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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四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迟疑。曾建纬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伸手掐住虞阡的脖子,狠毒地说:“虞总,你就别花言巧语地拖延时间了。等到明天,只怕我们一个都走不了。我告诉你,如果两小时后谢恒亚不给钱,我就把你带走,卖到那些下三烂的地方。反正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过好日子。”
虞阡被他掐得差点窒息,挣扎半晌,才勉强开口道:“放心,你一定能拿到钱的。”
曾建纬这才放开手,转头看了那四个人一眼。暗影里,那些形貌粗鲁的年轻人也是喜形于色。
这一刻,虞阡只觉得累极了,索性闭上眼睛,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她已经尽力,现在,一切都要看谢恒亚的了。
南方的夜,总是越夜越喧闹,而烟霞山庄却一如既往地平静。
朝霞苑里,宽大的会客厅里灯火通明。孙信诚、谢恒亚、陶茳和孙信哲都在这里。另外还有几个男人,看上去都是机敏干练。他们是公安局刑警大队派来的解救小组。
室内烟雾弥漫,显然几个男人抽了不少烟。长长的茶几上放着几个茶杯,然后就是一些监听跟踪设备。整个屋子的人都紧皱着眉,有人不时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听完谢恒亚的介绍,刑警大队的李队长转头问陶茳,“虞总有本什么书在你那里?”
“好像是一本《曾国藩》。”陶茳有些茫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提起这事?那套书放我这里好久了,她从来没问过。”
“那就对了。”谢恒亚立刻断定,“她是在暗示,绑架她的人很可能就是曾建纬。”
李队长马上向他询问了曾建纬的情况,随即同意他的判断,然后布置人去找李宛若,并监听两人的手机,以便查找曾建纬所在的方位。
陶茳非常担心,愤怒地说:“曾建纬为什么要这么做?再没钱也不能做这种犯法的事。”
“贪心不足罢了。”谢恒亚冷哼一声,气急道:“那种人渣,什么事做不出来?为了钱,我看他连他亲娘老子外加老婆孩子都肯卖。”
孙信诚脸色阴沉,郑重地看向李队长,“李队,这事辛苦你们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但你们必须确保虞总的安全。”
“放心吧。”李队长对他笑了笑,“我们处理类似的绑架案不是一宗两宗了,这个还不算是最恶劣的,线索清晰,主谋不是穷凶极恶的暴徒,比较容易控制。而且,虞总显然是个聪明人,会与绑匪周旋,暂时不会有事的。当然,我们肯定会小心从事。孙总,谢总,你们就放心吧。”
孙信诚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号码,便不动声色地走出去,这才接起来。
“孙总。”电话那头的人态度恭敬,“我查过了,本城所有的大哥都没有接过这单生意,会不会是过路的?”
“哦,那辛苦你了。”孙信诚低声地说,“明天到公司去找我弟弟,先拿点钱去喝茶。”
“哪里,哪里,孙总您太客气了。”对方更恭敬了,“我再好好查一查,也许是下面刚进门的兄弟不懂事,擅自接的私活。”
“好,那谢谢你了。”
“呵呵,孙总说哪里话,帮朋友是应该的。”
孙信诚挂上电话,转身走进房间,看到谢恒亚正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外面的夜色。
整个城市已经沉睡在夜色里,而他们的心里却沸腾如火。
当谢恒亚的求救电话打给孙信诚的时候,他正在公司里忙着,一听之下差点把桌上的电脑给砸了。他丢下手头的工作,匆匆赶回家与谢恒亚会合,随后迅速想办法解决问题。
谢恒亚本来不赞成报警,怕被绑匪得知,伤害虞阡。不就是两百万吗?他给得起,等虞阡完好无损地回来,再收拾那些混蛋也不迟。
孙信诚也同意他的想法,但认为必须借助专业人士的力量才有可能安全地把虞阡解救出来。
两个人商量了半个小时,这才给身为公安局长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把情况详细说明。局长当即派出以刑警队长为首的解救人质小组,带上若干设备赶来,立刻投入紧张的解救行动中。
谢恒亚一直不敢去想虞阡落到曾建纬那个龌龊小人的手上会有什么不堪的境况,只希望虞阡能冷静处理,不要激怒他,最好能把对她身体的伤害降到最低。至于会有什么样的伤害,他完全不敢去想,稍一念及就会害怕,会怒发冲冠。
