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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凤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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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么爱(那张在睡前反复听的唱片)

那么那么爱(那个等待橘子红的季节)

一阵风带走一种花香哗啦啦啦飘扬

没想到分开后的我们这样孤单

这些年的爱情和生活是否让你们变样

唱吧歌唱会温暖我们的路上 在路上

那么那么爱(在肩膀荡呀荡的马尾辫)

那么那么爱(让我们又哭又笑的电影院)

那么那么爱(那张在睡前反复听的唱片)

那么那么爱(那个等待橘子红的季节)

——来自专辑《宝藏》中《那么那么爱》

每当我重新翻开我那些年写的日记,就会回到刚进入北京来到新环境那个不断挣扎的记忆里,那个对错模糊的年纪,人格生长的时期,虽然事情已渐行渐远,但是年少的甘甜与苦涩的味道却总是像发酵的气泡一样,一潮湿就向空气中翻涌。

那两年我是那么的不快乐,记忆中还会停留在傍晚的走廊里,舞台的上场口,那些漂亮女孩指指点点的嘲笑,或完全无视的表情。曾有几次想逃离那里,忘了多少次自卑地躲在被子里流泪,忘了多少次在日记里说没关系我还有我的梦想。

转眼就过去多年,如今回想起来才懂得,她们丰富了我成长的经历。其实每个女孩在成长阶段都曾经历过孤独迷茫的时光,新环境里每个人的记忆中都会有那么一个另类不合群的家伙,当年对她们来说,我的不同就是另类的。那个另类的我一定也给她们留下了特别的记忆。其实我相信漂亮的她们每一个都也是美好的,就像我心目中的自己,只是那几年我们的美好,碰巧未相遇。

到北京刚满一个月的时候,我还没能适应北京干燥的天气,也没有好好欣赏一下京都古韵的街里巷外,来北京的好友艺、丽、东东他们却在早上刚刚离开了,异地他乡,分别总有说不出的酸楚,总有冲动想跟着她们一起回到湘西去。可是我觉得我要坚持留下来,因为我离梦想已经近了一步。

这些天,我抽时间带她们去爬长城,逛商场,吃麦当劳和匹萨,这都是她们在湖南从来没见过,没吃过的。看着她们开心,我就开心。她们难得来一趟这么远的地方,首都,谁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还能有机会聚在一起呢!

那天带她们玩到晚上11点多回到宿舍,过去部队的蔡队长把我叫到她的房间谈了很久,她说我不该这么晚才带她们回来,说我在这里的人际关系处理得不好,说我没有得到最好的学习,也没有抓住机遇,没有好好的爱惜自己,总而言之就是这段时间我的表现不能让人满意。回到房间后,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蔡队长说得对,我应该学着更好好爱惜自己,不能再耗下去,好好思考到底什么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太多事情是我没有办法控制的,并不是像我以为的那样所有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可以。也并不是只要自己真诚待别人就能换来别人的真诚。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有错,到底要怎样才能做得更好!我纠结、反思,却总是于事无补。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和混乱的思绪纠缠不清,我要收敛起来,如蔡队长所说夹着尾巴做人。我想问的更仔细些,夹尾巴做人到底是指什么?不管怎样,我要得留在这里。我如此不开心,却非要留在这里

在她们离开的前一天,我带她们去了北京三环很著名的一家饭馆吃饭、然后去了卡拉ok唱歌,每个人都玩得很开心。当大伙合唱最后一曲时,许下几年后相聚的诺言说了各自对未来美好的梦想与憧憬。最后我们抱在一起哭了。

第二天清晨,我和梦送她们上火车,火车还没开,我便离开了,转头走的时候,我再也没回头跟她们挥手再见,也没再看一眼正透过车窗看着我的她们。因为我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因为在这些战友的心目中我永远那么乐观而坚强,我,应该是这样的。——写于1998年春分

想把我唱给你听

来北京一年多了,作为群舞中最边角的绿叶,我所有的光芒与快乐仍然是属于舞台上的那一刻。一年多了在团里我没能争取到任何演唱的机会。

舞蹈队的宿舍在声乐队宿舍的楼上,与舞蹈演员不同的是声乐演员几乎每个人有一小间琴房。只要是路过声乐队的那道走廊都会听到歌唱演员的歌声弹琴声,每间琴房门上有一小扇玻璃窗,每次我练完功上下楼路过时就会故意放慢脚步,穿着舞蹈鞋踮起脚尖从小窗里看属于歌唱演员的世界。每间琴房里都有一架立式钢琴,钢琴上总是摆着五线谱和简谱的歌单,还有一面镜子是声乐演员用来练习自己唱歌的口型与表情用的。

