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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本府可不想听你的狡辩之词。如你不说实话,那不要怪本府用刑了!”知府盯着紫鹃沉声道。
果然,没人信她。紫鹃哭丧着脸,她甚至不晓得为什么知府老爷传她问话,弄不懂知府大人问她这些要做什么,她如何敢答?
“来人啊,取夹棍上刑!”自己的权威一次次被藐视,知府气怒的喝道。
“喂,要上刑了,你还不说啊?”小燕子佩服起紫鹃的忠心,为了她家小姐,她宁可受刑也什么都不说,多豪气啊?小燕子咬着唇想,她不能让这样忠心的丫头受罚。想妥了,小燕子立刻大叫道:“她不说,我帮她说!”
小燕子把当日普渡寺中鹦哥儿对她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自然,有些话小燕子也记不分明了,只是详细说了黄主簿与夏娟娘亲之间的艳情,仿佛她亲眼看见一样。
众人还未从黄主簿的情妇是夏二媳妇的实情中惊醒,却见紫鹃吃惊的望着小燕子,众人以为她被小燕子的出卖,吓傻了眼。
黄凤还是有些脑子的,刚开始不知为什么前来。因为,黄凤刚遭了罪,主簿夫人命人别打搅她。而且,黄主簿这样的困觉,如何能对女儿提起,所以黄凤一直被蒙在鼓里。此刻听小燕子一说,就明白自己如果不承托事实真相,那么黄主簿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黄凤冲小燕子怒喝道:“你胡说!我才没有让紫鹃这么和你说呢!我让她找你,只是让她去破了你的相!你把我撞进花坛,让我划破了脸皮,我自然也要抓破你的脸!”
“小姐!”紫鹃张大嘴,震惊的回头,她没想到自家小姐会托出实情。众人嘀咕黄凤心狠毒辣的时候,更觉得紫鹃的眼神充满的惊疑,仿佛是愕然于黄凤的解说。
“看来,那小姐说的不是实话啊。否则,这丫鬟怎么一副吃惊的样子?”
“我看也是。你看那个小姐,居然说要让丫头破了那小燕子的脸啊,真是最毒妇人心。”
“那丫头惊慌成这样,显然是假话。”
“说谎也不是这么说的。你们看,那小燕子的脸上可有伤痕?要破相,那肯定是狠的,不过十来天,连一点印记都没了?可能吗?”
“就是啊,骗人也不编个好点的说辞。以为我们都是呆子呢?”
……
林林总总的絮语,听得黄主簿白了脸。他可不是为了证实自己的丑事,才恳求开堂的啊!
知府敲下惊堂木,询问黄凤,“既然,你说派丫头找小燕子是为了出气,要划花她的脸。那么,为何她的脸上没有一点伤口?”
“我不知道,紫鹃回来我问过她,她说事情做成了。”黄凤也感到疑惑,难道紫鹃是骗她的?可是,如果她没有去,为什么那么长时间才回来?那个偷儿小燕子,又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黄凤突然冒出个念头,心道,难不成小燕子说的那番话真是紫鹃告诉她的?但紫鹃为什么这么说?是怪自己往日对她不好吗?
另一头跪着的紫鹃却暗道,是啊,她是这么说的。当时她一回厢房,小姐就偷偷问了结果。自己怕小姐责打,只能蒙骗,想着反正小姐也不可能去查,更不可能再见到小燕子。谁知,会出今天这样的事。紫鹃心中一片凄苦,只希望这堂审快些结束,别再提问她了。
可知府哪会放过她?他回视紫鹃,问:“紫鹃,你怎么说?”
她怎么回话呢?
小和尚说了,进去见小燕子的就只有她一个。紫鹃很清楚,自己没有见过小燕子。但小燕子一口咬定见过自己,又有和尚在一旁帮忙说项,她又能如何反驳呢?方才说了,自己被打昏,但不是没人信吗?
看来,不管她承不承认见过小燕子,别人都以为她见过了。那么见过小燕子,她认下。可是,小姐让她划花小燕子的脸,她认不认呢?认下的话,就等于认下那些话是自己对小燕子说的,与小姐没关系。那可就真的死定了。
紫鹃还未下定论,她身边的小燕子等不及闹将起来,指着黄凤骂道:“好啊,你居然想抓破我的脸!你的心肠怎么那么坏啊,你这个恶婆娘,难怪老天给你个喜欢夏娟娘的爹,和一个喜欢家里长工的娘!你连自己是不是你爹生的都不知道,我说了巴,其实你就是个私生女!”
