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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许桀赤身,穿着大短裤,坐在落地窗前的毯子上翻看杂志,吉他放在旁边。
太阳远远地躲在屋顶后面。隔壁阁楼的窗帘仍然紧闭。那个叫若丝的女子不知道在干什么,秦晓和李墨又在干什么?想到这些心理有点怅怅然然,又感觉自己可笑。
他不知不觉地歪在毯子上睡着了,恍惚中感觉若丝慢慢象自己走过来,还是那件紫色的吊带裙,大红的牡丹图在日光下热烈而妖娆。
她停在他身边,正在低头看他。
长发直直垂下来,在他的胸前投下了一片暗色的影子。
许桀以为是在做梦,极力挽救梦境,眼睛挣扎了几次被动睁开。
若丝真的站在他面前,他急忙把抓起地上的杂志尴尬地往自己身上盖。
看见许桀窘迫的样子,若丝弯下腰将他放在一旁的T恤拾,递给了他。
许桀胡乱地穿上了衣服,盘腿坐在毯子上,有点害羞。
一片草叶沾在T恤上,若丝举手轻轻地将它弹到地下。
如细心的姐姐对待一个顽皮的弟弟
许桀笑了,大男孩般的清爽笑容。
若丝说:“谢谢你,帮我及时关了窗户,否则我就损失大了”。
许桀说:“没关系,就算补偿你吧,上次把你吓到了吧”?
若丝没有说话,依旧望着他。半天才继续说:“那天晚上停电,一夜都没有睡着,早上我爱人突然生病,走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关窗,在路上我想完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估计要付之一炬了”。
她眼神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从兜里掏了一只手绣的香囊,递到许桀的手里。
她说:“我看你给我的留言了,你说你喜欢那副荷叶莲蓬图,只是这副图我不能送给你,它对我有着重要的意义。我正在绣的“凤穿牡丹”图也许更适合你啊!绣好的时候我送给你。这是我这两天临时给你绣的香囊,男孩子一般都不喜欢这样的饰品。不过,你可以送你女朋友哦”。
说到这里,若丝眼里继续刚才的喜悦。
生活其实本来很简单,缘分这东西,也没有什么玄妙之处,只是他们就这样遇见而已。人生的故事却往往在“遇见”开始。
第一章:人生最美是初见 第九、第十节
【玖】
李墨恍恍惚惚地,走了几个小时。回到浴池已经中午。老板让他取的货也忘记了,而且更严重的是他忘记老板让他取什么了。回到浴池被老板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老板娘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将瓜子皮甩到他的脸上。
“一个农村人,在我这里吃,在我这里住,让你做点事情都做不好,一夜不回来?你到哪里鬼混去了”。
“看你那熊样,还学城里人泡妞啊”!
老板娘尖刻的声音,象裁纸刀一样,一刀一刀将他粉碎。
“这么点事情,都不做好,还想在我这里白吃白住啊”?老板随声附和。
李墨一言不发,僵在浴池前厅。
“不说话什么意思?你有理了”?老板一个巴掌煽在他的脸上。
见到李墨连躲都不躲,更激起了老板的愤怒。又举起手。
浴池旁的门被猛的推开。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过来,抓住老板的手。
质问老板,“你凭什么打他”?
“我养的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的着吗?”老板不屑一顾。
“今天我就管了。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中年男人很自信,转过脸看着李墨。
李墨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经常来浴池的一个客人。他的腰椎有问题,经常来做保健按摩。
“小兄弟,年纪轻轻的,可以做很多事情,快离开这里吧,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做。混在这里没前途的!”
老板、老板娘不再言语,毕竟他们理亏,三个月了没有给李墨开过一分钱,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中年男人指着他们说,“我警告你们不许再打他,否则对你们不客气!”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李墨,“有困难,可以跟我联系!”
李墨将名片放在兜里,走进更衣室将自己的几件衣服整理好,≮我们备用网址:≯看了看生活了三个月的休息大厅。
浴池大厅没有白日,永远沉在黑夜里,大厅中央的电视里上演着一部蹩脚的电视连续剧,几个客人发出低沉的鼾声。
浴池前厅门啪地关上,李墨“赤裸裸”地站明晃晃的阳光下,老板娘咒骂声跟扩音器一样被放大在天空中。
“滚吧,就你这德性,出去别饿死”!
