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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衮看罢,冲着李晋王大喝一声:“呔!李克用,你们出城,是来迎接我杨衮吧!我来问你,你把钱粮准备好了没有?李存孝藏哪儿去啦?他到底交不交出金牌?快叫他来回话!”
李克用瞅着杨衮笑道:“年轻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你想索要钱粮、金牌,我倒可以给你,只是我要看看你的能耐大小。这么办吧,你要能够战胜我那十三位太保,我立即把钱粮、金牌交付于你!”
杨衮冷笑着说:“哼!我杨衮要没有吃天吞象的本事,也不能来会你那个儿子李存孝!”。
李克用刚想叫李存孝来会杨衮,但又一想,不行,我那十三太保心黑手狠,如打两个照面就把杨衮打死,岂不可惜了吗?还是叫大太保和他较量较量吧!李克用想罢转脸叫道:“大太保先去会他!”大太保名叫李嗣源,答应一声“遵命!”催马出阵,来到杨衮马前。
杨衮托枪问道:“你是何人?”
李嗣源说:“我乃晋王长子,大太保李嗣源,奉父王之命,先来会你。在你我交手之前,我要对你先进一言:我父佩服你很有胆量,实乃少年英雄,可惜误入歧路!良禽择木而栖,希你归顺我父晋王,与我家十三太保重整大唐江山,乐个得官受爵,封妻荫子,岂不光宗耀祖?”杨衮听罢暗想,他这是叫我投降啊,你这是妄想!我爹金刀杨会,想当年东挡西杀,为那昏君卖命,竟为一件小事,就被那昏君给罢官了,我怎能重蹈复辙,再保昏主!便嘿嘿一笑,说;“李嗣源,你说的都是屁话!良禽怎能选那朽木而栖?我来太原,就是要钱、要粮、夺金牌,你不配和我说话,快把李存孝叫出来吧!”
大太保李嗣源性如烈火,一看杨衮的脑袋一点儿也不进盐酱,脸上立即变了颜色,横眉立目,大喊一可“杨衮,你太也不自量了!杀鸡焉用宰牛刀,用不着无敌将来收拾你,我来要你的命!”说着,催马抖枪就奔杨衮扎来。
杨衮立即催马上前招架,两个人打了几个照面。杨衮想,我不能和你磨蹭,来个痛快得啦,“啪,啪”就冲李嗣源的面门刺了两枪。
李嗣源把枪架了回去.两匹马刚一错镫,杨衮一回手,来个单甩手,大撒杆儿,把枪杆子就抡圆了,“呔——”只听“嗡”的一声,正砸在李嗣源的后背上。
只见李嗣源在马上栽了两栽,晃了两晃,“咕噜”一声,心血涌了上来,他一咬牙,就把这口血咽了下去,险些没有落马。他知道不是杨衮对手,拨马便败。杨衮冲着李嗣源喊道:“李嗣源,今天爷爷放你一条狗命。快叫李存孝前来送死!”
晋王李克用一看杨衮打败了大太保,不但没恼,还高兴了。为什么,他喜爱杨衮年轻有为,喜爱杨衮这手枪艺。笑着问众太保,说:“谁再去会会这位小将?”
“父王,孩儿前去会他!”
李克用一看,是十三太保李存孝。心里话,你是一只猛虎,他也是山大王啊!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伤了你,我心疼,伤了他,我心里也不能好受啊!便摆摆手说;“存孝,你先不要前去!还是你们这哥儿十三个依次跟他较量吧!”就把二太保李嗣昭派出去了。
李嗣昭跟杨衮没打了几个回合,也被赶了回来。李克用又派三太保李存勖上去,也被杨衮赶回。四太保李存直又上去了,也同样败下阵来……话不要罗嗦。李晋王接连派了八个人保,都被杨衮赶回来了。
杨衮挺胸托枪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李克用啊,李克用,你就靠这帮无能小辈重整大唐江山啊?岂不是笑话!我看,你就别叫他们来了,来了更会给你丢脸!你还是把李存孝给我端出来吧!你要不忍叫你那宝贝疙瘩在我枪下做鬼 你就把他的无敌金牌摘下来,亲自双手奉献给我。到底怎么办,来个痛快!”
杨衮这一番话,可把李晋王给气透腔了,板玉带,闪蟒袍,就想亲自上阵。
李存孝急忙打马上前劝道:“父王不要去了,让给我吧!”
