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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今问:“哥,你这得赚多少钱才能够啊?”
李裕说:“三百万差不多了吧。”
于今撇撇嘴:“美元差不多,不然的话够呛。”
陈建问:“至于嘛?三百万美元?天天吃啥啊?”
于今说:“这个你得问老边。没钱时是一种活法,一种人生。有钱时,就是另外一种活法了。对吧,边老板!”
边学道说:“怎么又把我绕上了?我现在一屁股债,不知道去哪弄钱呢。”
于今说:“听听,咱还没跟他借钱呢,先把口堵上了。”说完,于今拉着李裕说:“李老板,咱一会去你酒吧玩,不带他去。”
李裕看看表:“时间还早,现在去哪?”
陈建掏出车钥匙说:“去学校。”
于今看着陈建问:“你小子不是想开车回去祸害学妹吧?”
陈建说:“有老边的路虎在旁边,我的车够看吗?”
……
林业大学。
五一回家的学生大多返校了,校园里很热闹。
把车停好,四个人迎着夕阳,在校园里步行。
毕业一年,熟悉又带着点不同的校园让四个人话很少。
陈建问李裕:“回来走走,你们什么感觉?”
李裕看着前面的主教学楼说:“从进校园我就在想,我大学这四年都干啥了?怎么过来的?似乎没什么印象特别深的事……”
于今说:“跟我一样,我刚才也在想,这四年我他妈的都干啥了?”
李裕的情绪似乎沉浸在过往的时光里,没经过大脑就冒出一句:“知道周玲现在干啥呢吗?”
于今一下沉默了。
陈建赶紧打岔说:“怎么会没有印象深的事?老边在楼顶上放礼花,咱们在楼顶上放歌……你要知道咱们寝给学校留下不少难忘的回忆。”
边学道说:“这个肯定了,校领导要是知道真相,估计都能弄个纸人写上我名字,天天用针扎我!”
说着话,四人走到宿舍区,准备上10号楼楼顶看看。
气喘吁吁爬到9楼,差点晕过去……学校在上天台的楼梯口加了道铁门。
摸着铁门,陈建扭头跟边学道说:“看你把学校逼的!”
边学道不客气地说:“是咱们。”
李裕问:“咋整?踹开?”
于今瞪着李裕说:“李老板,别这样,上面也没财宝。”
陈建说:“去主楼,那儿的天台不会封。”
……
主楼天台。
另外三个没什么特别感觉,边学道倒是一下变得思绪万千。
站在主楼天台,他想起了许志友、成大器、段奇峰几个孩子。四年前,他们曾站在这里谈论各自的“梦想”,当时边学道说:“我想站在这里往下撒尿。”
他还想到了沈馥。那个女人站在天台边缘问他:“是不是跳下去就一了百了?”然后连续几天拉着他上天台喝酒。开始边学道以为空谷幽兰一样的沈馥是个隐藏的酒鬼,后来他才隐约知道,那段时间沈馥整夜失眠,喝了酒才能难得地睡个安稳觉。
他的生命中,有人靠近,有人离开。唯一庆幸的是,边学道的出现,让沈馥和许志友几个拥有了一片更广阔的天空。
李裕掏出电话说:“我给老大打个电话,挺长时间没跟他聊天了。”
于今也拿出电话,说:“我打杨浩的。”
陈建说:“我打童超的。”
轮到边学道,他没人可打……
孔维泽刑期没满,接不了电话。
童超电话照旧没打通,陈建说这小子去的不是自然保护区,是无人区。
于今的电话打了5分钟就断了,杨浩人在地铁上,手机没电了。
李裕的电话打了差不多15分钟,艾峰说他后悔回老家了,早知道大家都在哈尔滨,他也留下好了。
校园广播台播放《爱在西元前》的时候,四个人站在11号楼下,陈建抬头,怔怔地看着苏以寝室的窗户,好一会儿,问李裕:“苏以跟李薰还有联系吗?”
李裕说:“上个月打过一次电话。”
陈建问:“她过得好吗?”
李裕说:“挺好的。”
陈建低着头:“好就好。”
天黑了,于今张罗着去遇到酒吧。
陈建问:“干啥这么着急,那里有相好的?”
于今说:“要是有美女,嘿嘿……”
陈建明知故问:“嘿嘿是啥意思?”
于今右手拍了一下腰带说:“长枪挑之!”
