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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三虎着脸,他知道她肯定是听到了关于晓云以及她妹妹的事了。对此,沈万三早有思想准备。但为稳妥起见,他还是找了王信,请教该怎么办。
王信听说,见当初的预感得到证实,不由得叹了口气:“唉,上次我就说,那个戏馆不能买,这不……”
沈万三不待王信说完,就气冲冲地向房内走去。
房内,陆丽娘还在睡着,沈万三走了进来,坐在床沿上。
“你这,不吃不喝的,睡够了没有?”
陆丽娘扭过头:“没有!”说着,她坐了起来,对着沈万三“哼”了一声:“我以为你不会知道我的心病呢!”
“心病,心病,什么心病呀?”沈万三烦躁起来。
“你真的不知道?”陆丽娘看着沈万三,“我这么真心地跟着你,你过去的事,我也不再提起了,可你现在倒好,居然捧起角儿,给一个戏子买起戏园子来了,我陆家倾家荡产助你发家,这发了,倒让你风流得不知怎么花钱了,是吧!”
“你听我说,那个素琴是晓云的妹妹……”
“还是你的小姨子!”陆丽娘打断了他,“这可没说错你吧!哼,姐夫看小姨,可是越看越欢喜呢!”
沈万三气愤至极:“你,你怎么能这么胡思乱想?我告诉你,那个素琴,我可是只把她当做晓云的妹妹,也当做我的妹妹来对待的。我和她没一点点越礼之事!”
“鬼才信呢!”陆丽娘看着沈万三,接着又不信任地“哼”了一声。
沈万三分辩道:“她姐姐晓云在南洋,你也看到了,那可是离家几万里,我一想起这,就觉得对不住她,就觉得应该报答人家。”
陆丽娘一直克制着,可此时她只觉得心里像塞满了干柴似的被沈万三张口一个晓云、闭口一个晓云的给点着了:“晓云,晓云,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晓云。你可是为了你的大生意才把她送给那个苏里哈的。其实,你内心又哪里舍得!时至今日,晓云你见不着了,就把对她的感情转移到她妹妹身上了,是吧?哼,当我是白痴!”
沈万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索性把心一横:“那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把那个戏园子给我再卖掉!”陆丽娘终于撒起疯来。
沈万三看着陆丽娘:“不,不行!”说着,他转身向厅外走去。在他身后,陆丽娘下了床,顺手将床边的一只大花瓶砸碎,发出极响的声音。
沈万三头也没回。
4素琴得知沈万三内心的真情,为了沈家的安宁,她让王信又将戏园子卖出。正值此时,朱元璋兵临苏州城下
在一个酒楼的雅座间内,连喝了几大碗闷酒的沈万三,终于酒力不能胜地伏在了桌子上。尽管这样他还想拿起一杯酒要喝下去。
“老爷,你不能再喝了。”王信劝着他。见他不听劝,王信不禁忧心忡忡起来:“唉,老爷你还要筹划着这次出海去南洋的事,本该潜心于商,可为那戏园子的事,又让家中闹得这个样子!”
“不卖,不卖!”酩酊的沈万三,醉意中还发出出自内心的呓语,“她要我将那戏园子卖了,不卖,不卖!”说着,他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王信在一旁看着,一筹莫展。忽然他想起不妨去找素琴来,这个铃,也许只有她才能解开了。想到这里,他伸手招呼着酒保:“酒保,你过来!”
酒保显然认识他这个大管家,忙不迭地走了过来:“王大人,有何吩咐?”
“沈老爷醉了,让他在这儿歇会儿,你帮我照看着些,我去去就来!”说着,王信离开了酒楼,来到了“近水楼台”大戏园的后台。
戏班子的人,正在练功。王信走来,刘老生连忙迎了上去:“王大人,你有何见教?”
当听说是找素琴时,刘老生连忙将他带到素琴练功的房内。
“你就是素琴姑娘?”
并不认识王信的素琴抬起头:“你是谁?”
一二一
当王信说明原委,素琴的心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委屈,一会儿又气愤起来。王信把她领到了那家酒楼。
雅座间内,沈万三还伏在桌上睡着。王信和素琴走了进来,他似乎感到有人来到了身边,他抬起头,醉眼蒙眬地看着素琴,像当日把晴儿错看成晓云一样,他又把面容酷似晓云的素琴当成晓云了:“晓云,晓云,你来了!”说着,他抓着素琴的手,双泪流了下来:“我真的好想你呀,当初真不该为了做那生意,把你送给人家,我好悔呀!”
