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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夜人都散了,才敢过来给你们送些吃食。”
“住持,多谢您了!”阮小幺一合手,照例行了个礼,顺口问道:“约莫几日我们才能出去呀?”
法智面上平静,只是那嘴角的皱纹微微动了动,似是在笑,道:“我想顶多也就两三日吧,待到人都走了,我再把你们带出来!”
她点头,稍稍退了一些,往那姑子身上瞟去。
好家伙,那腰上分明是插了一把菜刀!……
明显是怕她们几个趁机跑了,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么走夜路是会吓到人的!
法智站起身,重新将小小的木板严丝合缝地盖上,隔着板儿轻声道:“我明日这个时候再来,你们休要出声,万一被刘家村的人知晓了,可没好果子吃!”
“弟子记住了!”阮小幺也隔着那木板在下方应道。
待上头那两人走远了,彻底没了动静,几人才均松了口气,阮小幺正要舀了水往嘴里灌,却听到那边慧书一声:“等等!”
“哎?”她抬起头。
“她……她万一在水里面下毒怎么办!?”慧书此时才敢走过来,颤声道。
“想多了吧!”阮小幺咕噜噜先喝下两口,舒服地叹了声,好半天才回过气来,道:“她是要卖活人,又不是死人肉。”
慧持一边胡乱舀水,嘴里还“哎呦”、“哎呦”的叫着,埋怨慧书道:“我本都想不起这茬,都是你,你这胆子也太小了!”
几人拆开那纸包,尽是糙面馒头,一人拿了块啃着,慧书仍是犹犹豫豫,见两人吃的欢,这才也送进了嘴。
吃饱喝足,又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中,很快便起了睡意。三人团在一堆,脑袋一倒一歪,一个靠一个睡了过去。睡到半夜,天气起凉,慧持不知怎的又被惊醒。
她摇了摇阮小幺,含糊道:“我总觉得哪里有动静……”
阮小幺冷不防被这么一摇,一个激灵窜遍全身,然而耳中除了慧持的声音,死寂一片。
“我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啦!”她咕哝了一句,背过去又睡了。
慧持见她不理不睬,只得重新闭了眼。然而不过半刻,却又翻了起来,如方才一般将耳朵贴在地上,便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几不可察的轰轰声。
阮小幺睡了片刻,一摸发现慧持又换了姿势,也又清醒了些,皱着眉道:“慧持?”
“你来听听,是不是有声音?”慧持趴在地上向她招手。
黑灯瞎火,阮小幺哪里看得到,只顺着声音,学她附耳在地上,听了半晌,才感觉到似乎有些微的震动声,再细耳听时,又不知传到何处去了。
“好像是地下有动静?”她不确定。
慧持摇摇头,道:“不是底下,是远处。也许是好几里之外的声音。”
她这么一说,阮小幺便反映了过来。她们此刻处于封闭的空间之中,就像一个牛皮鼓,如果远方有动静,空气中听不出,地面上却能感觉到微弱的震动。
“难不成是一群妇人半夜在集体捣衣?”她一本正经的猜测。
慧持:“……”
很快,他们的疑惑有了答案。第二日一早,地窖的墙缝上处处渗了脏兮兮的泥水出来,纵横交错,无所不在。顶上听得嗡嗡直响,一股股潮湿的陈旧的泥土气息钻进鼻尖,充斥
在地窖中。
阮小幺忙把那盆水又挪得远了一些,免得混入脏水,怪道:“竟然下雨了!”
还好顶头上有间屋子遮着,虽说破了点,但总能挡些雨,否则雨水一路流下来,恐怕这地窖就要被淹了。
“这居住条件差到没底了……”她再一次将僧袍下摆拧干,向着慧持道:“你昨夜听到的声响就是雨声吧!”
慧持还是有些疑惑,只道:“总好似哪里有些奇怪……”
“你们说什么?什么声响?”慧书怀中一直揣着剩下的几个馒头,凑过来插道。
阮小幺要了一个馒头过来,掰着塞到嘴里,缓缓道:“也没什么……”
虽说下雨天,地窖里看起来处处污水横流,但好歹没了秋干物燥,几人呆得也舒爽了一些。晚间法智又过来送了一回吃食——依旧是馒头。
她那张皴皱的脸一向板紧着,然而神色却并不如此,每回在视线转到阮小幺身上时,那紧缩的瞳孔总会微微变了一些,自己察觉不到,阮小幺却一片明了。
她这是心喜了,还能因为什么?银子快到手了呗。
“从前我在贾娘子家时,还嫌那裹了甜的馒头没味儿,如今看来,那时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慧持一边啃馒头,一边唏嘘。
慧书道:“以后你日子过得再糟些,又要回想此刻的馒头味道是多好了!”
