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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哥俩,也的的确确地加入到了吴三桂的造反洪流中来了。
16.火山口上的日子
飞马赶回来向小康熙报告蔡禄、杨来嘉谋反之事的,是侍卫关保。
关保最近因公出差,途经河北,听说总兵官蔡禄正在“捕鱼”。这好端端的,捕什么鱼呢?于是关保就偷偷地过去,想看个明白。
这一看,差一点没把关保的魂魄吓飞。
原来,蔡禄此时正在修建工厂,大批量地生产鸟枪、霰弹,购买沙石及火药,同时以高价购买大批的骡马(战马是国家管控的战略物资,普通地方买不到)。至于蔡禄所谓的捕鱼之说,就是让士兵们全副武装,披鳞挂甲,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明摆着,蔡禄这兄弟是天地会的人,他已经准备动手了。
发现这个情况之后,关保不要性命地拼死逃回到北京城,向小康熙报告。
小康熙吓坏了:哎呀妈呀,这事可咋办呢?
想来想去,康熙找来内大臣阿密达说:老密,听说你很能打。
阿密达:一般般吧。
康熙皇帝:你觉得你是蔡禄的对手吗?
阿密达:蔡禄?如果来上三五千个蔡禄,估计我输的层次面大一点吧!
康熙大喜:密爱卿,翦除蔡禄这个事,就拜托给你了。朕可要跟你讲清楚了:此仗我们赢了,无关紧要,可如果输了的话,只怕这天下……
阿密达:陛下,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啥,你看我怎么收拾姓蔡的!
说话间,阿密达纵身上马,率满洲铁骑飞奔怀庆城。路上人不下马,马不卸鞍,一口气冲到了怀庆城下。守城的士兵惊问来人是谁,早已被铁骑兵乱箭齐发,射成一只大刺猬。
阿密达冲入城中。
这时候,蔡禄正在召开作战会议:吴三桂要求我们不要太快地结束战争,因为我们还没有给老百姓们准备好足够的小米。不过话又说回来,有多少小米,也不够咱们当兵的吃啊,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突然之间几案墙壁同时震动起来,阿密达的骑兵已经包围了蔡禄的衙署。老蔡大骇,这时候再召集士兵,已然是来不及了,只好打一场领导战争。
蔡禄手下所有的军官上场,有的射箭,有的开炮,有的和阿密达的骑兵拼刺刀。顷刻间,血涂满地,悉死当场。
蔡禄和儿子同时被捕。
解往北京城。
康熙皇帝大喜,亲自下阶相迎,对阿密达说:密爱卿啊,你这一来一去,不过才十天的工夫,就替朕解除了心腹之患,真是劳苦功高啊!不过有句话朕要跟你说在前面,咱们现在是法制国家,讲究个以法治国。所以你捉来的人,一定要三堂会审,取得确凿的证据之后,才可以惩处。
三堂会审之后,蔡禄父子被处斩。此次事件得以解决,化解了康熙所面临的最可怕的危机。
然后,康熙皇帝就发现他已经坐在了一个行将爆发的火山口之上。
17.少年贪污犯
吴三桂年已62了,还要再这么闹腾,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三藩同为一体。
事实上,早年清兵入关的时候,吴三桂、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这些汉人战将,就曾有过秘密约定,只是这个过程史书无据可载,后人也不好乱讲。但有一点是确切无疑的,这四个人,确实在某个人所不知的场合聚会过,还曾经拜过把兄弟。更进一步的是,当时四个人还曾经密约,此后一家有事,三家响应。
所以当吴三桂起兵的时候,第一个要商量的人,就是老孔孔有德。
孔有德?这老兄不是在桂林时被李定国给搞死了吗?
没错,老孔是死了,但老孔的女儿孔四贞还活着。
话说当初桂林城被李定国打破的时候,大脚奶妈背着孔四贞,混杂在难民的队伍里一路狂跑,不知何时跑到了四川,找到了吴三桂。于是吴三桂替老孔报仇,打下桂林城,找到孔有德一家人的尸骸。所以孔四贞小姐,说起来算是吴三桂的女儿了。至少,他是拿这孩子当女儿看待的。
此后孔四贞扶父亲灵枢回京,京城三品以上大员均出城迎接,四品五品官员全部要临表守灵。而孝庄老太太,就把孔四贞接入宫里,收了孔四贞当孙女儿,并赐封公主称号。
然后孝庄老太太说:丫头啊!你已经16岁了,赶明儿个奶奶帮你找几个巴图鲁,身上都是大块大块的腱子肉,就让他做你的驸马吧,也好解决你青春期的生理问题。
孔四贞摇头:人家不嘛。
为啥?孝庄老太太很是惊讶。
因为……孔四贞小姐不好意思说,脸颊泛起红晕。
当时孝庄老太太大为震惊:丫头,你已经有心上了人了?这可不得了,这可是……早恋啊。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孔四贞小姐说:是……十六年前。
孝庄老太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指腹为婚,那小王八蛋是谁呀?
