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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朝倪娃子等人点首道:“你们做的很好,人全回来了吗?”
倪娃子摇头道:“不,我们回来一半,还有的滞留在各个国家。我们在那里买了庄园,也同小姐一样,收留了很多孤儿。今后,小姐可以随时知道西方诸国的变化。”
“钱够用吗?”柳妈忧心的问。
倪娃子冲柳妈傻笑道:“柳妈放心,我们大清的货物到了欧洲,那可都是天价。就好比,我们这里才五两的瓷器,到大不列颠就是三百个银币都有人抢着买。我准备再运一批货过去。”
“你还愿意去冒险?虽然能长见识,但一路也是危机四伏。”紫薇凝视着倪娃子询问。
倪娃子坚定的点头道:“我想去。不仅能为小姐办事,最重要的是,可以游历各国开拓眼界,就是死了,我也甘心。不过,这次我想带去一批新人,各国的孩子我们虽然收了不少,但能信的还是自己人。”
紫薇巡视着厅内回归的众人道:“你们也想再去欧罗巴吗?”
众者大都点头,他们觉得西方世界确实比大清更自由,趁着年轻好好把握这份难得的机会,把生死置之度外,与同伴一起历练方是正途。不要等老了,再后悔莫及。
其中也有几个不打算回航的,他们从队伍中出列,朝紫薇解释。
“小姐,我去大不列颠一直学手艺,就是纺织机。英国人的纺织技术,或许没有我们大清国的细致,但速度上绝对比我们快得多。我想留下,在我们原有的纺织机上,融入大不列颠的技术,不知道能不能超越他们。”
“小姐,我和武介是学造火枪的。西方的技术我们已经带回来了,想来几年后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动。我们回来,就是想集思广益,让喜欢摆弄手艺的,都过来看看想想,说不定能改良这火枪。”
瘦长的武介在一边补充道:“是啊。我们虽然心里已经有些想法了,只是在外面不敢尝试,怕被人偷学了。回到这里,我们就不怕有心人流传出去了。”
“小姐,我想开个香料铺子。这几年,我一直跟着香料铺的老板学手艺,也试着挑了几味香料,没想到在巴黎买的很好。我想着,大清的花卉明明比西欧只多不少,可却明显比不上他们,我决定回来专心研制,和他们一比高下。”
“小姐,我……”
紫薇静静听着众人的构想,并给了他们各方的帮助。想要改良火枪的,就让大宅内的木工,和打铁的学匠一起配合他们。要做香料的,把他送去郊野种花酿蜜之处,命花童帮着他行事。至于改善纺织机,底下有那么多织娘,何须紫薇费心?
紫薇说着叮嘱,让柳妈、史大娘一一记下。并命倪娃子等人多住些日子,陪陪自己的亲人,若是年纪大的,可以成了亲再走。大家感激紫薇想得周到,却也不愿意成亲,怕夫妻分居两地相思,过于牵挂。何况,航路间风险极大,很有可能年轻的妻子嫁过来就守寡。
众人的分析虽说不差,但史大娘双手插腰,瞪着眼道:“小姐这是为你们好。你们有的都是独苗,万一在西行途中遇险了怎么办?说句不好听的,岂不是要断根了?你们成了亲再走,说不定媳妇肚子里已经有娃了。就算死了入阴间,对你们爹娘也好有个交待。”
“可是那小媳妇……”
史大娘喝断话头道:“难道你认为小姐是没有成算的人吗?若是你们媳妇愿意守节,那小姐就愿意养着她,直到你们儿女长大成人。要是不愿意的,那就贴了彩礼让她再嫁,孩子就有我这个老婆子来照顾。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众人看向紫薇,紫薇轻轻颔首。倪娃子等人见紫薇安排的这么妥当,显然是真心关怀着他们的。众者立时热泪盈眶,嘴里喃喃说着对紫薇的感激之情,又谢过她的提拔和成全,答应多留两个月,成了亲再往西去。
接着几日,紫薇日间除了制毒,还需整理众人从欧洲带回的礼物,并做出相应的安排。更得出席接连不断的婚事,依次送了贺礼,也算给众人长脸,全了主仆之情。
倪娃子等人的心里,愈发感激紫薇,可以说,父母生了他们,但却是紫薇在逆境中收养他们,把他们当作人看,让他们吃好穿好,还使他们学到自己喜欢的手艺。因为紫薇的照顾,他们可以满天下闯荡,干出一番事业,而没有后顾之患。
