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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餐,让大家见识见识这位肝胆的老男人是什么样子。要说想见白董,我是第一个。真的,我常常想起白董,惦念白董,尤其是他给我一次一次抓“壮丁”以后,我更想念他。我和他素昧平生,只在电话里联系,他为什么这样热心帮助我?难道就凭我的特甜、特纯、有特色的声音就能感召他?不,不可能。我想解开这个谜。
“各位旅客,天津车站到了,天津车站到了……”
我如梦初醒,原来天津站到了。
第二章 情仇
第二章 情仇(1)
A
那封化名的告状信投递后白佐后悔了,那晚把初雪凌辱后他更后悔了,那天对省监察委的同志发难后他更加后悔了。半个月来他整天恍恍惚惚,紧张恐惧,像当了告密者,当了叛徒,当了逆臣,像一只犹斗的困兽惶惶不可终日。懊悔像刀子般割着他的心,随时准备吞噬他的心肌;痛苦像饿狼围攻着他,随时准备把他撕成人丝肉片。半个月来他什么会也不开,什么电话也不接,他对办公室卞主任说他在赶写一部书,不许任何人打扰,除非厅里、省里领导召见。卞主任就把一切都挡驾了。
唯一能倾诉的人现在只剩下他刚认识一年的小女人韩慧了,但能对她倾诉吗?不,不能。他曾对韩慧说过他此生此世除了妻子外只有她这个小女人,唯一的婚外女人。还能对她说他无耻地状告了凌辱了曾经相处三年的至爱情人?简直是笑话,白日梦魇!下午他刚拨通韩慧的手机,想暗示地对她说些什么,刚出口说“贝,我可能要出一趟远差……”时韩慧就挂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以往每次通话只有他要求挂机,没有她主动挂机的,她总是想没完没了地和他聊天,煲电话粥。难道她已知道了他的龌龊行动就第一个鄙视他、唾弃他?不,不可能!
门“咚咚咚咚”捶了四下,这是他与办公室卞主任约定的暗号,不用手指叩,而是用拳捶,他就开门。
卞主任站在门口,轻声地说:“白董,厅监察室通知,叫你现在到厅里听一份文件传达。”
“听文件,现在就去?”
“是。”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六点了。
“通知司机。”
他收拾公文包,插好电话,带上手机,手机还处在关机状态。
他开门出来,集团副总李贤仁正站在门口,一贯阴阳怪气的脸今天显得特别开朗,那神情似乎懂得什么又装作不懂,傻呵呵地愣笑着。他没理李贤仁,侧身而过;李贤仁也没跟他打招呼,目送他走向电梯口,促狭地笑着。
“卞主任!”李贤仁喊。
“呃。”
“你知道白董去开什么会吗?”
“不知道。”
“等着瞧,有好戏。”李贤仁诡秘一笑走进他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卞主任神色慌张地走进李贤仁的办公室说:“李副,厅里来电话,今晚八点,集团副处以上干部集中,老厅长要来宣布一件事,所有该到会的一个也不许请假。”
“我早知道了,你马上通知。”
“什么事这么急?”
“哼,到时你就知道了。老卞,你一贯对我不服气,这回你就看我的啦!”
“看你?”
“就是听我。”
“听你?我哪天没听?”
“你是明听暗不听。实话告诉你,下面要由我主持工作了。”
“那白董呢?”
“他要去演他的《铁窗烈火》了。”
老卞知道,那是“文革”前一部国产电影,说的是一个共产党员身陷
国民党囹圄的故事。
近六点,下班高峰期,车堵在十字路口。白佐坐在后座上寻思,到底听什么文件。中央急事?国家大事?不会吧,最近网上没什么重大的意外的消息和迹象。省里、厅里也没什么大的事件。他掏出手机,想给林时祥打个电话问问。他发现关着机,刚开机,手机就响了,是林时祥办公室的,真巧。
“白董,怎么了,老关机。”往日林时祥都称他老哥,今天口气显得严肃。
“我正在路上,到底听什么文件?”