那小王八蛋,名叫孙延龄。他的父亲叫孙龙,早年间是孔有德的警卫员,后来一路作战,官升至总兵。再后来桂林城被李定国打破,孙龙陪同孔有德一并死于桂林城中。
于是孝庄老太太吩咐将孙延龄叫来看看。这一看,老太太大吃了一惊。
孙延龄其人,竟是一个翩跹美少年,肤如凝脂,眸如春山,颊泛酡红,指如葱尖。当时孝庄老太太就在心里嘀咕:这小东西怎么长成这么个俏丽模样?男人长得这么俊,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让丫头找个傻大黑粗的巴图鲁吧……
但是孔四贞却坚持:烈女不嫁二夫。孝庄老太太心里有气,心说要是孙延龄长成巴图鲁模样,我再给你领来一个俊男生,到时候别说二夫,八夫你也答应……气归气,还是成全了孙延龄与孔四贞的婚事。
婚后,孙延龄被授予“平蛮将军”的优衔,派往广西,主持当地的军事工作。
到了广西,美少年孙延龄正值春风得意之际,突闻噩耗:他的部下王永年,悍然不尊重领导,指控孙延龄贪污,此外还有一大堆其他罪名。当时孙延龄就火了,辩解说:我是用了点公家的钱,这又有什么不对?连我的人都是公家的,不用公家的钱,难道还用自己的不成?
兵部上报:孙延龄贪赃枉法,残害百姓,罪证确凿,请陛下查办。
康熙批奏: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的。
不予追究。
不追究倒也罢了,康熙却提拔了告状的王永年,让他和孙延龄平起平坐,同守广西——明摆着,康熙希望孔四贞成为一个美丽的小寡妇,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没人说得上来。
此番吴三桂造反,康熙急忙指示孙延龄:要小心防范,打退吴三桂的猖狂进攻。
在接到康熙命令的同一天,吴三桂的命令也到了。命令中说:要迅速起兵,驱逐鞑虏于雁门关外。当时孙延龄举棋不定,这里有两份命令,执行哪一份才妥当呢?
18.胜利大逃亡
孙延龄拿不定主意,就决定占卜问卦。
找了枚铜钱,默默地在心里祈祷:把这枚铜钱扔到天上去,掉下来的时候,正面朝上,就跟康熙干啦;反面朝上,就跟吴三桂干啦。
祈祷过后,孙延龄眼睛一闭,用力将铜钱往天上一扔,却突听呱的一声怪叫。原来是一只乌鸦正打半空中经过,突然见到空中有钱,乌鸦也是个财迷,大嘴一啄,居然叼着铜钱飞走了。
孙延龄说不出来的郁闷,立即冲出门,瞥准那只乌鸦飞行的方向,追了过去。追到了驿路上,乌鸦不见了,却发现驿站快马正要出发,送一封奏章去北京。当时孙延龄心里一动,走过去问:什么奏章?
送信的驿卒回答:是王永年王都统送往北京的奏章。
王永年?一听这个名字,孙延龄就恨得牙根发痒。再听说是奏章,心里觉得不对,当即拆开奏章一看,居然又是王永年控告他贪污的内容。
美少年孙延龄怒不可遏:我长得这么漂亮,那王永年老是说我贪污,真是太嫉贤妒能了……立即在府中埋伏下精兵,然后召集广西各军方干部来开会。包括王永年在内,领导们都到了。正要开会,这时候突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门外伏兵尽出,那王永年首当其冲,身上被搠了十几个大洞,眼见得是没命了。
杀死了仇人之后,孙延龄心情大快,立即兵发广西巡抚马雄镇的官衙,将官衙团团围困起来,口口声声只叫马雄镇快点投降。
那马雄镇却是吴三桂的老部下了,如今年纪老迈,坐镇一方,听到门外的喊叫声,就摇头道:老吴,不要这么搞。大家都老得不能再老了,再这么搞没意思……取一条白绫,系在房梁上,马雄镇上吊了。
尸身兀自在摇摇晃晃,还没死透之际,马雄镇的家人进来了,急忙将他救了下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