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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跑过来,问沈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沈馥说:“没关系,反正也要出来转悠。”
沈馥背着沈老师,边学道在后面提着轮椅,一起上楼。
开门进屋,把沈老师安顿在东屋床上,沈馥回去搬家。
边学道想跟她一起去,沈馥连说三次不用,边学道也就没坚持。
沈馥自己来来回回跑了7趟,就把家搬完了。
简单的床上用品,衣物,厨具,碗筷,洗漱用品……剩下的,全是乐器。
看着沈馥如此简单的“家”,边学道觉得自己的心有点颤动,这得是一个多坚强的女人才能扛过来?
上午搬完家,中午沈馥就出去了。
下午回来时,她拎的塑料袋里,有一个新门锁,两把剔骨尖刀。
只看了一眼,边学道就知道这两样东西都是给谁准备的。
沈老师正在午睡,怕在厨房开火弄醒她,边学道去食堂吃的饭。
等他回来时,看见沈馥已经把东屋的门锁拆下来了,正在努力安新锁。
似乎新锁的尺码跟门上的窟窿有点对不上,沈馥努力了半天也没安上。
边学道看见了,走过去说:“我帮你安吧。”
沈馥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用锉刀锉窟窿周围的木头,低头说:“不用。”
边学道知道,沈馥真是一点都不信任自己。
要不是沈老师的病,要不是因为缺钱,要不是碰巧自己留着东屋没改动,种种因素合到一起,沈馥这样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跟自己合住在一个屋檐下。
边学道很识趣,走回卧室收拾了一小包衣物,找出一套备用的房门钥匙放在茶几上说:“我今晚在寝室住,房门钥匙放在这了,租房合同明天我再来跟你签。对了,冰箱里有吃的,旁边储物柜里也有吃的,都是我女朋友以前买的,我不喜欢吃,留着也要过期了,你看看,能吃就吃。”
沈馥依旧埋头鼓捣她的门锁,没看边学道,也没说一句话。
直到边学道出门下楼,听着他的脚步声渐不可闻,沈馥才放下手里的工具,靠着墙坐到了地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两行热泪滑下她清丽的脸庞。
骄傲了30年的沈馥,不想被人同情,不想被人怜悯,不想被人施舍,可是现在,她却利用别人的同情,换取照顾和怜悯。
尤其是,施舍她的还是一个比她小了近10岁的小男生。
沈馥心里的难过,没有人能真正感受到。
第165章 五分之零点五
把打印出来的VIP制度策划书递给吴天、刘毅松和傅立行后,边学道惬意地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茶,然后观察三人的表情。
三个人的面部表情变化差不多,都是先平静、后吃惊、最后震撼,其中尤以傅立行为最。
这不是说他少见多怪,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见的世面最多,对这份策划书理解得也最深,才有这种反应。
放下手里的策划书,吴天感慨地说:“我之前办训练场时鼓捣的会员制度简直就是狗屎!”
刘毅松也说:“这份策划书,顶50万投资。”
傅立行关心的是这玩意是谁弄出来的。
他知道边学道有点本事,但似乎还没惊艳到这种程度。
傅立行刚要张嘴问,就被边学道拦住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用问,我自己说。这里面有你家傅采宁三分之一的功劳,呃……不对,应该是五分之三。”
吴天问:“还有谁?”
边学道说:“德国的一个朋友,占了五分之一点五。”
见三人对他的数学表述有点蒙,边学道继续说:“我占了五分之零点五。”
傅立行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他叹着气说:“你大学的高数老师没让你活气死?”
边学道不以为耻地说:“大学数学老师还健在,小学数学老师去得比较早。”
刘毅松也反应过来了:“你意思是说,这份策划书三个人出了力,傅家小姐占十分之六,另一个人占十分之三,你占十分之一?”
边学道说:“差不多吧。”
傅立行问:“采宁这次跟你要了多少好处费?”
边学道“呵呵”地笑,不吭声。
见吴天和刘毅松一脸好奇的样子,傅立行说:“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她就算给我倒杯茶、洗双袜子,都从没落下过劳务费。”
见吴天两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边学道慢条斯理地说:“老傅我得说你,女儿怎么能这么教育呢?这养成了习惯,以后岂不是别人给点钱就拐走了?”