记得一个晚上我悄悄的又来到了这条琴房的走廊上,因为正好是周末,一般没有人会来练习。在没有开灯的走廊我趴上一扇扇的窗朝里望,竟然发现其中有扇门开着,于是便溜了进去。我坐在钢琴前小心的打开琴盖,月光下的黑白健跳进我的眼帘,它们光滑是那么的让人着迷,让我爱不释手又无从下手。每当我见到眼前此物都让我想起妈妈说在我两岁时,因为当时家里经济条件有限,她和爸爸必须要在一台电视机和一架脚踏风琴中二选一 。最后两人做出的选择电视机,于是从那时开始只要电视里出现有人舞蹈的画面,两岁的我就会跟着手舞足蹈。我想我后来成为了舞蹈演员与这台电视机是有一定关系的。可长大后但凡只要见到有人弹琴我就会撅着嘴对我妈说“如果当年你们选择了脚踏风琴,那我今天就会成为钢琴家咯”后来我又想如果相反那时父母选择的不是电视机而是风琴的话,大概我又会撅着嘴对妈妈说“如果当年你们选择了电视机,那我今天就成为舞蹈家咯”没办法,我们总是爱忽视已拥有的惦记那些没拥有的。

我轻触在琴健上跳跃着十指做出很会弹琴的样子,我对着镜子模仿歌唱演员练声时投入的表情,与平时幻想不同的是,这一次我独自在舞台中央的一束追光下自弹自唱着一首属于我自己的歌曲,整个剧场的观众都鸦雀无声注视着追光下从我口中发出每一声,与抬手落手之间的每一次呼吸的动作。那个晚上我一个人在这间不属于我的琴房开了场无声的弹唱会。没有人发现我来过,但从那之后那扇琴房的门再也没有为我而敞开过。

所有人都知道我爱唱歌,而且大伙也说我唱得还不错,但我就是没有机会站在任何形式的舞台上去演唱。

大概是老天想要安慰我,在这漫长等待过程中的第二年,北京有一台爱国情怀的歌舞晚会,需要找一位舞蹈演员扮演二十多岁时的宋庆龄。团里有人说我有几分神似,本来是开玩笑,一说还有点像,不像也像了。鬼使神差的我竟然真的在舞台上与曾多次扮演孙中山的一位著名的石老师站在一起,扮演起这位传奇女性宋庆龄。我所扮演的这个角色从头至尾没有一句台词,只能用眼神、姿势、表情去配合。没有台词并不代表演起来就很容易。哪个环节需要微笑,笑到那个程度,哪个环节需要严肃,哪个环节需要招手,哪个环节需要搀扶孙中山先生,先生朗诵到哪一句“宋庆龄”该点头,先生走到舞台那个位置我需要崇拜地看着他。导演彩排时要求我要成熟点,步子跟紧点,又不能跟得太紧……原来没有语言的表演其实挺难的。十九岁在北京舞蹈队跑龙套的我竟然演了回国母。晚会成功了,于是我扮演的不用说话不用唱歌、只需要走路微笑转身的宋庆龄,也跟着成功了。

这一次的经历让我印象深刻的并不是台上那几分钟,而是我第一次坐在化妆镜前,被一位五十多岁的化妆师在我的脸上精雕细描了整整三个小时;我第一次跟李双江、董文华、杨洪基三位歌唱家同台演出;我的名字第一次被写在节目单上;第一次被很多人围着合影留念……这些第一次让我感到以一个独立的角色登上大舞台的紧张和兴奋。

这样的机会我仍然感到有些失落。因为这不是我最想要的。我要的是一只麦克风,让我走到台中央时唱一句,哪怕就一句。

部队的文艺团体几乎每一年都会组织大型或小型的演出队,下到偏远山区为长年驻扎在那里的战士们做慰问演出。一次我跟着团里小分队来到了河南一个小城镇的某基地连队。

每当那些长年居住在山区的战士们知道北京文工团要来慰问演出都开心极了,与在北京演出不同,大部分基层部队没有专业演出的剧场礼堂,所以通常都是在操场或露天的地方提前搭一个台进行演出。演出小分队到达时,连队的战士们早早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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