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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我这是违反纪律让你探视一个不该探视的人,你见到你父亲不能太激动,看看就走,不能待太长时间。”
我点头称是。
“你父亲现在病情稳定了,你千万不要刺激他。”
“我懂。”
我穿上白大褂,戴上护士帽,跟在老院长后面低着头进了电梯,灿国大哥留在大厅等候。我们在六层停下,值班护士朝老院长敬了个礼,我跟着老院长向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走去。病房窗明几净,宽敞豁亮,宝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鼻孔里塞着输氧管,手上扎着吊针,床边一个护士正看着输液瓶。老院长走进去时,靠窗的沙发上一个女人站了起来,迎着老院长走来。我一看,这不正是昨天我在宝的宿舍区遇见的矮胖的宝的老婆!我傻呆了。情感叫我扑上前抱住宝,亲他、吻他;理智叫我赶紧返身退出病房,逃离此地。情感与理智像电光火花“噼里啪啦”碰撞,我的心扑向宝,我的脚却往后挪。我急步跑出病房,迅速穿过走廊,跑向电梯口,值班护士惊奇地看着我。我按了电梯按钮,下行电梯刚好到达,我听见身后老院长的喊声,听不清是喊什么,电梯门关上了,我恨不得一下砸向底层。
灿国大哥看见我惊惶地跑出来,跑向那间更衣的小屋,也跟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没回答他,脱下白大褂和军装,穿上自己的衣裤,拉着他跑出去。灿国大哥说“帽子、帽子”,我一摸,护士帽还戴在头上。我揪下帽子摔向那间小屋,拖着灿国大哥穿过大厅,跑向停在门口的大奔,灿国大哥打开车门让我坐上。
“怎么?发神经了。”
“走,快走!”我厉声咋呼。
灿国大哥发动车子,三弯两拐开出总院大门。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怎么啦?”
灿国大哥手机响了,我知道肯定是老院长打的。
“灿国,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
“老院长,我比你更糊涂了。”
灿国大哥“啪”地挂了机。
“他老婆在,我跑了。”
“你还不如一个做‘小’的。”
“什么意思?”
“说你做他的女人,连个小老婆的名分都没有,真惨。何必呢,犯得上为他呕心沥血?”
“你不懂,你不理解。”
“好,好,我不懂,我不理解,那就到此为止,这戏就不演了。”
“你不帮我?”
“谁说不帮,我说这戏就不演了。”
“换一个办法,你一定要帮我,要把白董拯救出来。”
“换个办法?什么办法?说实在我最怕犯官府的事,官府的事还得官府的人才能摆平。啊……”灿国大哥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对了,有了,我还有个小老弟,我怎么忘了他呢!”
灿国大哥边开车边拨手机。
“志浩,我是灿国呀,好久没见到你,好想念呀!”
“想念个屁!你把老弟都给忘了。”
“哎哟,真冤。那天我带了一筐枇杷,到北京机场,老板来电话要我立即赶回去,我连机场没出就走了,那筐枇杷就帮你送给机场小姐小宋她们吃了……嘻嘻,漂亮什么,反正你的北京妞就那么回事!”
“是呀,我也腻了!”
“怎么样,最近泡上谁了?”
“嘿嘿,可爽了。我说你呀,真不够哥们,那么好的地方,也不推介推介。”
“什么地方?有好地方我不推介你杀了我!”
“真的?”
“真的。你说什么地方?别的省我不敢说,南海省什么好地方我没去过?”
“就是你们南海省,海城,黄楼?”
“啊,海城黄楼,哎呀,那可是走私头的地盘,我可真没去过。”
“是不是?不过这也不怪你,到黄楼得有级别,起码副部以上。”
“哇,那你就不能怪老哥了。”
“不怪不怪,老哥还是老哥,说吧,有事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没事你会给我打电话?”
“真被你老人家言中了,老哥真碰到一个难题。”
“说吧!”
“电话上一时说不清,得让我身边的小妹直接向你汇报。你在北京吗?”