“还有,就算你这么教育,遇见了我边某人,你家小妮子依然不是对手,这次完全免费。看来啊,你这当爹的,还没我这个当朋友的亲呢……”
傅立行听了,立刻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吹胡子瞪眼地说:“姓边的你再说一遍?”
……
边学道本想周末再请关淑南。
可是又一想,这次策划书跟人家催得这么急,人家也做得很用心,万一到周末忘了,或者有事耽搁了,实在有点不讲究。
在俱乐部门口,边学道给关淑南发了邀请短信,让关淑南挑吃饭的地方。
几分钟后,收到了关淑南的回复。
吃饭的地方是关淑南选的,条石大街附近一家有名的西餐厅。
碰巧边学道下午有必须去听的课,两人一直短信联系对方。
关淑南下班后,换了衣服,在林大门口等边学道。
下课后,边学道急急忙忙往校门口赶,两人碰头,边学道连说:“对不起,真不是我没诚意,而是马上期末考试,今天偏巧老师给大家划考试范围,实在不好早退。”
关淑南笑着跟边学道说:“没什么,我好久没在校园里逛过了,虽然不是自己的母校,但走一走,还是能勾起不少回忆。”
两人出校门,上了一辆泊在门口的出租车,直奔条石大街。
作为中国最著名、最繁华十条商业步行大街之一,条石大街的魅力和气质无需多说。
下午6点,条石大街上游人如织,摩肩接踵。
大街两边店铺门口的促销员卖力地招揽着顾客,还没走出30米,就见到两处热闹的舞台,上面有人唱歌有人跳舞,音乐十分劲爆。
一路走来,因为人多,两人不自觉地挨得很近。
过地下通道时,地上不知被谁洒了水,关淑南一脚没站稳,边学道在旁边拉住了她。
多亏边学道来之前打电话预定了位置,两人到的时候,西餐厅里只有他们这一张桌子没有人。
吃饭时边学道发现,关淑南开朗、心细、健谈、得体,跟单娆有像的地方,但性格本质又很不同。
两人话题的切口是单娆,关淑南说了一些两人小时候有趣的往事。
两人住在一栋家属楼里,父母是同事,因为楼里女孩少,而且两人从小长得就漂亮,所以她们都很吃香,旁边楼的男孩子争抢着要跟他们楼的孩子玩过家家。
小时候不懂事,哪个男孩拿的糖和糕点最好吃,两人就跟谁结婚,有一次为了抢一个“丈夫”,两个小女孩还闹了别扭。
说着说着,就说到边学道的俱乐部。
关淑南问边学道:“打算什么时候开馆?”
边学道说:“具体没定,等把装修的气味放干净,前期宣传安排好,教练和工作人员到位后,就开馆,最迟7月中旬。”
关淑南问:“运动馆还需要教练吗?”
边学道说:“像羽毛球这样的项目,有最好,没有也行。但射箭这样的项目,就必须有一个教练,还得是好教练,差一点的都不行,容易把人教歪了。”
关淑南想了想说:“这倒是。对了,上次我去,看你那儿还有个医疗室?”
边学道说:“人运动起来,难免不受点小伤,扭伤啊,擦伤啊。像足球这种运动,一旦发生冲撞,见血也是常事。我设置一个医疗室,就是应对这些问题。简单的外伤,先在俱乐部处置一下,然后再进行后续治疗。”
静了一会儿,关淑南问道:“你的医疗室雇人了吗?”
边学道说:“还没。老医生不会来,年轻医生不愿意来,没经验的我又不想用。”
关淑南听了,喃喃地说:“这样啊。”
边学道问关淑南:“怎么了?你有人选?”
关淑南笑了笑说:“人选倒是有一个,但他是你说的没经验那一类里的。”
边学道不想太驳关淑南面子,随口说:“说说这人情况。”
关淑南说:“我二叔家一个弟弟,医科大的,学的是外科。今年毕业,工作一直没着落。我二叔打听了,像他这样的本科学历,三甲医院基本不用想,进差一级的医院,最少也要30万。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正在家犯愁呢。”
边学道问:“你弟弟读的哪所大学?”
关淑南说:“哈尔滨医科大学。”
边学道想了一会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