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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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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鬟向来是伺候程六郎的,十五六岁模样儿,梳着双丫髻,钗环珠翠丝毫不亚于旁的小家碧玉。一言一行也是规规矩矩。

程六郎现正在院里头挖坑。

原先楼台小榭、曲水流觞已被铲为了一片平地,以便他动手栽树。正挖坑的那少年身形瘦弱,无力挥着金锄头,气喘吁吁。

没错,是金锄头。

约莫这老夫人觉得金子做的东西就要趁手一些,除了安在柄上的铁头铲,余下全都是金银打造而成,把儿上雕工精致,镶了温润的南海珍珠,别说拿来刨坑,放到历史文物博物馆里头都够格了。

阮小幺:“你们家六郎真够*的。”

丫鬟听不懂,瞧了她两眼,将人带了过去。

程六郎铲了浅浅一个坑儿,便累得要停下来歇息,瞟了身边阮小幺,眼中幽怨无比。

她笑了笑,想拍拍他的肩膀,被对方躲开了。

“想程公子你每日也是闲着无事的,种种树,造福后人,不是挺好?”她道。

程公子玉白的面上沾着道灰泥,道:“我不信你。”

阮小幺:“……哈?”

“你与我外祖母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也不信,”他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绸巾,擦了擦指尖的泥,道:“我之所以要如此,只是为了让外祖母宽心。你我心知肚明,即便我种得满园桃开,我这身子也是好不了的。到时——李小天师,你还是趁早溜之大吉。”

阮小幺挑了挑眉,道:“你有个那般疼你的外祖母,为何还成日里闷闷不乐、感时伤怀?”

程六郎连正眼也未瞧她,只道:“你只是个跑江湖买药的。哪里知我症结所在?”

“无非就是那些高门大户,尔虞我诈之事,你见得烦了,又身陷泥中。无法自拔,因此落落寡欢;再料想你早年丧母,自有一种寄人篱下之感罢了。”她撇撇嘴。

他放下了锄头,眼中异色一闪,又矢口否认,“胡说!”

“胡不胡说你自个儿心里头清楚,与我争什么?”她闲倚着栏杆,道:“古人有言,‘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伤春悲秋之愁,本就是闲出来的。程公子何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程六郎喃喃随她道:“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说了几遍。又摇头苦笑了笑,望着院外湛蓝悠远的天际,空空茫茫。

“我若退一步,后头还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哪里如你说得那般逍遥——海阔天空?”他道。

阮小幺道:“不能退,那就进,劈波斩浪、奋勇向前。如你先前整日整日的哀愁绵软。不退不进,又算得了什么?大丈夫生在人世,便当有鸿鹄之志,即便不立丰功伟业,也万不能被心魔所扰。我一小女子历经困苦,尚能习得如此豁达。你的处境比我已好太多,为何又不能豁达一些?”

程六郎挥退了众人,心绪如一潭死水被忽搅得滔天翻浪,不觉便讥讽道:“你倒说说,你历经了何种困苦?”

她却不再多言。只道:“过两日你便会知晓。”

一连过了三日,程六郎挖好了坑,种下了第一颗桃树苗儿,无奈寒风凛凛,那苗儿蔫蔫的,半死不活。

这桃树苗还是程家特地从最南的百越一带重金买回的,谁知此处仍是寒冷,众人心知肚明,恐怕也活不上几日。

程六郎却渐渐对着桃树上了心,亲自在上头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枯草,还打算用浆糊泥做个遮风挡雨的墙垣,踌躇满志,誓要这小东西撑得过一个冬季。

他正筹算时,忽闻阮小幺邀自个儿去厢房那头——独身一人。

他依言前往,走过两处小径,过了遮蔽的影壁,便见了几楹廊屋,青灰墙身,瓦顶浅碧,在匆匆流水、片片假山之中极是诗情画意。

外头只一个柳儿守着,向他行了个礼。

他刚走进门,便听得里头微微有异动传来,却是那李小大夫压在嗓子里的痛呼,“轻点——”

“忍着。”另一个淡淡的声音清泉一般直传入耳。

他犹豫了一瞬,推门而进,向里一瞧,便愣在了门口。

眼前是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阮小幺平伏在榻上,眉眼皱得死紧,快哭了出来,她那师父则立在一旁,捏着两片刀叶,薄薄的尖刃上还淌着血滴,执刀之人却连眼也不眨。

她满头黑发被草草梳拢在一边,简直有种蓬头丐面的意味。后颈处血肉模糊,不堪一看。

程六郎生于安乐乡、长于妇人手,何曾见过此般血淋淋的场景?他手足发软,忽想夺路而逃。

榻上那女子却突然出声,似有些昏沉,“程公子来了?”