“到了你就知道。省监察委张处长、刘处长在我这儿呢!”林时祥话没说完就“啪”地放下电话。
他知道不是听什么文件了,而是和他那天对张处长、刘处长发难有关。那天,林时祥通知他到厅监察室,说省监察委的同志找他了解情况。他去了,见是两个年轻的同志,未曾谋面过,他神情有些轻蔑,态度有些轻狂。他们要他谈谈他和初雪的公司的经济来往情况,他一听,气就往上闯,说找经济问题找到他白佐身上,那是和尚寺里找篦梳。张处长、刘处长要他严肃些,可能口气也比较硬,他反唇相讥说,要严肃的不是他,而是他们,他白佐工作几十年,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是经得起审查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就激烈地冲突起来。白佐慷慨激昂,像个演说家,把自己的清白说得跟高山流水一般,林时祥劝都劝不住。最后张处长、刘处长说,白佐同志,我们是来跟你谈话,了解情况,既然你是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上级监察机关,那你要后悔的。说完两人连跟林时祥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林时祥跟出去好说歹说都不是,两人一点都不肯谅解。林时祥回到办公室,看见白佐正朝着一只白痰盂呕吐,林时祥问怎么了,白佐说胃痉挛,他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一回事,直反胃,想呕吐。林时祥说:“你太不冷静了,你怎么能这样不配合呢?有人写信告你跟初雪的公司间有经济问题,人家又没有下结论,只不过向你了解了解,交流沟通一下,你怎么能这么激动?说得一套一套的,为自己评功摆好,好像盖棺论定念悼词一样。老哥,我看你今天太反常了。”
反常?反常?真的反常!他开始冷静了,开始承认了,但是晚了。
白佐紧张了起来。车刚在厅大楼门口停下,他就开门下来,直奔电梯,上了五楼。他怯步走进厅监察室,沙发上坐着一脸严肃的老厅长和一脸挂着轻笑的张处长和刘处长。白佐朝他们一躬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林时祥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白佐心里嘀咕,妈的,今天连茶叶也不搁。
“白佐,”老厅长声音有点颤抖,“这是省监察委的张处长、刘处长,他们今天代表省监察委宣读一个文件,你注意听。”
张处长和刘处长交换了眼色,张处长打开文件夹宣读。白佐脑袋“嗡嗡”叫,耳膜“咯咯”响,他记不住文件具体怎么说,大意是经省监察委研究,省领导批准,决定对白佐同志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对他的问题进行审查。这就是“双规”,就是他多次听说过的“双规”。他的下属处长也有过“双规”的,他曾听他们亲叙过。他对“双规”是赞成的,他说没有“双规”搞不出成克杰、胡长清,他拥护“双规”,现在竟“双规”到他身上了。
“白佐,你有什么意见?”老厅长冷漠地问。老厅长最器重白佐,最支持白佐的工作,今天他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没有。”白佐下意识地说。
“我们会通知你家属的。”张处长说。
“通不通知无所谓。”
张处长和刘处长惊愕地相觑。
“白佐同志,都怪你不冷静、不配合,这是上级组织不得不采取的办法,也是为你好。”刘处长说。
“是的,我现在需要‘双规’。”
“这人就是怪!”老厅长指着白佐对张处长、刘处长说,“请你们多包涵。”
“会的,会的。”两位处长说。
B
华灯初上,车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飘移。车上连司机在内四人,大家默然不语。
白佐自己有什么问题他自己最清楚,贪污没有,受贿没有,有的就是他和初雪的
婚外情。他是初雪的上级领导,他是以权谋色。但是他觉得与初雪的关系不是罪,是一段艳遇,是一段情,是一股无法遏制的激情迸发,是超越伦常的道德越轨,是乐极生悲、爱嫉成仇的情感异化。他是卑鄙的,她是无辜的;他是强者凌弱,她是弱者受暴。从这一点上说他是有罪的,他应向初雪赎罪,而不是向组织坦白。至于最近一年,在与初雪的情感产生罅隙之后,韩慧的嵌入,是他心猿意马的结果。这层关系,他连最铁的朋友黄汉、林时祥都没透露,只有天知地知她知他知。
他刚从南海大学调到南海建设咨询集团时,黄汉带他到建筑研究所视察。所长黄汉汇报研究所率先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