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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一条虫子。灰褐色,浑身是毛,很是难看。蠕动极快,还会跳,发出吱吱的叫声。”紫薇举起右手中提的瓷坛,“我把它抓来了,就在坛子里。”
石无嗔复杂的注视着紫薇道:“这虫子吃什么,你知道吗?”
紫薇明白石无嗔起了疑心,直言道:“虫子不是我养的。不过,我猜,它吃的可能是我种的七星海棠。”七星海棠之事,紫薇本是不愿说的,但是为了救温温,这些也顾不得了。
“七星海棠?”石无嗔瞪大了眼,一脸震惊的凝视着紫薇。这七星海棠,只是书中记载,他曾经得到过一株,但马上就枯死了,没想到紫薇竟会晓得七星海棠,甚至还栽种了。
“不错。”紫薇点头道:“我种了两株七星海棠,快开花了。爷爷,先不说这些,七星海棠我已经带来了,你若是救活温温,我把两株都送给你。”紫薇在石无嗔的示意下,把瓷坛放于桌面,接过其怀中的温温,再次输入内劲。
石无嗔看着紫薇的举动,神情复杂的说道:“我虽人称药王,不过是聚天下奇毒之物,做成毒丸、毒液、毒粉,震慑群雄而已。听你这么说,咬伤温温的十有八九是蛊。”
“蛊?”
“是。”石无嗔解释道:“这蛊也是一种毒,不过,它是一味活毒。这蛊毒起源于南蛮,我年轻时到过云黔等处,与当地养蛊之人比试过。虽说我的毒性烈,多是见血封喉,但蛊毒更是诡异非常,它往往不是一时间害人性命,而是折磨的人死去活来。我不服气,这些年一直尝试着养蛊,却未有所成。”
“难道温温没救了?”
紫薇那双锐利的眸子,深深的凝住着石无嗔,仿佛只要他一点头,那一道道锋利的目光便要射穿他的心脏。石无嗔有些气恼,他自认也是心疼温温的,但术有专攻啊?他对蛊毒只是一知半解,万一医死了温温,难不成让紫薇迁怒于他吗?石无嗔暗骂紫薇不孝,但也仅仅如此,对紫薇的唐突并不放在心上,若是换一个人,石无嗔早就用毒招呼了。
石无嗔瞅着紫薇一动不动的坚定眼神,败下阵来,为难的开口道:“爷爷对蛊毒确实知道的不多。而且,七星海棠是天下至毒之物,能吃七星海棠的毒虫,想必不是普通的蛊。爷爷不是不救,而是无能为力啊!”
紫薇右掌抵着温温的背脊发劲的同时,追问:“我也看过毒经中的蛊毒一篇。书上说,蛊毒是要钻入血肉之内的。爷爷,你看温温的样子,究竟只是被咬,还是毒虫入腹?”
石无嗔摇头道:“不可能只是被咬,那个伤口,可能是蛊虫钻入的口子。你要知道,毒虫喜欢吃毒物,尤其是剧毒的花草。它们能在方圆十里之内,闻到毒物的香味。而七星海棠,正是毒虫的垂涎之物。”
紫薇心思灵动,提问道:“爷爷说温温体内有蛊虫,而我也抓住了一只。我猜,七星海棠招来了毒虫,依附在它的根部。而温温不小心挖了七星海棠根部的泥土,把蛊虫挖了出来。”
“云黔之处养蛊,多是找些毒虫放入瓷坛,让它们互相啃食,直到最后的那一只,方是蛊虫。”紫薇细心计较道:“这两盆七星海棠,我已经养了多年,眼看就要开花了。往日,我也没有看见什么蛊,想必,毒物并不是没有,而是都躲在七星海棠的根须里。当初,未必只有一两只,而是互相吞噬,到而今已经成了蛊。今日其一,钻入了温温体内,另一只就在这坛子里。”
“你的意思是?”石无嗔不明白紫薇的意思。
“两株七星海棠,两只毒虫,想必它们之间还未有输赢。”紫薇注视着石无嗔道:“爷爷,我要养这只毒虫,让它去温温的体内,把另一只吞噬了。”
“你……”石无嗔气的不知骂紫薇什么好,跺了一脚,在房中不停的踱步。
紫薇抱着温温,满脸坚决道:“爷爷,不论你帮不帮忙,这事我是做定了。”
“你知不知道,养蛊是会被反噬的,难道你不要命了?”石无嗔骂道:“我知道你喜欢温温,但它只是条狗!难道你要去陪一条狗死吗?”
紫薇冷冷的望着石无嗔道:“温温陪了我十三年,在我心里,它不是狗,是我的宝贝。既然,爷爷不愿帮忙,那么三天后,到幽然居给我收尸吧。此事,我非做不可!”
