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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宗祥说你有病,咱就来个‘顺杆爬’。在军营之中大造舆论,就说元帅的病情十分严重。帅乃军中魂、兵中胆。你称病以后,由我出头,尽力制造松散局面。首先不出早操,其次不练兵马,再把烈性酒洒在营盘内外,不明真相者,以为我军酗酒、混乱,失去战斗力。这么重要的事情,韩宗祥必定报告给颖州。据我观测天象,三日之内,准有大雨。到了下雨那天,颖州会来偷袭宋营。我军只要做好准备,反守为攻,定能杀他个落花流水!”
“好主意!”杨元帅大喜。“只是,只是有一条,我们引蛇出洞,他们万一不出来呢?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不但白白淮备,而且会影响士兵的斗志。为了有十足把握,还是把庞监军请来,咱们三人共议良策。”
寇成笑道:“杨元帅好度量,据金花信中所述,这个人并不可靠。”“我的意思是……”
“我懂!”寇成多精明啊,天底下的事,他一眼就能识破。“第一,老庞受贿,小庞没受贿,不能把他当作敌人。第二,办事要光明正大,军营机要,不能瞒着监军,以免落下口实。第三,南唐想拉他,我们要拉得更紧。多个朋友,少个敌人。何乐而不为,对吗?”
“不傀是大军师……”
“还有呢,通过这件事,对他实际考验。看看他忠心保国,还是彻底暴露。不过,我提醒元帅,不能太忠厚了。在用他的同时,还得加强防备。”
杨文广心眼也不少:“寇军师的才智比庞监军更高一筹。如何防备,由你去办!”二人说罢,相对大笑。
中军官奉命,将庞悦请到帅帐。杨元帅确实光明正大,他把杨金花的书信递上:“庞监军,这是本帅刚刚收到的,请你细读。”
“噢?”庞悦读罢,额头的冷汗就出来了。两只手微微发抖,“杨元帅,这是金花的笔迹吗?”
“半点不错。金花亲笔,我已确认。”“这,这……唉!”庞悦下拜,“元帅,犯官知罪!”
“快快请起。”文广搀扶,“庞监军,这封信里,并没有你的罪状啊。”
“元帅,你既然对我如此信任,我也说说心里话。我从小读书,自恃才高,确实狂傲。不过,是非曲直,我还算明自。我父亲仗着姐姐得宠,他……他,他过于敛财了。为这事,我劝他多次,他却不听,我只得不再过问。谁料,他不仅国内敛财,竟敢收敌国黄金。这就变了,贪官加卖国,户灭九族,我岂能无罪?”
寇成心说:这小子还行,看样子不像装的。当年,我俩同科考中进士。有人说:庞悦凭啥排名第九?就凭他爹、他姐!后来,大家有意试他几回,又看过他的文章,这才一致公认:庞悦确有真才实学。看来,这些年书没白念。还算懂些道理。我劝劝他:“小庞监军,你把那封信再读一遍,看看金花怎么说的?信里清清楚楚:李青的太子李济平当众宣布:庞太师受贿!这是多高的机密?如果是真倩,能随便往外传吗?看你那熊样,敌人一句谣言,吓得就请罪。就这点智谋、胆量,还当监军呀?”寇成确实高叨,不管庞文是否受贿,大敌当前先得把庞悦稳住。“杨元帅叫你来,不是让你请罪的,而是让你出主意,想办法,尽快取下颖州!”
“是呀。”文广连连点头,又把寇成制定的方案讲说了一遍。“庞监军,此计可行吗?”
“这个……好倒是好。只有一条,颖州的军队会听我们调遣吗?他若不来偷袭呢……”
“有理!你和杨元帅想到一块去了。那就快出个高招吧。”寇成送上一顶“高帽”。“高招嘛……倒是有一个。只是……”
“小庞,你那狂气劲跑哪去了?”“这是个险招,在实施之前,杨元帅、寇军师必须给我写个联名字据。”“字据?你要什么字据?”寇成不解。
“说吧,只要合理,我们就写。”文广应承。
“据金花信中所述,由于韩宗祥告密,南唐想拉我。将计就计:我就来他个诈降。我可以告诉韩宗祥,就说元帅、军师都跟我作对,我在大宋没有前途。那韩宗祥必定挑拨,让我归顺李青。我再告诉他:归顺之前,应该立点功劳。乘着元帅患病,军队涣散,要里应外合偷袭宋营。据我估计,韩宗祥未必相信,他也怕我有诈。那么,我就亲笔写一封降书,请颖州出兵。这降书是叛国证据,韩宗祥拿到手,就不会怀疑我了。颖州城里见到我的降书和韩宗祥的情报,顾虑全消,不发兵还等什么……”
“小庞监军,真有你的!”寇成称赞。“天衣无缝,十全十美!”文广满意。
“不忙。我写降书,白纸黑字、那可是叛国铁证。将来一旦出事,谁能替我说清?为此,你二位先给我立个字据,证明这是诈降,我本人不负任何责任。”
“你小子想得挺长远!”“嘿嘿,不防杨元帅,我可得防你!”庞悦接过联名字据,看罢藏好,回归监军营。
韩宗祥照样侍候:“庞爷,您可真够累的了,一去这么半天,连午饭还没吃呢……”
“唉,不吃了!”“别,不吃饭哪行,什么事急这样?”“杨元帅的病又重了。”“不能吧了前几天,您说他头疼,这股火还没过去吗?”