素琴一任沈万三抓着她的手,泪水也流了下来。当王信给她讲起当初晓云去南洋的经过时,她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此刻看着沈万三出于真情的话语,她也真正感动起来:“姐夫,我错怪你了!你家里弄成了这个样子!那个戏园子,姐夫既是买给我的,那我就做主,让王管家再去卖了。”
“不卖!不卖!”沈万三又迷迷糊糊地伏在桌上睡了。
出了酒楼,王信感激地对素琴说,有素琴这句话,他就可以放手去将那戏园子卖了,也许这样,能使沈万三家中稍稍平静下来吧。
可素琴看着王信,说出了一句让王信备感意外,但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的话:“王管家,这次又要去南洋,能不能带我也去?我和姐姐有十多年没见了!”
“这……”王信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素琴看着王信:“我知道,我尽管和姐夫并没有什么,他买的这个戏园子与其说是给我买的,不如说是给姐姐买的,但姐夫身边的那位,仍然不会见容于此。前两年,我在蠡口老家时,听说了褚家那位大娘子的事。现在看来,姐姐要是没去南洋,也不知她会是怎样,只怕不会活到今天呢?”
王信看着素琴,无语。他不能附和素琴说的,更不能指责陆丽娘。此时只是点点头说:“你去南洋,这样也好!”接着他看了看睡着的沈万三:“这些日子,我先让沈老爷回周庄住些日子,让他们家里先平静下来。”
“那你呢,什么时候去南洋?”素琴不放心地问。
“这出洋的事,唉,事情可多着呢!我这里还要做些准备。不过你放心,到时,我一定带你去。”
沈万三刚回到周庄,还没个把月,王信就也来周庄和他商量出海的事。正在这时,沈贵也匆匆地从苏州归来,神情紧张而又小声地对他说:“兄长,苏州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沈万三一惊。
“前些日子,朱元璋与张士诚争夺于湖州。不久前,朱元璋攻下湖州,和张士诚一起在高邮起事的李伯升都投降了,朱元璋翦了苏州外围的羽翼,现将攻打苏州,并发布了讨伐张士诚的檄文,檄文中列举了张士诚的八条罪状……”
“那苏州现在怎么样?”沈万三并不感兴趣政治家们互相攻讦的过程,他只关心这种政治角逐可能出现的结果。
沈贵看着沈万三:“看来苏州城不日将被围困。”
沈万三和王信交换了一下眼色。也许久经了元末的战乱,他们对之已不是十分恐慌了。
“王管家,苏州有变,你马上去苏州,准备应变之策。”
“老爷,那去南洋之事……怎么办?苏里哈他们要的那些货色都置办好了。出海的船也都已在浏河刘家港集结。”
“出海之事,照原计划进行。只是目前这两强相斗,可能倒会引发海禁松弛。王管家,你要静观事态发展,随时做好提前出海的准备!”
王信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一直佩服沈万三在处理与经商有关的突发事件时的能力。正在这时,年老的沈佑和王氏也不放心地走了过来。
“王管家!”看着王信要走,沈万三喊住了他,接着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给了王信:“你去了苏州,给张士诚送上这十万两银子的银票,兴许,他守城时也能派得上用场。”
“这个降元的家伙,你何苦要破财资助他?”沈贵对沈万三的这一举动倒奇怪起来。
沈万三摇头不语,他也说不清到底是出于个什么心理。
“你是留条后路?万一朱元璋进不了城,你就还可以和张士诚保持着关系?”沈贵推测地问。
“事已至此,我还能留什么后路?”沈万三苦笑笑。
“那你何至于此?”
沈万三叹了口气:“我也说不清楚!”
“你是希望朱元璋进不了苏州城?”沈佑在一旁说。
沈万三摇摇头:“张士诚妇人之仁,不足以成帝王业。朱元璋王者气盛,如日中天。这区区十万两银子哪里能挡得住他!”
“那你是,因为当初和张士德的友情?”沈贵知道乃兄重义的个性。
沈万三叹了口气:“他们弟兄毕竟过去也帮助过我,唉,如今人家落难,我总不至于隔岸观火、袖手旁观吧!”说着,他抬起头看着王信:“你去了苏州家中,丽娘那边,你也去劝劝她,我就这几天,准备回苏州。”
王信点点头,他知道当大事临头时,沈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