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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这事是能胡说的吗?”佟大人皱眉喝了鄂大人一句,随即,小声凑上前低语道:“我看,八九不离十。”
富大人点首道:“是啊,这事虽说诡异,但先帝爷就是信佛的。佛经上,有轮回之说。”富大人自从三月前,婉华庭的夜宴之后,每日回府必然颂经百遍。当下,发话道。
关大人沉思片刻道:“我也觉得像。而且,若是个平民女子,有这般的胆魄吗?”
“先不提这个。”敏大人忧心道:“你们说,目前的事怎么解决?按理而论,别说一条狗,就是个人冲撞了怀孕的妃子,也是死罪。但你们别忘了,先帝爷最喜欢的是什么。”
先帝最喜欢的是狗,这不是秘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尽皆摇头道:“那些御史如今退了一步,说只要杀了狗,便不拿瑞珍公主下监。可是,此事能成吗?”
关大人冷笑道:“他们这么做,不过是想用屠狗,来打压瑞珍公主的气焰罢了。”
在座之人想及而今的为难处,心恨道:“令嫔也真是的,没事找事。这般的手段,不过是女人争宠的把戏。你们说,先帝……哦,不,是瑞珍公主。那瑞珍公主是皇上的义妹,又不会分了她的宠爱,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佟大人讥嘲道:“这两日,魏清泰可没有少往你们家里跑吧?”
“在这节骨眼,我怎么敢见他?”鄂大人紧张道:“往年看那魏清泰的女儿,倒也是个厉害的。听说,能与皇后平分秋色。可自从皇上南巡回来之后,声势就大大不如从前了。”
“这是自然,瑞珍公主能让皇上为了令嫔,致使帝后不和吗?”
关大人沉吟道:“依在下看,这就是症结。瑞珍公主来京之后,皇上就疏远了她,令嫔能不恨吗?”
“是啊!”敏大人苦叹道:“不过,她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而那些御史更是傻子,这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佟大人摇首道:“要是真的动了这条狗,不仅是御史,只怕上朝的大臣都讨不到好。”
“佟大人,你说怎么办?”
“不如,我等装病不上朝。”鄂大人插口道。
“不妥,不妥。”富大人摆手道:“要是那条狗没事便罢,若是有个万一,我们这些推说重病不上朝的,岂不罪加一等?你们别忘了,先帝的粘杆处。”
众人心有余悸的垂下肩,佟大人瞧着众者的脸色,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明日上朝,先看大家怎么说,要是帮着令嫔的多,那我们便不多话。若是有帮着瑞珍公主说事的,我们就紧跟其后。如何?”
众人互觑了两眼,实在找不着更好的法子,只得颓然长叹。
于是乎,这般如此,次日重臣们上朝皆是无精打采,唉声叹气。更不敢与他人对视,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拉去作筏子。末了,皇上登上宝座,吴书来扬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在这年复一年千篇一律的呼喊声中,众臣都悄悄的挑目,凝视着皇上怀中的小白狗。
作者有话要说:沃坤男爵自以为阅便天下的女人,殊不知被一个小精灵给迷的失魂落魄,恨不得把心肝摘给她。只要对方提出的要求,沃坤男爵无不应允,甚至和以往众多的情妇都断了关系,断了补助。
小精灵给他的感觉就好似罂粟花,使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就连他最爱的梦巴黎夫人(灰姑娘的继母),都因为小精灵的醋意,而拒之门外。据说,前些日子在王子的夜宴中离去后,梦巴黎夫人就因为家宅被烧毁,而一文不名,无处可去。
梦巴黎夫人带着女儿来找沃坤男爵求助,可惜,沉醉于温柔乡的沃坤男爵,哪里还记得被人看光了身子,讥笑为妓女的昔日情妇。当初,在夜宴上帮忙,哪是还舍不得梦巴黎的身子,和她那床上的风骚劲儿。
可如今有了小精灵,她那迷人的风骨,和高贵的气质,那数不尽的才情,和热辣奔放的个性,如同一朵盛开于夜间的红玫瑰,如此神秘而优雅,不时的飘着芬芳,吸引着无数的人,争相膜拜。
而梦巴黎那装腔作势之态,与小精灵天然的甜美相比,简直是索然无味。沃坤男爵怎么可能挑起宁可失去小精灵的危机,抽空去见梦巴黎夫人呢?