那是他心爱的人,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他不能忍受她受到任何伤害。如果那个曾建纬敢伤她,他一定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孙信诚来到他身旁,轻声说:“恒亚,你还是先休息一下,等会儿还要打一场大仗,没体力可不行。”
谢恒亚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转身坐到沙发上。
此时,虞阡在极度的困倦中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她的身体酸疼,被曾建纬打过的地方、被绳子捆住的部位更是疼得厉害。她蜷缩在地上,闭着眼,一边努力让自己休息,一边凝神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曾建纬似乎和那四个人出去商量事情,黑暗中,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随即消失不见。
虞阡只觉得身上一层一层地冒着冷汗,本来滑爽的丝衬衫紧紧地黏在身上,让她感到一阵阵地发冷。她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只是从一点一点冷下来的气温推断此时已是深夜。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
虞阡睁开眼睛,只见走进来的正是那四个人的头儿。直到他走到等下,她才看清楚,这人很年轻,身体看上去非常强壮,浑浊的眼中透着原始的欲望。她心里微微一惊,脸上却一直保持着冷静。
那人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看着她,片刻之后,抬手抚上她的脸。虞阡没有避开他,轻声说:“你们这样弄钱很危险。”
那人的手停留了片刻,忽然俯下头去想吻她的唇。她立刻转头,努力躲开他,那人干热的唇便落到她的头发上。
虞阡被绑得死死的,根本无法避开他的侵犯。就在这危急的时刻,她的头脑还是十分清醒,低低地道:“大哥,你们现在只是绑架勒索,钱我出得起。无所谓,过去就过去了,我也不会找你们麻烦。可是,如果我受到多少多少钱财也无法弥补的伤害,只怕你们就活不成了。”
那人轻笑几声,显然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虞阡了解道上的规矩,打算全力一搏。她看着他几乎在喷火的眼睛,低声说:“大哥,我朋友是信诚集团的董事长孙信诚,还有几个朋友跟他的实力差不多。你要钱可以,但你不能动我,否则的话,不但他们不会放过你和你那三个兄弟,只怕他们还会在道上放出话来,就连你的大哥、大哥的大哥也不会放过你们。你好好想想,是满足一时的欲望重要,还是命和钱重要?”
那人的动作顿时停住,想了片刻,抬头看向虞阡平静的眼睛,忽然笑了起来,“大姐,我服了你,如果你在道上混,一准儿也是个人物。其实我们刚才也看出来了,那姓曾的小子不是东西,没规没矩、没上没下的,难怪要混不下去。不过,我们收过他的定金,不好中途撂下不干,那太不仗义了。”
虞阡知道危机已过,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微微一笑,“他又不是道上的兄弟,哪里需要跟他讲什么义气?你们不过就是做生意而已,按我们商场上的规矩,收了定金要反悔,赔他双倍就是。你们收了他多少定金?”
那人略一犹豫,爽快地说:“大姐,那小子的家底想必你也清楚,我也用不着乱编,他先付了我们十万块。”
“好,这个损失我来付。”虞阡立刻说,“你赔他二十万,你们的合作关系就此解除。然后,我请你们做事吧,你们开个价。”
那人忍俊不禁,不由得揉了揉鼻子,半晌方道:“大姐,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虞阡微笑,“很简单,给我丈夫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在哪里,然后帮我把曾建纬看牢了,等人来救我。”
那人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却一直不说话。
虞阡明白他在等什么,接着道:“大哥,你们想要拿两百万是很有很大风险的,对不对?但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给你们五十万。如果公安局的人一起跟来,我就说你们是见义勇为。再说,以信诚集团孙总的关系,绝不会让你们有事,你看好不好?这是安全地发财,总比提着脑袋还不一定挣到钱来得划算吧?”
那人想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轻声说:“你等等,我跟兄弟们商量一下。”
“好。”虞阡答应着,看着他迅速起身,消失在黑暗中。
过了很久,那人又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