天太热,宽阔的马路上,行人很少,空调发出隆隆的轰鸣声,散发出逼人的热气。汽车司机们加大油门,朝着李墨未知的方向急驶,逃离酷热;他们像要告别一段往事。
李墨站街中央,不知道何去何从。
自从上次与若丝天台聊天后,天台上两个阁楼一下拉近了距离。若丝的感激一直写在脸上。
一天中午,许桀起来的很早,在天台洗衣服。
一个苍白的中年男人从若丝的房间里走出来,手指修长,青筋暴露。
若丝落地门旁边堆放了一堆木材,一根根整齐的码放在一起,怕被雨淋湿,上面盖了一层厚厚的塑料布。
许桀抬眼望去。
中年男人很费力的把塑料布掀起来,弯下腰,伸手拿起了两根木材,也许是体力不知的原因,木材咣当一声,掉到地面上,砸到了他的脚上。
他轻轻的呻吟了一下。
若丝闻声从房间里快步走出来。
对中年男人说,你看你,就不听我的话,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了。你身体还在康复中,别累着。
中年男人有些气恼地说,怎么连拿两根木材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个木材也没有两斤重啊。
若丝把地上的木材用一只手拾起,一只手挽着中年男人的胳膊。
“进屋吧,外面太热!”
看到许桀也在天台上,就用手指了指他。对中年男人说,就是他帮我们把家里门关上的。
许桀站了起来,走到他们身边。
“这是我丈夫卢松。”
卢松眼神里充满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许桀。把手举起来;礼貌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说了声“谢谢!”
他的手竟然冰凉。
若丝稍稍用力地挽了一下卢松,又对许桀说,卢松是一个木匠,手艺非常好。我绣品的画框都是他做的,木框上的花纹、图案都是他用刀刻上去的。
说到这里若丝的眼里充满了温暖和幸福,而一抹沉重的忧伤阴云般在她的眼眸中快速地四处浮动。
夫妻两个合作默契、分工明确。一绣一凿中度过了漫长的人生。这让许桀有些羡慕。只是卢松如此的倦怠,让他有些吃惊。
叮叮当当的声音持续了几天后,嘎然停止。
若丝的丈夫又住进了医院。
若丝白天到医院照顾丈夫,晚上回家经常一夜不眠,伏在绣案上。
若丝也放松了警惕。遮光布不在拉上。
每天凌晨后回家,看见若丝房间里灯火通明,她的影子印在窗户上,许桀都有些心疼。
若丝看到许桀回来则会走到天台上给他送些自己做的小点心给他当夜宵,有时候也会跟他聊一会天。每次许桀跟他说起酒吧的时候,若丝总是跟孩子一样充满好奇,并发出难以置信的“哦”声。
这种类似姐弟间的情谊在天台上的两个阁楼中滋生,象冬夜中的炉火,温暖地燃烧。只是这是个热的令人窒息的夏季。
这种不咸不淡、不浓不烈的生活如同一个玻璃杯中的半杯水。罗素说,悲观者称半杯水为半空,乐观者称为半满。显然许桀开始享受着这种半满的生活。
虽然灯火不都是家的方向,但他却越来越依恋阁楼的日子。
虽然知道很多时间和经过都将在指缝溜走,但他还希望能保留些什么。
是否与爱有关,他自己并不确定,也不想让自己的内心去确定什么,喷薄的火山远观是风景,近看也许就是飞蛾扑火。
【拾】
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有太多雷同的的情节构成了人们的幸福和不幸。悲伤化作泪水不过似一盆清水泼在阳光暴嗮的柏油马路上,片刻蒸发,了无痕迹。
李墨已经站在马路中央十分钟了。
东南西北都是方向,而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他没有方向。
李墨下意识地摸摸口袋,只有刚才客人给他的名片隔着衣服贴在他的皮肤上。从家里带来的伍佰元现金不知去向。他把旅行包里的几件衣服都翻了一遍仍没有找到,现在回浴池找自己的钱根本不可能。
从昨天到现在他即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体能已经消耗殆尽,加上连串的打击。他感觉自己站在一块被烙红的铁板上,寸步难行,没有挣扎的力气。秦晓、老板娘的话更如利剑般从四面八方射向他。
李墨眼前一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