“去去!”慧持皱眉。
阮小幺却有些心不在焉,捏着腰中揣着的小布袋儿,慢慢的揉搓,暗中谁也瞧不见这动作,她开口道:“我们在这儿有两日了吧?”
“哪止!”慧书道:“两日加一夜了。”
“不知明日是否能过的太平……”她叹了口气。
一夜无话。
第二日窖顶上那嗡嗡声小了些,墙缝中仍滴滴答答地渗下一些泥水,也不知放晴了没有。没有太阳,连光线都是暗的,阮小幺只觉得再这么待下去自个儿都要变成了土拨鼠,见
不得阳光了。待到那昏昏不明的光线褪了下去之后,第三夜已然来临。
水食有限,早已在晌午时分用的精光,然而入了夜,法智依然没有过来。
几人心中均是惊疑不定,也不知外头是什么情形,只一声不吭,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终于,上方“哐啷”响了一声。
“是住持来了……?”慧持问道。
也无人应答,那声音只响了一回,便又没了动静。(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慧书不自觉攥紧了阮小幺的衣袖。压低了声音,惶然道:“我听着……不大像……”
确实不大像,上方那张榻都还好端端的压在那里,无人移动。难道是有其他人来了?
几人屏气凝听,蓦地听到一人冷哼,皆是吓了一跳,那声音娇丽泼辣,分明是个少女!
“准是那人牙子来了!……”慧书一颤,哆哆嗦嗦地不知如何是好,“住持……住持要将我们卖出去了!”
她张着嘴,还想再说什么时,却听见上方那声音再次响起,一串叽里呱啦,像是与人急急的争辩一般,语气甚是懊恼。然而声音虽好听,阮小幺确实一个字也听不懂。
“这怎么还有外国人!?”她嘀咕着。
这么一来,肯定不是什么人牙子,难道是偶尔经过的异国少女?不管是谁,只要能救她们出来就好!
第四十章 贼匪为患
她只想了一瞬间,干脆利落地敲在上方那盖板上,发出点声响,“有人吗?”
话音未落,便听到上头一道尖细的惊叫声。
“哎……”她那只手还举在头顶,莫名其妙,那女人估计是被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到了。
阮小幺便又叫了一声:“我们在地窖里,帮忙把床移开可好!”
接着便是一阵“唏哩哐啷”磕磕绊绊的声音,最后“嘭”一声,没了动静。
几人傻傻地愣在那里,好半天,慧持才磕磕巴巴道:“她……她是不是被我们吓跑了?”
“我哪知道……”阮小幺傻了眼。
搞什么,三天来好不容易听到外头有人来,居然就这么被她两句话吓跑了!?
她捂着脑袋,不想活了。
“不对,她肯定是听不懂中文!”阮小幺又在为自己辩解,道:“可是就算她听不懂中文,也不用被吓跑吧!”
几人又沮丧了下去。
半盏茶时间过后。
“‘中文’是什么东西?”慧书问道。
阮小幺一巴掌拍过去,“少说废话!”
一个时辰过去。
想想此时也应是月上中天,沧州城内城外俱已安睡,谁会晓得城西一间破屋子下面,三个小丫头正空腹饥饥,早已饿得前胸且后背?
左等右等法智不来,好容易来了个人又跑了,一时间,阮小幺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慧书嗫嚅着想开口,却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待到阮小幺听得不耐烦,问她:“怎么了?”
她才摇了摇头,低声道:“无事。”
几人在地窖中苦苦等候,几乎不知过了多久,那黑漆漆的上方才又传来了“吱呀”一道掩门声,接着便是辛辛苦苦挪那张塌的声音。
阮小幺双眼一亮,听着听着却感觉不对劲,这老尼姑约莫是一个人跑过来的?
果然,待头顶那张盖板掀开时,窖口处只有法智一人的身影,面色焦躁,将灯笼探下来,照了照,悄声道:“赶紧上来,明日沧州便要出大事了!”
那苍老的面容上青青白白,不住的喘着声,似乎是急慌急忙跑了一路,若不知她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银子,阮小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