“什么北京?我在海城。”
“观音菩萨呀,你怎么这么灵验呀,我一有事你就把我小老弟送到跟前。老弟,我在江城,我现在就去找你,当面说。”
“你身边的小妹来不来。”
“当然来了,我送货上门!”灿国大哥促狭地朝我扮了个鬼脸,我挥手给他一拳。
“来了给我电话,我住老地方。”
“知道。”灿国大哥“啪”地挂了机,抑制不住地兴奋地絮叨着,“小妹,这回有救了,观音菩萨保佑,观音菩萨保佑……”
他掉转车头,上了去海城的
高速公路。灿国大哥告诉我,这个人叫陆志浩,是中央很高层领导的一位秘书,有通天本领,什么事到他手里都能摆平,但是要钱,明码实价,什么事什么难度都有价格。北京有一批掮客,或叫经纪人,也叫托儿,专门从事这种生意。不过首长不拿钱,钱都被中间环节赚了,明白吗?
“明白。但是我没钱怎么办?”
“没钱有身体呀,身体就值钱。”
“你想祸害我?”
“小女子无以报答,只能以身相许了。怎么样,你不是要拯救白董吗?干不干?”
“干!”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但心里发毛,我真不知下面要经历什么风险和龌龊。
大奔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就像快艇在平静的海面上疾驶,一摇一晃地真惬意。那一丝丝“滋滋”的车轮触地的响声,就像海面上冒起的浪花泡沫声,催人入眠。我闭上眼睛,恣意地感受着这平稳飞跑的快感,抿嘴笑着乐。
“坐这车感觉怎么样?”
“太好了,太舒服了。”
“以后嫁个有钱人,就能坐上大奔了。”
“嫁个会疼我的人,有钱没钱不是主要的。”
“说的也是。没钱时候想有钱,有钱以后想真爱。”
“嗬,看不出你还挺深沉的。”
“我这深沉不是装的吧!”
“唔,看得出来是自然的流露。”
“白董会娶你吗?”
“娶不娶重要吗?”
“说的也是。”
“只要有真爱,就能天长地久。”
“我实在想象不出,你们的真爱在哪里。”
“有那种感觉,互相牵挂着,为对方奉献。”
“说说,说说……”
灿国大哥很感兴趣地催我说,那美丽回忆像温泉一样从心底冒出来,他不叫我说,我也想说。回忆是一剂温补的药,能医治心灵的痛苦和创伤。
我说起先我们纯粹是业务联系,联系多了就随便了。美国有一句谚语说熟悉了就没什么了不起,彼此就无话不说,无所不谈。有一段时间我被抽去培训,有一个多月时间我们没通电话。培训结束回到部里,主任说快到年底了,大家应该考虑考虑明年业务怎么开展,我这才想起应该给白董打个电话,一是问候,二是试探一下他明年有没有可能给我派人参加漠河论坛并赴俄罗斯旅游。我冒昧地拨他手机,手机通了,传来他有礼貌的声音:
“你好!”
“白董,不好意思,我怕你年底工作忙,不在办公室,就打你手机了。”
“没事,我现在在南非,在曼德拉的故乡。”
“南非,那么远,这可是国际长途,浪费你手机费,我以后再打。”
“没关系,还没有一个女孩子给我打过越洋电话,我很开心,特别是现在,在遥远的南非,真想……”
“真想什么?”
“真想有人聊天。”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跟你好好聊聊。”
“我太感谢了,欢迎你随时给我电话。”
“祝你开心。”
“再见。”
他后来说,我那次给他电话,使他顿然感觉到有一个人在关心着他的幸福,特别是一个女孩子在关心着他的幸福,那是难以言表的。要知道男人也需要关心,特别是老男人有时像小孩子,特别需要关心和呵护。
“嗯,对,我长这么大,在我妈妈面前我永远是个孩子。不过那是对母亲,需要母亲的关心和呵护,而不是需要你这样年轻女孩子的关心和呵护。”灿国大哥说。
“在白董面前我就是他的母亲,他从小就失去母亲,他有恋母情结。”
我想起宝躺在我怀里,像小孩般吮吸我的乳,我觉得我在当母亲,在哺育自己的孩子。
“难以想象……”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