“你说什么?”众人听得连连惊叹,黄主簿闻言更是当头棒喝,冲上前逼问。众者都屏着气息想听小燕子解释,连知府都没有喝斥黄主簿的失礼。
“还有什么啊?她说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娘和长工抱在一起,而且很亲热的样子。
“你胡说!”黄凤怒吼道:“我这么说,难道我不怕爹娘责罚我吗?”
旁观者觉得有道理,怎么也不可能在依靠爹娘的时候,对外人说这些事吧?
“你早就想逃跑了,所以才会对我说的。你说,怕自己爹娘的丑事被别人发觉,到时候带累你,不是吗?”小燕子步步逼进。
黄凤目光一亮,好像抓到小燕子的错漏,说道:“你不是说我要逃走吗?那我怎么没走呢?等着爹娘骂我吗?”
“这我怎么知道?要问你自己。”小燕子胡搅蛮缠道。
在场倒有聪明人,躲在人堆里大声指出道:“黄小姐,你是没办法走吧?一出普渡寺就被拐了,想逃也逃不了啊?之后,又被官差找回来了。”
众人俱皆点首,觉得此人说的不错,小燕子更是在堂中叫好,一边说道:“如果不是你说的,我和你又不认识,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黄凤气得发飙,狠狠扯着自己的裙摆,不知说什么好。转目望见一旁的紫鹃,仿佛看到救星般道:“紫鹃,是你说的对不对,是你擅自捏造的。”这时候,她还有什么办法脱身?不管这事是不是紫鹃做的,只能让她为自己挡灾了。
“不是的,不是的!”紫鹃吓的摆手,惊恐又哀怨的望着黄凤道:“紫鹃一个小丫头,怎么敢这样乱说话?难道奴婢不想活了吗?”
是啊!众人皆在心中附和,认为紫鹃不会乱说主人家的事。毕竟,卖身契还在人家手里,敢胡乱说话吗?
紫鹃看着知府大人,磕头道:“奴婢做的,都是小姐吩咐奴婢做的,其他的紫鹃都不知情。知府大人要是还想问什么,就干脆打死紫鹃吧!”
可怜哦,都被逼到这份上了!众人无不摇头叹息。
“就算我要逃,我也不必把这样的事说出来吧?你们说,我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丑事弄得人尽皆知?这对我有什么好处?”黄凤见紫鹃靠不住,急中生智喝问道。
小燕子翻了个白眼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恨你爹你娘啊!你爹喜欢夏娟的娘,自然也不喜欢你。你娘和长工在一起,肯定也不想着你了。你会不恨他们吗?”
确实啊!刚被黄凤那么一问,还真有些被她问住了。当听到小燕子的解释,众人又释然了。试问,自己要是碰上这样的爹娘,也会觉得可恨,恨不得他们死了别丢自己的脸才好。而黄凤的所作所为,自然也就理所当然了。
“难怪,黄小姐丢了之后,黄主簿不急着找。还是每日当差,一点没有焦急的样子。”人群里不知何人发话。
黄主簿听了,气得脑袋发昏。当时,他是想让上头的官员看着,自己就算丢了女儿,也以差事为重。没想到,今日会被如此曲解。
事情问到这里,其实大家心里已经有定论了,皆认为是黄小姐所为。可黄凤拒不认罪,知府照旧束手无策,丫鬟不敢状告主子说实话,难道要对黄小姐动刑?知府探视着失魂落魄的黄亮道:“黄主簿,这事你看怎么办?还要不要问下去?再审下去可是要对令爱动刑了。或者,把你夫人也传上堂,问一问?”
众人听了知府爷的话,尽是低头偷偷讪笑的。
这场堂审根本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啊,可是,黄主簿能怎么办?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件事已经说不明白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自己的女儿……黄主簿气得双腿打颤,他有些怨,怨自己的蠢,一时冲动递了状纸,如果事先了解一下,事情根本不会闹成这样。
他也恨,恨自己的女儿。要不是她让丫头去找小燕子麻烦,怎么会惹出这样的大祸?他更怒,怒妻子没有好好教导女儿,使他今日成了济南城的笑柄。而他的妻子,不,今晚就不是了,妻子清不清白已经说不清了。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即便是假的,只要说的人多了,也会当真的。难道,他要让人指着说,自己戴了一辈子的绿帽吗?
至于黄凤,他不想再看见这个女儿。黄凤不仅被卖入窑子,更是拖累爹娘。原本在下个月他就要升官了,可如今呢?什么都没了。十二年啊,他足足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