他张了张嘴,却未发出一丝声音。

“嘶……好疼……”阮小幺额上生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终于睁了眼,虚弱笑道:“吓到你了?其实也不怎么疼,麻沸散都生效了的……”

只不过用量不算精准,颈上皮肉又最为敏感,这才疼痛不止。

“你们……究竟在做甚!?”他惊道。

阮小幺道:“你前两日不是问我,受过何种困苦么?就是这种。”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参透

说话时,叶晴湖已将颈上那块薄薄的皮割了下来,放到一边,又从一旁夹出了早已备好的另一张皮,贴在颈上,大小正相同。

程六郎这才注意到,阮小幺此时正是衣衫不整,几乎整条白皙修长的腿都露了出来。而他此时却无暇遮眼叱一声“伤风败俗”,因那大腿处,赫然是一块血呼啦查的皮下之肉!”

她竟然取了腿处的一块皮,覆在了颈上。

他忽觉腹中恶心,张口欲呕,然而扶着墙,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

宽敞明亮的厢房中霎时弥漫开了一股铁锈味,混杂着甜腥,使人头眼发晕。

阮小幺似乎因为疼,话语有些含糊,“四年前我因母亲违逆,被逐出家门,带发修行了三年,后流落至荒蛮北地,颈后被刺上了‘奴’字,如今终于逃出生天,想回来寻我家人。但却万万不能顶着这块皮肉回家,只得将它割下来。”

她说说停停,好一会,才将话都说完。眼角瞥见程家六郎,一张玉白的面上微微泛白,俊秀的眉眼紧皱,似乎心中在做什么天人交战一般。

他果真双脚被钉子定了住,竟在屋里看完了全程。叶晴湖最后将那块皮肉一点点缝合了起来,事毕,才将沾着鲜血的双手浸入了一边的清水中,仔仔细细洗了一遍。

“好了。”他道。

阮小幺松了一口气,眼尾有泪珠溢了出来。

她缓缓向程六郎道:“小女一个跑江湖买药的尚能忍得下这些苦楚,你堂堂程六郎,大好年华、玉堂秀树,一呼百应,又怎会受不了一些委屈、吞不下一点闲愁?”

程六郎这才最终明白了,她特地让他来瞧这出戏的本意。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沉默着徐徐出了去。

阮小幺在后头叫道:“公子有雅量。莫要气恼小女!还望公子将今日之事闷在肚里,休要与外人说道!”

他定了住,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道:“这是自然。但你需告诉我一件事。”

“嗯?”

“你究竟是谁家的女儿?”

阮小幺道:“父讳小女已无颜提及。只有前尘一个名姓——李朝珠。”

程六郎听闻,半晌默立。

阮小幺因着后颈上的伤,在榻上伏了好几日,又起了些低烧,有叶晴湖在,好歹稳住了势头。这么消磨下去,反反复复,终是过了十来日,才精神了起来。

只是每日里仍是闭门不出,对外只道生了病。不好见客。

她白日里紧锁屋门,在柳儿的伺候下慢慢穿好了袄子,一头乌发却高高挽起了一个髻,瞧着倒是妇人常用。若是外人见着了,还不知要生怎样非议。

柳儿心疼道:“姑娘这些日子清瘦了一圈。”

她对镜自瞧了半晌。果是有些瘦了下去,颧骨也现了些形来,面色虽白,总不如从前气色红润,却又更添了一份柔弱之态。

“如今胖不如瘦,我倒不用苛减饮食了!”她不甚在意地笑道。

另要来了面菱镜,前后照着。模模糊糊见颈后一片皮肉带红,还留着血痂,像破烂布片一般,清晰可见一道道缝合的印子。

她吃吃又笑了起来,“古代缝合手术的先驱……嗯?”

又过了半个月,头发总算可以批了下来。阮小幺也终于可以出门了。

她第一件事便是去瞧那程六郎怎样了。

让丫鬟通报了。这便去了他那处。仍是转过了几道弯弯绕绕的道儿,一眼瞧见他那院里头正深深浅浅尽是坑儿,有的种了树苗,有的仍是土石松动,推在一边。

程六郎仍在尽心尽力地种树。

他的贴身丫鬟打趣道:“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往后有了小公子,咱们也可以指着这满院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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