“厉害了!现在卧床不起。军医令他静养。刚才把我传去,嘿,当众宣布:今后军政事务由寇成全面掌管,还叫什么‘代理元帅’!”
“这……”韩宗祥暗喜。“这不对呀,代理元帅应该是……是您才对呀!”
“我?哼,大宋朝的内情你不明白!文武百官,光有本事不行,还得靠关系。谁不知道呀,当年,老丞相寇淮假扮阴曹,审清潘杨讼,为老杨家报了大仇。人家寇、杨表面是两家,实际是一家。我们老庞家往哪摆呀?”
“这话可不对。您父亲是太师,您姐姐是娘娘,差哪呀?”
“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没用。老韩,你是本地人,本地可有名医吗?你介绍一位,替元帅治治病。唉,看他病成那样,可伶呀。”
“龙爷,”韩宗祥故做苦笑,“像您这样的才学,又有这样的品德,若在南唐,即便不封王爷,弄个公、侯也十分容易。”“大胆!什么南唐、南唐,你这降将,莫非不死心吗?”
韩宗祥一见,觉得火候到了。他急忙双膝跪倒:“庞爷,小人实话实说了吧。当初投降大宋,并作真心。南唐大王李青是位有道明君,他乃李后主嫡孙,奉天命夺回江山社极,天命不可违,他必成大事!李大王重视人才,像您这样的人物,在大宋不得志,若归南唐,必受重封。庞爷,若听小人劝告,您反了吧,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胡说,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策反?”
“小人身份不高,大小也算个间谍哨哨长。对别的事情没什么研究,专门研究《孙子兵法》中的《用间篇》。不敢说高明,却也很有成效。比如:庞爷埋怨寇军师,我就知道你们内部不和,庞爷说杨文广头疼,我就知道你们主帅病倒。这些琐碎事,都是军事情报,我已源源送往寿州。庞爷,眼前有两条路供您选择:第一,投靠南唐,升迁高位;第二,把我绑上,送交元帅。我可以告诉杨文广,南唐得到的情报,都是庞监军提供的。恐怕您一也担当不起吧!”
“噢?你这叫思威并用吗?”“就算是吧!”“我要杀了你呢?”庞悦抽出夭子剑。
韩宗祥“拉硬”:“料您不能这样做。杀人灭口,杨文广要调查,南唐也不会甘休!”
“哈哈,真勇士也!”庞悦心说,到时候了,再“磨唧”下去,会节外生枝。“韩先生,我若投降南唐,能封个什么职位,给什么奖赏?”
韩宗祥大喜:“我也实言奉告,大王李青有旨,对您这样从的人物,要不借一切代价。也就是说,当个侯爵、赏赠千金都不在话下!”
庞悦故做惊喜:“真的吗?”“您若能立点功劳,封赏会更高。”
“对,我得立点功劳。要说,杀死杨文广、寇成、朱朗、狄龙,再率军投诚,功劳最大,可是办不到,我没有那份能力。怎么办呢?有啦!我可以配合南唐,倒反宋营。韩先生,现在正是好机会。杨文广患病,军中散乱。据我观测天象,三天之内,必有大雨。你可以通知颖州,风雨之夜,偷袭宋营。我们再来个里应外合,生擒杨文广,杀死寇成,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好,好……”韩宗祥也不是平常之辈。心中暗道:这也太容易了,庞悦真反吗?容易得让人不信。我得进一步试探:“庞爷,我仅仅是个间谍哨哨长,让颖州出兵,这么大的事,人微言轻,恐怕资格还不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