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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鄢王却蹙起了眉。
“朔月公子,你若是识时务,趁现在改变主意,本王提议的合作依然有效。但你若一味拒绝,本王只能将你视为笑无情一流,一并诛之!”
小九的笑容依然未变,抬着头,笑应道:“恕朔月,实难从命。”
丝丝真想冲进去抱住小九狂啃一口。
原以为这回该惹怒了鄢王,她做好准备随时冲进去帮忙干架,谁知鄢王不怒反笑,反问小九道:“这么说我的暗部罗刹,朔月公子也是打算放弃的了。”
丝丝心里一紧,看到小九夜微微显出犹豫——鄢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她来之前,他们谈过什么?小九问出姿姿的情况没有?
鄢王似乎很满意这句话带来的影响,眼睛若有若无地向窗外丝丝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道:“朔月公子如此在意罗刹,恐怕是为了那个背弃旧主的新月吧?”他走近小九俯下身,用窗外的丝丝无法听清的声音说:“外面谣言正胜,怕也是有人有意为之吧?却不知这新月有何魅力,区区一个下属,却让朔月公子这般处心积虑想从笑无情那里挖了来?”
丝丝把耳朵往窗上贴了贴,依然听不清鄢王对小九说了什么,却见小九脸上笑容已全然消失,淡淡而若有所思的盯着鄢王。
鄢王直起身,恢复了平常声音的高度,“朔月公子还是重新考虑一下,若是肯答应,本王便亲自将罗刹送来北沧冥,从今往后便听从朔月公子调遣。”
丝丝的心里狠狠地动摇了一下。就连小九,也难得的显出如此明显的犹豫——他的确跟笑无情算不上仇怨,就算要跟笑无情斗,也是他跟笑无情两人之间的事,犯不着让鄢王来指指点点。但若是为了新月,这个理由却足矣。
足虽足矣,有些事情做起来却一定要谨慎。
他知道,如今新月心里,还没有完全放下笑无情。倘若他应了,就此与笑无情为敌,那么就算换来罗刹,也难保新月日后不会看不过去回到笑无情身边。他不打算冒这个险……可这却是让新月见到罗刹最快的方法。
“朔月公子,你可以慢慢考虑,这点时间,本王还是有的。”鄢王说完便告辞,却没有定下‘慢慢考虑’的期限,小九依然坐得稳稳当当,恭送鄢王离去,丝丝却没他那么好的心理素质,这心里就跟猫挠一样浮躁不安。
鄢王已经离去,残月推着小九从门口转回来,小九脸上便又挂上那淡淡的腼腆笑容,“新月,别在外面了,进来吧。”
“……”有无搞错,她这偷听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连当年在清尊楼都能逃过君御清的耳目,今日竟然连续被两个人发现——果然是关心则乱,听到姿姿和笑无情的消息,便乱了气息。
丝丝打开窗户跳了进去,看到残月一脸鄙视——有外客在堂竟然偷听,偷听了居然还被发现,真是丢脸!
介于他今天竟然没有落井下石,怂恿小九与笑无情作对,丝丝心情很好的没有还以白眼,反而颇好奇的凑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像看恐龙一样把他看得头皮发麻。
“你这女人发什么花痴!?”
“嘁——我就是花痴也不会对你,就你这‘堕落型’的,谁稀罕。怎么着也得是我们小九这样的才如得了姐姐我的眼。”丝丝说着,还往小九脸上捏了一把,残月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竖起了一身毛。
丝丝不给他发怒的机会,凑上去问:“喂,你怎么这么有好心没赞成跟鄢王合作啊?不会是良心发现,觉得笑无情其实对你也不错吧?”
残月一脸'放P!'的神情,很不屑的冷哼一声,“笑无情那个家伙我迟早会对付他,就算要杀他我也会亲自动手,犯不着让那个害了小九的混蛋捡便宜!”虽然他说得依然狂妄,依然欠扁,但是丝丝突然发觉,这个家伙除了有点扭曲有点唯恐天下不乱有点……好吧,就算他有很多点,总算还不是一无可取之处。
“新月……”
丝丝低头看了看小九,知道他们面前的问题,的确不容逃避。
“小九,你准备怎么办?”
小九稍稍移开视线,低声问:“若你是我……要怎么办?”
