想破坏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见她始终不说话,顾非寒脸上泛起丝不悦:“时小姐,请你说话。”
时烟低下头:“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