乞儿不信神,昔日不论多少遍祈求,神都没有救助他们一分一毫。紫薇的存在,对他们而言,就好比神话,即便到如今,有时候午夜梦醒,仍以为是一场好梦,甜的叫人心酸,又使人害怕,怕不过是春梦无痕。紫薇在乞儿心目中,是比他们的生身父母更值得尊敬,更使他们爱戴的主人、亲人、恩人。
在九月前,柳妈、史大娘操办了数十次的婚礼,未免引人耳目,把众人分散到各个小庄子上,再行操持。紫薇连日赶着婚宴,又一次次找倪娃子几人谈话,细问各国详情。随即,再次吩咐今后的动向。这般马不停蹄的忙碌了三个月,紫薇消瘦了一圈,方送走了倪娃子等人,此次去的青年更多了,足足有百来人。未免他们亲人叨念,或是让异国的朱门酒肉迷了眼,紫薇命他们三年回航一次,不可失了本心。
众人郑重答应了紫薇,并讨要了几只信鸽,必要时与紫薇联系。紫薇眺望着嘻嘻笑笑南下的众人,心头有些怅然。回首当年倪娃子等人强撑着笑颜道别,与而今是何等的天差地别?紫薇知道,离乡人贱,当初倪娃子他们去欧罗巴的时候,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举步维艰。
但他们成功回来了,带回了她要想的一切。紫薇明白,为了这些东西,其中付出了多少的心酸。或许,没有回来的人中,有些孩子已经永远不在了,可是他们没有说,怕她伤心难过……
前世血滴子听命于她,是因她的恩威并下,因为她是皇子,他们也许心中不甘也不得不从。但今生,这些为她奔波的乞儿,束缚他们的是她的恩义,是她用心编织的罗网,很柔软很舒适,使他们甘愿沉溺其中,一辈子由她掌控。紫薇深深叹了口气,自己面对奸狡之徒游刃有余,今日却因为那些赤诚的目光而心情浮动,或许,她这个冷面王爷的称呼,亦名不符实吧?
作者有话要说:四四讨回帖剧场:
八八强行推开西门庆,跑到一边干呕了几声。打破了众人的遐思。
西门庆上前扶起八八道:“瓶儿,怎么了?是病了吗?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呕……”八八实在忍不住,再次干呕起来。
西门庆一把抱起八八,深情款款道:“瓶儿,我抱你回去歇息。让人去给你请大夫,没事的阿。我看你这个样子,整个心都疼了。”
八八实在呕不出东西,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你别说了,再说,我恐怕要死了。”
“哦,瓶儿,我知道你爱我爱的连性命都不要,我也对你魂与神授。走,我们回去,我一定好好疼爱你!哦,你是我魂牵梦萦的女人,你是我……”
呕……
众人都弯着身子干呕起来,心道,西门庆这厮,杀伤力真是太大了。
49动情
紫薇命柳妈在角门前点燃三炷香;第三日戌时二刻,赏云鹤风尘仆仆的跃入静轩;出现在紫薇的书房之内。
紫薇见赏云鹤满身尘土的样子,知晓他是连日奔波赶来的,心下有些不忍。招呼鹦哥儿带赏云鹤下去梳洗;待他用了膳再回书房。赏云鹤亦不推脱;朝紫薇拱手施礼后,跟着鹦哥出了房门。
鹦哥儿如今刚入桃李年华,正是少女做着相思梦之时。自从前年,与赏云鹤相遇,她心里就一直牵牵念念记挂着。赏云鹤那潇洒的品貌;和他飘逸的身姿;怎么也不能从鹦哥脑中除去。然而,想归想,鹦哥始终不敢试探紫薇一句。她熟知紫薇的手段,若是被小姐知道,她想些不该想的,只怕未必有好下场。
为此,鹦哥一直饱尝相思之苦,却不曾开口。实则,夏府里的丫鬟,到了十八九岁也该嫁了。可紫薇一直没有提起她和黄鹂的婚嫁之事,鹦哥儿庆幸的同时,也有些微微的黯然。她心底曾想过,若是小姐要把她配人,那么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问赏云鹤之事了。
鹦哥这些年,看得明白。紫薇虽说手段狠了些,却非不通情理之人。要是小姐提了她的婚事,那么自己或许能搏一搏,说不定还真能成了心愿。
鹦哥儿知道,或许有人会说她傻,不过见了赏云鹤一面,又不晓得他是什么样的脾性,就对他起了意,上了心。但鹦哥相信自己的眼光,当日赏云鹤的举止,和他的那番气质,是她见过的少爷公子都无法匹及的。何况,鹦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