丝丝一怔,的确,就算是她处在小九的位置上,也会无法选择。
——或者应该说,无法选择的人是丝丝,不是小九。对于小九来说,他可以轻易的做任何选择。只是他能够察觉到丝丝的难处,有此一问,便无意间引导了丝丝,让她体会到他的'为难'。
他并不紧迫的追问丝丝,点到即止适时转移话题,“没关系的,我们还有时间,也许事情会出现转机也说不定。”
转机?能有什么转机,这敷衍的话也太明显了些。
“小九你……一点也不怨恨笑无情?”
小九浅浅的笑开,笑容在脸上一点点扩散,那种温暖如春的空气便也在四周蔓延。
“当年的事情,是我自己愿意的,毕竟他也给了我足够的'报酬',我没有什么理由怨恨他。”
“可是,他害你睡了那么多年……”丝丝蹲下来,细细看着小九脸上的表情,试图从上面看出什么。然而她到的只有小九淡淡无奈却依然和煦的笑容……还有他身后残月的额头暴起的青筋。
“毕竟事关整个水榭,我想……无论换了谁都会那么做吧……毕竟他没有害了我,也肯让你把我医好,我应该满足了。”他那般无怨,却又些许失落的笑容让丝丝看得窝心。 “新月,虽然我亦没有办法去喜欢笑无情……但是,我却不讨厌他给我的名字。之所以我可以如此坦然地接受他‘赐予’的命名,就是因为‘朔月’这个名字,跟‘新月’就像是连在一起的……能够在沧冥遇到你,对于我来说,受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了。是笑无情把你带到我面前的,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遇见你。所以,我不怨了。”
丝丝不知该怎样回应小九,在她面前的小九一直都是美好得这般让人心疼,让人没有办法忍心伤害。她从不知道,“美好”这种词,也可以用在一个男人身上。
至于残月,却已经全身发冷,寒毛竖满身的闪到一边去了。
第二十回
丝丝有时候会觉得奇怪,小九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小白兔一般温驯腼腆,笑容和煦,和他在一起感到很轻松,却莫名的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仿佛踩在云团上,即使知道自己不会掉下去,然而脚下没有实际感。在笑无情身边的时候明明不会这样,无论他有多么阴阳怪气,喜怒不定,让她好似脚下道路错综复杂走迷宫一般,她都可以闭了眼睛往前冲,不撞南墙不回头。
小九是个好孩子,她不该乱想的。
北沧冥的人似乎有些惧怕小九——沧冥水榭的人一向都“纪律严明”,撇开他们这些比较上层的门人不谈,其他人都算得上训练有素的。在面对笑无情时他们恭敬严谨,但在面对小九时却似乎过于拘束和紧张了。
这些丝丝不是察觉不到,只是小九对她一直没有变过,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她熟悉的小九,其他的她有什么可探究。
小九就像是软软的云团,一点点将她包围,温暖,柔软。如果可以将一切事情交给她,不再去想笑无情,应该从此就可以轻松了罢。
只是,若是成为那般,她,还是卓丝丝吗?
卓丝丝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来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一旦陷入两难,被纠缠于矛盾的中央,她也渐渐变得不像自己了。
“新月姑娘!”有门人匆匆赶来,打断了她发呆,急道:“朔月公子请您过去!鄢王又来了,已经到达大门外!”
又来?距离他上一次来才过了两天,他又来做什么?
丝丝一边起身一边问道,“知道鄢王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听说鄢王在门外传话,来送一样东西给公子。”
送东西给小九?那要她过去做什么?丝丝疑惑着被引领向大门前,只见鄢王与其部下车马均停在门外,不曾进来。小九也已经赶到,看见丝丝,似乎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什么。转对鄢王道:“鄢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进来一坐?”
“不必,本王不过是来送一样东西,聊表诚意,不会久留。”鄢王同小九说着话,眼睛却若有若无的瞥了丝丝一眼,抬手一挥,便有下属从后面一辆特制的巨大马车中抬下一个辇来。丝丝一眼看到那辇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姿姿!她依然是黑衣,衬得面色苍白有些虚弱,裹着薄毯软软的靠在辇上。丝丝不难看出,她受得伤不轻!
——这是什么意思?鄢王要送来的“东西”就是姿姿?只为了拉拢同盟,他便把还在养伤的姿姿如同物品一样轻易送了出去么!?
姿姿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