107颠倒乾坤
“启奏皇上;这狗……这于理不合。”图门御史瞅着皇上怀内的小狗,拱手道。
乾隆挥手道:“各位爱卿先谈正事;图门大人,你退下吧。”
图门看着乾隆眼底凌厉的眼光,只得退回原位。
有乖觉之人从旁跨出一步;冲着乾隆弯腰拱手道:“皇上;奴才有事禀报。皇上南巡回京之后,以死囚吸食阿片的实状,让百姓们亲眼目睹大烟的危害,实是上佳之策。如今,已初有成效。”
“好。”乾隆摸着温温的白毛,叮嘱道:“此事事关民生社稷,你们不要松懈;务必使所有的百姓都知晓阿片的毒害。”
“臣遵旨。”众臣异口同声道。
随后,工部侍郎出列道:“启奏皇上,大暑之日后,黄河流域连降暴雨,两岸的长堤,恐有奔溃之险。奴才已命人快马加鞭往河南、山西、秦土、甘州、贵州等地,查探实情。奴才恳请皇上下旨,让各地官员筑堤抢修。”
“准奏!”皇上满意的看了眼工部侍郎,随即又转视户部尚书道:“马尚书。”
“奴才在。”
“下朝之后,你回户部宣朕旨意。立即筹划抗灾之物,以备不时之需。”
“皇上圣明,奴才遵命。”户部尚书领旨回列。
礼部尚书躬身禀报道:“皇上,再过两个月,便是三年一度的科举之日。臣以为……”
“爱卿说的不错,待朕再斟酌斟酌……”
“皇上……”
……
末了,待君臣说罢政事,乾隆缓颊一笑,拍了拍怀里的小狗温温,朝众臣笑道:“朕不知尔等从何处得知后宫之事,并联名弹劾瑞珍公主,更提议让朕处死瑞珍公主的宠物。”
乾隆扫视着阶下的臣子,瞧着对方一个个变了脸色低下头,方接着道:“朕不明白的是,你们听到的只字片语,难道比朕这个住在宫内的,还清楚吗?瑞珍公主的爱犬是不是撞了人,还未有定论。诸位爱卿就群起而攻逼迫于朕,是何等的道理?”
“皇上!”图门御史不认同道:“瑞珍公主虽未定罪,但宫女为保主子清誉而死,又有不少嫔妃当场作证,说是瑞珍公主的狗撞了令嫔娘娘,这确是实情。令嫔娘娘因此拐了脚,险些伤了皇嗣,却是不可赦的大罪。臣等请皇上把瑞珍公主交由宗人府审问,是为大清社稷着想啊!”
弘昼斜视着图门御史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撇了撇嘴角上前道:“臣与图门大人见解不同。臣请问图门大人,就算瑞珍公主的狗撞了后宫娘娘,怎么就成了她指使狗去撞的呢?你是亲眼看到,还是听了宫内的娘娘指证了?或是,死去宫女的魂魄晚上托梦给图门大人了?”
“你……”图门御史恨不得把弘昼咬上一口,却因对方的地位,不敢与之顶撞。一时间,亦不知如何反驳。倒是弘昼睨视着尴尬的图门道:“图门大人是国之栋梁,宫女托梦与你,本王也不奇怪。只是,据太后等人所言,那宫女至死,只说是狗撞了她主子,并未扯出图门大人心中的阴谋之论。不知图门大人,硬要把瑞珍公主押入宗人府,却是为何?”
图门御史忍着怒气,据理力争,“那狗是瑞珍公主的,别人不撞,为什么会撞上有孕的妃子?皇上!”图门一脸的忠心之态,朝乾隆拱手道:“恕奴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请皇上先把瑞珍公主送入宗人府,严查此事。奴才是为了皇子的安危,和江山社稷啊!”
“皇上!”硕王爷亦出列附议道:“图门大人说的不差,请皇上下旨,严办此事。”
乾隆拧眉俯视着其下的大臣,询问道:“朕问你们。如果,传入尔等耳中的传言,是太后的狗,或是后宫嫔妃的狗,冲撞了身怀有孕的妃子,你们会让朕把太后、嫔妃们送入宗人府,或是押入天牢吗?”
“这……”
“朕明白,你们是因瑞珍公主身为汉女,才疑心于她。要是换了和嘉、和静她们,你们可会如此?但瑞珍公主不仅是朕的恩人,也是太后的恩人。她不仅是大清皇室的公主,更是所有汉民心中的公主。”乾隆环顾着众人道:“朕说过,满汉一家亲。你们别只把这句话挂在嘴上,更要记在心里!做事,不能有偏颇。”
等乾隆说完,弘昼立即越过图门,抢先道:“臣相信瑞珍公主的品性,她既然两次救了皇上,又救了太后,显然是个宅心仁厚的。怎么会让自己的狗,去谋害皇子嗣呢?”
未待图门出言