“你……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万一,我会伤心,啊?你明不明白,养蛊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的外公呢?你不管他了?要是温温醒着,它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温温都陪你十三年了,它已经老了,是该离去的时候了。你何必再拉住它?”石无嗔被气的语无伦次,瞪视着紫薇不知该如何劝说,打消她的主意。
紫薇抓起瓷坛,搂着温温转身道:“爷爷,你该知道,我下定决心的事,从来不会变。”
“唉——!”石无嗔目送紫薇走出小屋,一脚踢翻座椅,绕着桌子走了几圈。却哪里放心得下?只能抱着瓶瓶罐罐追上紫薇的脚步,入了幽然居。
石无嗔虎着脸,斜眼瞪着紫薇道:“这蛊虫是有灵性的,要以血喂养。平日,炼蛊之人是一点一滴喂的,最短也需得七天之久,可温温是等不及了。我只能让蛊虫一次吸够你的血,让它记住你的气味,才能为你所用。这么下来,你的身子可能大亏,你明白吗?”
紫薇把温温放入床榻,平静的看着石无嗔也不多话,只是颔首道:“谢爷爷成全。事不宜迟,我现在正用保命丸,吊着温温的命。爷爷,开始吧。”
“你……”石无嗔实在说不出话来,怕开口的都是喝骂,只能闭嘴不言。他命车夫把七星海棠搬入屋内,之后把人打发了,并在幽然居外洒了剧毒,才回身走入室内。
石无嗔用剪子摘下七星海棠的叶片、根茎放入碗内捣碎,取了小刀划破紫薇的手腕,让她把血灌入其中。其后,石无嗔又倒入几喂毒粉、毒汁。不过须臾,瓷坛内的虫子就发出吱吱的鸣叫,并拼命的撞着瓷坛。
“爷爷,温温体内的蛊虫怎么没有反应?”
“那是因为它已经得了血肉。而且,这剧毒的香味被温温的血气阻隔了。”石无嗔一边解说着,一边小心剪断瓷坛外捆绑的绳子,刚翻开盖子,毛虫瞬间窜出跳入瓷坛边的小碗之内。石无嗔另掏出一只小碗,依旧摘了七星海棠,并剪下花朵碾碎让紫薇接着灌血。稍息,毛虫吸尽了碗内的鲜血,跃入第二个小碗之中。
石无嗔马不停蹄的取出第三个小碗,加入各色的剧毒,并投入七星海棠的汁液。毛虫吸食极快,身子涨了一倍,仍不停的喝着血液。第二碗饮尽,又跳入第三碗之中。石无嗔拉过紫薇淌血的手腕,命她凑向瓷碗边沿,半炷香过后,毛虫吸完碗底最后一滴血液,蠕动着身子,跳上紫薇的掌心,攀爬至滴血的伤口,低头吸附。
石无嗔以为紫薇会怕,至少也该出现厌恶的神色,没想到紫薇只是冷淡的看着手腕间不停吸血的蛊虫,未有一丝的惧怕。石无嗔心中道了声好,不愧是他的孙女,是他的首徒。但心神仍关注着毛虫,生怕一个不好,蛊虫噬主。
紫薇右掌一直贴着温温的背脊,输送着内劲。慢慢的,额角出现密密的汗滴,背上亦湿成一片。石无嗔因为盯着蛊虫,过了许久才发现紫薇的异常,当他得知紫薇在失血的同时,不停给温温灌输内劲,心头不由得激烈震荡。
石无嗔一直以为紫薇是薄情之人,哪知他对一只小狗,竟会照顾至此。就算是至亲之人,也未必肯伤了自己去救治对方,何况,用的是生死未知的招数。石无嗔喝斥紫薇,命她停下运劲,由他接替。并告诉紫薇,此时她不可分心,让蛊虫钻入了身子,那不仅救不了温温,连她都会死于非命。
石无嗔抱起温温输入内力的同时,探着它的心脉,若有若无。石无嗔暗暗祈求上天保佑,别让紫薇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
蛊性贪婪,不知节制。从午时至午夜,整整七个时辰,不住的吸取着紫薇的血液。毛虫从最初女人的尾指般大小,变成男子拇指般粗细。石无嗔让紫薇口中含着玄参,命她支持着精神不能昏死过去,反而让毛虫钻入肤下。
紫薇往伤口处凝力,每次蛊虫探头转入伤口,皆被她一次次逼出体外。而伤口处的出血量,也必须自己掌控好,否则早已流血致死。直到蛊虫吃饱喝足,一副懒洋洋的躺入她的掌心,石无嗔方命紫薇把毛虫放入一早准备好的药物之中。
紫薇刚把蛊虫投入温水之内,毛虫就忍不住往外跳。石无嗔叮嘱紫薇压住蛊虫,紫薇以无伤的右手罩住翻腾的毛虫。也许,蛊虫已经认同了紫薇的气味,在她的压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