边学道没跟着去酒吧,分开后,回到红楼拿上陶笛,又爬到主楼天台,搬了把椅子,一个人对着月亮吹了好一会《千年风雅》。
徐尚秀、单娆、沈馥、董雪,不久前在车里疯狂吻他的关淑南,还有说长发及腰再来见他的廖蓼,接连浮现在脑海里,萦绕不去。
第420章 一张纸条
这一晚,边学道睡在红楼。
早上7点手机就响了,电话里于今大呼小叫地问他在哪,要过来找他。
边学道迷迷糊糊地说在红楼就挂断了电话。
于今和李裕一起来的。
正在刷牙的边学道打开房门问:“你俩昨晚在一起?”
于今一脚迈进房门,说:“说什么呢!本公子不好男风。”
李裕说:“你已经被我家李薰拉进黑名单了。”
两人进屋,边学道关上房门问:“于今昨晚干啥坏事了?”
李裕说:“在酒吧跟一个男的抢女人……”
于今抢话说:“没他说那么夸张,就是送了两瓶差不多的酒。”
李裕说:“这小子装大方,回头跟我要折扣!”
边学道喝了一杯水问:“送酒?然后呢?”
于今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说:“明知故问。然后我俩喝点儿小酒,聊会儿小天,接着相互探索了一下对方的小秘密,再然后找了家宾馆,发生了应该发生的事情。”
边学道问李裕:“他咋上李薰的黑名单了?”
李裕咬着腮帮子说:“他带那个女的去的尚秀宾馆。”
边学道说:“我靠!你还真会挑,就不能多走几步?至于急成那样?”
于今耷拉着眼眉说:“不是我急,是她急,都成水帘洞了。”
边学道说:“去去去!再说今天也不行去寺里了。对了,我上午得先去趟公司,今天周一,有个会必须得开。”
……
上午11点半,心恩寺。
边学道和李裕边走边说着酒吧的事,落在后面。
走在前面的于今抬腿就要进寺门,被门口的老头拦了下来,问他:“票呢?”
于今问:“啥票?”
老头说:“门票。”
于今问:“收门票?这是寺院还是景点?”
老头指着门外墙边的字说:“有规定,买票进门,去买票再来。”
于今后退几步,看着墙上的字,问刚走过来的边学道和李裕:“这地方还收门票?”
哈尔滨坐地户李裕说:“八几年时不收,后来就收门票了。”
于今说:“佛不是广开方便之门吗?不是无欲无求清静慈悲吗?这要是买不起门票岂不是就跟佛无缘了?历史上寺庙收门票吗?外国的教堂也像这个似的收门票?”
边学道说:“一切向钱看的时代,也就这样了,你到底进不进?”
于今说:“进,都到这了当然进。”
买票进门,李裕跟于今说:“这钱好像是旅游局收的,而且寺院也没办法拒绝。我爸一个朋友说过一件事,南方某地政府要求寺院收门票,老和尚抵制住了,寺庙不收门票还送善信三支香,你猜结果怎么着?”
边学道没听过这个事,追问道:“怎么样?”
李裕说:“该寺所在的山整个被圈起来命名为植物园,要进山必须先买园区门票。”
于今说:“牛逼。”
……
进寺以后,于今遇殿烧香,见佛像、菩萨像就磕头,敬佛的规矩他全不懂,边学道和李裕在旁边教他。
“点香后不能用嘴吹灭……”
“拿香时左手在上,右手在下……”
“磕头时双手掌心向上,这叫接足礼,意思是用自己的手托着佛足……”
于今一板一眼地学着姿势和动作,很快就有模有样了。李裕发现于今每次跪下默祷时,时间都特别长,嘴里还不时冒出一串阿拉伯数字7啊、3啊、0啊什么的。
大雄宝殿外,见于今好算从拜佛凳上站起来,李裕凑过去问他:“你祷告怎么还弄出一串数字?”
于今说:“我求了一大堆事,怕有重名什么的佛祖找起来麻烦,我报了三遍我的身份证号。”
李裕:“……”
边学道:“……”
在法物流通处,于今想买几样车里和家里的挂饰,边学道跟在后面随意浏览,偶然看到了一串海南黄花梨手串。
几年前,也是在这里,他给董雪买了一个几乎一样的手串。
回身找到李裕,边学道问:“李薰和董雪还有联系吗?”
李裕脸上露出特无奈的笑容,心想这是怎么了?昨天陈建问他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