李晋王瞅瞅李存孝,心里话,我要上去,恐怕也难对付杨衮,看来,只好指望他了。便点点头说:“孩儿,你的武艺虽好,但与杨衮较量,也要分外小心!这个杨衮和你一样,也是一位英雄。‘千军易得,一将难寻’啊!千万不要结果他的性命,尽量收降于他。他若归顺,你是我的左膀,他是我的右臂,重整大唐江山,就有望了。”
“孩儿知道了。”李存孝点一点头,催马就奔杨衮杀来。
四棍将认识李存孝,过去一听李存孝的名字,心就哆嗦。这哥儿四个正在观阵一看李存孝催马杀来,当即齐声喊叫起来:“老兄弟,他--他就是--李—一李存孝!你可要多加小心!”喊叫的都差声了。
杨衮也没见过李存孝。在他心目之中,还当李存孝定是英俊的不得了!一听四棍将说李存孝来了,心也为之一震。
可是他定定神,瞩目一瞧,马上就泄气了。为什么?用现代的话言来描绘,简直是个大烟鬼!但见李存孝:
身材不过五尺高,瘦小枯干罗锅腰。
头戴束发紫金冠,两根雉翎脑后飘。
身穿锁子连环甲,黄金大带扎细腰。
巴掌大的刀条脸,青中透黄颜色焦。
凸出一对大环眼.眼皮总不往上撩。
尖尖鼻子大嘴岔,两个颧骨可挺高。
小风一吹就得倒,掉进水里也要漂。
这哪象个无敌将,纯粹是个瘦猴妖。
他手中拿的兵刃与众也不相同,长长的杆儿,前边一个拳头,攥着一管笔,后边一个大攥。杨衮听说有这么一种兵器,名叫齐天槊。他骑的这匹马也跟他凑热闹,长的又瘦又长,细腿大蹄碗儿,脑袋抬不起来。总是提溜当啷的,虽然也象在跑;还没有走的快!倒也奇怪,当这匹马跑到杨衮近前,马的脑袋就抬起来了,再看李存孝,眼皮也撩起来了,对着杨衮微微一笑,两张薄嘴片子往一块儿轻轻一碰,说:“你就是杨衮吗?”
杨衮一听笑了。为什么?李存孝说话有气无力,还稍带着大喘气!
“不错,我就是杨衮。”杨衮接着又反问道:“你就是那个在飞虎山被李克用收降之后,大闹河东府,雅观楼夺玉带,活擒孟绝海,马踏黄河岸,七昼夜取长安,逼死黄巢的那个李存孝?”
“不错,李存孝正是我。”
杨衮笑道:“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真是有限’哪!看阁下这个架势,你这个病还不轻啊!”
杨衮说到此处,把眼睛就盯在李存孝胸前挂的那块金牌上了。但见这块金牌,足有二号盘子那么大,上铸“天下恒勇无敌将”七个大字,金光闪闪,晃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可把杨衮喜欢坏了。
杨衮看罢金牌,把目光移到李存孝脸上,厉声说道:“李存孝,看你长的,象个病夫,哪配带这块金牌?我劝你立即把这块金牌摘下来送给我吧!不然的话,你们那帮饭桶都被我打败了,何况你这个病夫!”
李存孝撩一撩眼皮,轻声说道:“你要金牌也行,但得有个条件,你得投降归顺。我爹说了,你要归顺,你算大将军,我算二将军,咱俩一块儿当我爹李晋王的左膀右臂。你要不投降的话,别说这块金牌你捞不着,恐怕把命也得搭上,你就看着办吧!”
杨衮听了勃然大怒,把牙关一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李存孝,你别胡说八道,我叫你领教领教我的厉害!”撒马端枪就奔李存孝刺来。
李存孝一看杨衮杀来,心里话,我跟别人打,最多不过三合。今天跟你打,两合就叫你玩儿完!一绷胯下这匹瘦马,瘦马把头一抬,就跟杨衮的马招上面儿。李存孝一摆齐天槊,“嗡”地一声,就奔杨衮砸来。
杨衮一看槊来,心里话,都说你有一把子力气,冲你长的那个样,掐巴掐巴不够一碟子;捏巴捏巴不够一碗,剥了皮儿,去了骨头没有肉!就算你浑身是劲儿,你这劲儿能有多大?我就碰碰你吧!杨衮瞩目一瞧,这把槊离不远了,两脚一点镫,双手托枪,就猛力往外开这把槊。
四棍将站在一旁,都吓傻眼了。心里话,我们这位老兄弟太年轻了!要换个人也不敢碰李存孝这杆槊呀!都为杨衮捏一把汗。
四棍将正为杨衮担心,忽听“啪”的一声,李存孝这杆大槊,正好砸在杨衮的枪杆子上。崩得火星四溅,震得杨衮双耳“嗡嗡”直响,两只眼睛“啪啪”直冒金花,脑袋跟着“嗡——”地一声,只觉得十指发麻,心窝发热,腔子里的血就反了上来。杨衮心想,这口血可不能往外吐啊!要吐出来可就完啦!他把这口血压住,“咕嘟”一声,就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